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姝萧弈峥(少帅囚宠的白月光黑化了)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少帅囚宠的白月光黑化了最新小说_笔趣阁(云静姝萧弈峥)
极点脸颊都发烫了。自有记忆以来,我除了萧弈峥,从没在任何男子面前裸露过肌肤。而此时,却是半条腿都白花花的露在外面。
顾长卿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笑着,又强调了一遍:“我是医生。”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给我处理伤口时,我同他的关系就是简单的医患关系,无须有性别的顾虑。而这样一想,我果然轻松多了。
顾长卿先用酒精帮我给伤口消毒,然后又轻轻涂抹药膏。他的动作十分轻柔。。
而我看着他,思绪忽然就飘到萧弈峥给我的手腕包扎的情景。那日,他带着懊悔,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
不行,思念一旦撕开了口子,便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我竟满脑子都是萧弈峥。此时,我才发现,这个自我有记忆以来,填满我所有生活的人,原是给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根本挥之不去……
不知何时,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顾长卿又慌了:“是不是被我弄疼了?”
我流着眼睛,摇头:“不是,长卿师兄,不是你……是我……我好想他……”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得知我的死讯,定会痛不欲生的……”
顾长卿没说话,只低着头完成了包扎。然后,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背对着我坐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放不下,又何必跑出来呢?”半晌,顾长卿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带着几分怒气,“我看,咱们也别到上海了。到下一站,我便带你下车,然后再把你送回去。从今往后,你就把家仇一概都忘了吧!最好,也别记得自己是谁,就安安稳稳呆在他身边,做他的夫人!”
顾长卿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是云静姝啊,我是云行之的女儿,我身负着云家满门的血债,又怎么能在很可能就是凶手的人身边,糊里糊涂的苟且偷生呢?
而且,就算我很想相信萧弈峥,很想回到他身边,也必须要找回记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踏踏实实,心无芥蒂地与他长相厮守……
“长卿师兄……”我伸手从后面扶住顾长卿的肩膀,“对不起,是我太软弱了。从现在开始,我……我再不提他了……”
顾长卿没说话,只默默叹息一声。
火车驶过了两站,终于有空下来的卧铺。我和顾长卿搬了过去。虽然并不是隔离的包厢,但也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我在列车的摇晃中,迷迷糊糊,半醒半寐。
恍惚间,我又听见顾长卿一声轻叹:“静姝,是师兄没用,不能像他一样,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但,师兄尽力了……”
我很想安慰他,却没有力气开口了。我知道,顾长卿已经是在他的能力范围给了我最好的安排。他一个留洋回来的医生,怎么能跟握手半壁江山的北六省督军比呢?
而一想到萧弈峥,他的线条冷硬的脸,漆黑幽深的眼眸,便又猝不及防撞进了我的脑海。我迷迷糊糊间,又似梦见了他。
一片火光中,萧弈峥如疯了一般呼喊我的名字——一会儿是“静姝”,一会儿又是“爰爰”。他的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他绝望地,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声音撕裂,几近哀求:“别离开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峥哥哥……”
我如呓语般脱口而出,瞬间便惊醒了。我睁开眼,看见顾长卿在对面的铺上,背对着我躺着。我不知道刚刚那句“峥哥哥”,是不是真的喊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
我使劲摇摇头,在心里命令自己——“千万不要再想他了!”
第60章 与你天各一方
四日之后,我和顾长卿终于到达了十里洋场的上海。
刚出车站,顾长卿便买了一份报纸。我坐在黄包车里,那报纸上的黑字摇摇晃晃地闯进我的眼里。
头版头条便是宁城督军府大火的新闻。而新闻只在开头用寥寥几句报道了失火的事情,后面写的就都是北系军与南系军的战况了——原在前线的北六省督军萧弈峥匆忙返回宁城,导致前线失利。北系军丢了一座非常重要的城池。
原来,我的死也是可以让他暂时放下宏图大业的。而因我丢了座城,萧少帅会后悔吗?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将报纸还给顾长卿,苦笑着自嘲道:“幸好报上没提我的死讯,否则我只怕会成为留下千古骂名的红颜祸水。”
而顾长卿却开口分析道:“是啊,报上只提了失火,并没有督军夫人的死讯。看来,萧弈峥还是起了疑心。他此番回去,怕是要彻查一番。”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萧弈峥急到发疯的样子。于是,我又摇摇头,似要将这些画面赶走。
怕顾长卿不高兴,我便又淡淡回了句:“那我们要赶紧登船了。万一被他查到我们上了火车,到了上海,就麻烦了。”
本以为顾长卿会说,我们要尽快动身。可没想到,他竟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静姝,呃……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且再等我两三日。”
“哦,好。”
我想着,此去法兰西路途遥远,就算一切顺利,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他临行要处理些私事也属正常,便没有追问下去。
可当我们找了个旅店住下后,我却渐渐发现,顾长卿似乎不对劲。接连三日,他每天都早出晚归,形色匆匆。而每次他回来时都是眉头紧锁,在我面前又强颜欢笑。
我曾问过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他却只笑一笑,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去。而每当我提起启程去法兰西的时候,他都说,再等等。
再等等……顾长卿,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他出门后,我也偷偷跟了出去。天空飘着蒙蒙细雨。顾长卿没有打伞。那个颀长瘦削的背影,就这么在大街上晃荡,看似漫无目的。
我更疑惑了。难道,他每日就这么在大街上逛?这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忽然,我看见顾长卿停住了脚步。他转头朝街边的一个店铺望去,然后又低下头往前走了两步。可他想了想,却又退了回来。最后,他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低着头大步走进了那家店。
我赶忙跑上去,这才看清楚,他进的居然是一家当铺。
他莫非是要典当什么?
我带着满脑子的问号,跟了进去。
顾长卿此时正在同那当铺的老板讨价还价。
我听见,他声音很是急切,还带着一丝愤怒。
“这玉佩可是上好的翡翠,是我家的传家宝!若不是急着用钱,我才不会典当。老板,您给的价钱也太低了!”
我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我被萧弈峥养在静园这三年,根本不知人间疾苦,甚至对钱都没什么概念。而此去法兰西,不管是路费,还是我动手术所需的医药费,都是好大一笔开销。而这对顾长卿来说,无疑是个很难承受的重担。
这些时日,他一定是想方设法去筹钱。最后,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便想着干脆将家传的玉佩给典当了。
而我,何德何能,让他为我付出这么多?
“长卿师兄,不能当!”我赶忙上前,一把从当铺老板手里夺回了玉佩。
“你、你怎么来了?”
看见我,顾长卿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急切道:“长卿师兄,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能让你连家传的玉佩都当掉啊!”
顾长卿将我拉到tຊ一旁,低着头道:“静姝,你听我说。只是我们这一次突然决定要走,一时间我周转不过来。日后,我一定会把这玉佩赎回来的。”
“所以,这几日,你都是出去筹钱的?”我又问道。
顾长卿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又道:“静姝,你只听我的安排就好。我把玉佩当了,咱们明日便买船票,去法兰西!”
我瞥了一眼那柜台后的当铺老板,苦笑道:“只怕,他给的价钱并不够此去的费用吧?”
顾长卿又红了脸,低下头道:“我再去与他讲一讲……”
我伸手拦住了他,然后从怀里摸出了萧弈峥送我的那只羊脂白玉镯子。
“要当,便当这个吧!”
顾长卿瞪大眼睛,看着那镯子道:“这一看便是上好的东西。是……萧弈峥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