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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蒋横山沉声道。

……

蒋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鹿娅娅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蒋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鹿娅娅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鹿娅娅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蒋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蒋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鹿娅娅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鹿娅娅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蒋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蒋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蒋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鹿娅娅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又是蒋横山。

鹿娅娅疏远道：“你还有事？”

蒋横山借着聊叶晨曦的事，跟她多说了几句，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她跟你一点不像，但是她却跟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这孩子，讨喜的很。”

鹿娅娅沉默良久，道：“你得用心教她。”

“我一直在用心教她。”蒋横山道，“你吩咐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不能算计她。”

蒋横山脸上的笑意这才浅了些，又是一副复杂模样，很久后，他语气难辨说：“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要活，又怎么会不在。”

鹿娅娅跟他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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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横山很快再次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有什么愿望？”鹿娅娅突然开口问道。

她和蒋横山的生日，又十分巧合的在同一天。

“我想吃一碗你亲手煮的寿面。”他在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说。

鹿娅娅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蒋横山也没有再等到她答复，便飞速抬脚回了房间。

她倚在门边，盯着他的房门，看了半天。

往后几天，她照例替段泽洋看看合同，偶尔也会陪同去跟萧总吃几次饭，往常萧葛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最近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必须叫鹿娅娅陪着。

这一回萧葛故意造谣鹿娅娅父亲出轨的事，笑道：“悦馨，你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

鹿娅娅听着这些造谣，一忍再忍，依旧脸色有点苍白。

而萧葛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最后浅浅含笑收回视线。

鹿娅娅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即便有很好的演技，很多时候情绪在细节，都会所有暴露。

每次和萧葛见面后，她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鹿娅娅在回酒店的路上，忍不住四肢发寒，一个人等待段泽洋的时候，时间也变得一场难熬，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他能出现，跟往日一样，可以伸手抱抱她。

但这一天，段泽洋回来的很晚，情绪也很淡，一进房间，整个卧室的气压都在瞬间冷却了下去。

“怎么了？”鹿娅娅蹙眉问道，“碰上事了？”

其实一连几天，段泽洋的情绪都不对。

段泽洋想起回来之前，萧葛朝他问，他是不是和鹿娅娅走得近，即便他否认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再加上她对他并不坦诚。她在他心里，始终蒙着一层雾。

段泽洋其实一直知道，鹿娅娅接近他，怕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他敷衍的笑了笑。

鹿娅娅原本正伸手上去，想抚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悦馨姐，听说你一直在自助国外一家孤儿院？”

她收回手，“嗯”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段泽洋回过头来看着她。

鹿娅娅在他的注视下，平静的说：“因为那些孩子很可怜，你可能不知道，早年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一辈子会过得有多艰难。我只是不希望他们，跟我一样。”

段泽洋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原因了？”

鹿娅娅看了他好一会儿，偏开视线道：“段泽洋，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段泽洋没有再说话，只是进浴室洗了澡。

鹿娅娅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特别崩溃，但她又慢慢把心里那堵保护自己的围墙一点点筑起来。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脑子里却不断播放着萧葛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样笑里藏刀，让她心惊肉跳。

很快段泽洋就出来了，他身上只穿着一条浴巾，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鹿娅娅朝他走过去，想做一点事情，能够暂时把脑子里的人驱逐出去，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企图亲他，他却再次躲开了。

“累了，今天真的很累。”他说。

鹿娅娅双眼聚焦在他脸上，他脸上有疲倦，但很多时候，再疲倦，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件事。

“段泽洋。”鹿娅娅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没有保持着笑意，她只是斩钉截铁道，“我想。”

段泽洋却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不是吗？悦馨姐，你对我有几分真心呢？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在意，你就该跟我说孩子的事情。”

208

段泽洋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鹿娅娅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段泽洋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鹿娅娅，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鹿娅娅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鹿娅娅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陈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段泽洋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鹿娅娅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鹿娅娅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段泽洋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鹿娅娅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鹿娅娅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段泽洋，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段泽洋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