时书柒宇文曜(时书柒宇文曜无弹窗小说大结局)全文阅读
年少时他在拾落花时常念的诗。
当年隔着宫墙,他未能见墙那头的女孩一面,只听外头来人对她的训诫:“您是相府千金,怎能来这不干净的地方。”
相府千金……
是啊,时曦月是相府千金不假,可时书柒也曾是相府千金。
时书柒踱着步,似是在回忆往事:“当日我在宫中迷路,无意闯进冷宫,听见墙那头有人在念诗,我透过墙缝,看到一个少年在捡落花。”
说着,她漾出一个笑容:“我当时便想,他连落花都这般怜惜,一定是个善良温和的好人,一个好人怎么能被关在那里呢。”
宇文曜唇嚅动着,却觉自己一言难发。
时书柒继续道:“从那以后,我每每进宫都会悄悄去看他,他说他爱吃枣泥糕,我便去御厨房偷了些,从墙缝里塞给他,他说他想他去世的母妃,我告诉他人活在世,生老病死皆有定数,他的母妃一定在天上希望他好好的。”
说到这儿,她声音里多了分怅然:“直到先帝下旨,将我赐给皇太孙,我便不能再随意进宫,临别时,他将这玉给了我,说日后定会娶我为妻。”
宇文曜喉间发紧:“书柒……”
他鲜少这么唤她,更从不会这般谨慎。
时书柒像是没听见,嘴角的弧度添了分讽刺:“若早知道你这般无情,我情愿从没遇见你。”
一字一句,犹如利刃刺穿宇文曜的心口,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时书柒看着他微皱的双眸,问道:“你说,十六年前与你相识的人是不是我,还重要吗?”
宇文曜喉结滚动:“你为何不早说?”
时书柒犹如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目露荒唐:“于六年前的你而言,我有朝权重要吗?”
不等宇文曜回答,她又问:“若当年与你相遇的人不是我,你现在又会如何待我?把我带去琼花楼,继续帮你收拢钱财,探取百官消息?”
“不是的……”宇文曜头一遭理屈词穷。
他不过是想通时书柒说开当年的事,再劝她跟自己回府,仅此而已。
时书柒狠下心,一字字道:“摄政王,自打时家没落,我便不是你要娶的那个人了,而是琼花楼的花魁,山高路远,各自珍重吧。”
说完,她转身便要进去。
宇文曜攥着玉佩,嘶哑的声音除了不甘便是试探:“若我不肯呢?”
时书柒停住脚。
宇文曜浅浅松了口气,以为她动摇了。
谁知时书柒头也没有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一死而已。”
反正,她已经是死过的人了。
“砰”的一声轻响,时书柒合上了庵门。
宇文曜在外站了很久,直到雪再次飘起,才默然离去。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门口的时书柒才松开紧握的手。
她确有痛心,可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惆怅和迷惘。
也罢,今日过后,她便斩断过往,只求于修佛中数清自己的罪孽,也盼逝去之人早登极乐。
第22章
自打宇文曜从念慈庵回府,便连病了好几日,直至第七天,才好了些。
他坐在榻上,手中摩挲着玉佩:“她可还好?”
一旁来回话的侍卫回道:“时姑娘这几日多半在房里看经书,闲暇之余会听主持将佛法。”
闻言,宇文曜手微微滞住,自嘲一笑:“看来她真要四大皆空了。”
他深吸了口气,缓过胸膛的沉重感才发问:“本王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人已经抓住了,王爷可要见见?”
“带进来。”
话落,蓬头垢面阿秀的便被两个侍卫挟制着进了房。
阿秀噗通一声跪下,把头磕的砰砰作响:“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宇文曜拈起食盘上的核桃,指头摩挲着:“自本王被封摄政王以来,你是府里头一个吃里扒外的人。”
说着,指尖一用力,核桃“咔”的裂开了道缝。
阿秀脸色倏然一白,迟迟不敢抬头。
宇文曜眼底一凛:“说,是谁让你带走时书柒的?”
“回,回王爷,是相府千金时小姐。”阿秀抽噎着,“五日前,奴婢奉总管命去买缎子,不想被时小姐碰见,她赏了奴婢许多银钱,让奴婢把时姑娘带出去,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说完,她哭着磕头:“奴婢一时油蒙了心,还请王爷饶命!”
宇文曜脸色铁青,睨了眼已经把头咳出血的阿秀后收回眼神。
侍卫心领神会,将人拖了下去。
一炷香后,侍卫回来回话:“王爷,已经处理干净了。”
宇文曜站起身,黑眸中杀意渐起:“备车,去相府。”
相府。
时曦月正对镜描眉,娇俏的眉眼顾盼生辉。
虽说宇文曜这些日子不见她,但总归是把时书柒解决了,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气。
忽然,一个丫鬟来回话:“小姐,王爷来了。”
闻言,时曦月愣住,瞬亮的眼神满是惊喜。
她就知道,没了时书柒,宇文曜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时曦月立刻换了身云雁细锦袄,又精细地上了遍妆才去前厅见宇文曜。
看着那高大笔挺地檀色身影,时曦月眼底划过丝占有欲。
天底下除了皇上,她也只看得上宇文曜了。
且不说容貌俊美不凡,权势更是滔天到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况他的野心自己也从爹那儿得知一二,若有朝一日宇文曜坐上皇位,她就不仅仅是摄政王王妃,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么想着,时曦月挪着莲步上前:“王爷。”
宇文曜转身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人,眼神骤冷:“几日不见,你倒清瘦了些。”
闻言,时曦月立刻故作柔弱地咳了两声:“这两日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只要看见王爷,曦月便好了。”
宇文曜背手侧过身,话锋一转:“本王来此,是有句话想问你。”
时曦月盈盈一笑:“王爷请问。”
“本王府中一个叫阿秀的丫鬟,你可认识?”
听到宇文曜的话,时曦月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连忙掩去眼中的慌张,讪笑道:“我鲜少去王府,又怎认识里头的丫鬟呢?”
话音刚落,一只手猛地扼住她的喉咙,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颈骨碾碎。
看着时曦月惊恐的眼神,宇文曜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时曦月,你在找死!”
第23章
时曦月抓着宇文曜的手,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整张脸涨的通红。
一旁的丫鬟想上前,却又被宇文曜慑人的气势吓退。
宇文曜声音冷厉:“不认识?可那奴才被做成人彘时都在喊着都是时小姐指使她干的。”
听到“人彘”二字,时曦月后脊一凉。
人彘她曾听人说起过,是一种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极刑。
她看着宇文曜,眼中更多几分恐慌。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的心狠手辣。
时曦月艰难张着嘴:“王,王爷……曦月……冤枉……”
宇文曜凤眸微眯:“那本王再问你,十六年前与本宫在冷宫相遇的人,真的是你?”
时曦月眼神一怔,再难回答。
见她不言,宇文曜手中的力道加重,掐的她两眼直翻白。
“王爷!”
闻讯而来的右相连忙跪在宇文曜面前:“小女任性,若冲撞了王爷,还请看在老臣的薄面,望王爷恕罪啊!”
宇文曜瞥了他一眼。
朝廷那边还需利用右相,如今暂且不必为了这事与他撕破脸。
宇文曜松开手,时曦月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大口喘气。
“再有下次,相爷也摸摸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本王砍的。”
宇文曜扔下这句话,便大步而去。
等脚步声消失,右相颤颤巍巍地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他看了眼像是被吓丢了魂似的时曦月,无奈唤来人将她送回房。
常言伴君如伴虎,可在摄政王宇文曜身边,可比伴虎还要危险啊……
念慈庵,禅房。
时书柒坐在榻上,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地藏经》。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时书柒抬头望去,见黄柯站在门口,连忙放下经书过去:“黄大人。”
黄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