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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牧辰点点头，“下次，我直接命人将梅树种在你的窗前。”

舒可星没接他的话，搞不懂他是何种心思。

“今日，城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看可好？”周牧辰看向她。

舒可星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

……

进了城，周牧辰带着舒可星来到集市上。

今日大街却是格外热闹些。

他们二人，郎才女貌，走在街上，引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与周牧辰并肩走在街上，这是舒可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周牧辰听小昭说起，舒可星因体弱多病，甚少外出。

他今日特意未穿飞鱼服，就是为了带她好好逛逛这凉州城。

既是灯会，自然便会有猜灯谜。

“公子，小姐，可有兴趣猜一猜这灯谜，若是能中，这灯便赠予二位了。”一位小贩在一旁叫他们。

周牧辰见舒可星对这灯很感兴趣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

“剪去东风第?枝，半帘疏影坐题诗；不须脂粉添颜?，犹忆昔日相见时。”

这还真是巧了，周牧辰笑了笑：“梅花。”

“恭喜这位公子。”小贩说着将灯递给了周牧辰。

“这画倒是稀奇，冬日应该很少见蝴蝶才是。”

他拿起这灯，才发现背面画着一支红梅，上面还停留着蝴蝶，“送予你。”

舒可星接过，喃喃：“只是这梅枝上只有一只蝴蝶，未免有些冷清。”

“这个容易，我再画上一只就好。”周牧辰说着，转过头问小贩，“可有笔墨？”

“有的。”小贩为他递上了笔墨，“公子，请。”

周牧辰似是有些随意，不过寥寥几笔，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现在了梅花枝头。

“公子当真是妙手丹青啊。”小贩不由得赞叹。

舒可星一直知道周牧辰画得一手好丹青：“之前那些个告示，我的画像是你画的吗？”

“是，那时不过随手为之。”周牧辰看向她，“你若喜欢，我再为你作一幅可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舒可星有些犹豫。

“费不了多少功夫。”周牧辰转头看向小贩，“可能借宝地一用？”

“当然，当然，公子，小姐，请。”小贩为二人腾出了一个地方。

周牧辰让舒可星站在一旁，他提起笔，便开始为她画像。

灯会人流本来就多，不知听谁吆喝了一句，这里瞬间有不少人围观。

“瞧瞧这位公子，不止模样俊俏，这画也是一绝啊。”

“这位姑娘当真是好福气啊！”

“若是这位公子能为我作上一幅画就好了。”有人还在犯花痴。

“也不看看你的长相，这位公子与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听着周围的赞叹，舒可星微微攥紧了衣角。

从前三年，她与周牧辰几乎未一起出现过。

坊间的传言，她也听说过，说她不得周牧辰青睐，终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这般说他们甚是般配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周牧辰倒是很受用。

笔落，周牧辰起身将画递给了她：

“可还欢喜？”

第五十七章

舒可星接过画，看着画中的人，当真是惟妙惟肖，倾国倾城。

画上还提着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喧闹周牧辰就这么看着她，眼角还带着丝笑意。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舒可星的脸上不禁浮起两朵红晕：“欢喜。”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锣鼓声。

“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快过来看啊！”有人在卖力吆喝。

不少人被吸引了过去。

二人也随着人群，赶去看了个热闹。

“诸位英雄好汉，谁若是能一箭射穿这五枚铜钱，中了十米外的靶心，便能得彩——碧玉玲珑簪。”那人站在台上，拿出了一枚簪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甚是好看。

“台下的姑娘们，想不想要啊，”他接着说道，“若是喜欢，快叫郎君们上台一试啊。”

“想要，想要！”此话一出，台下的姑娘们自然沸腾了。

台下的郎君们，自然都想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大显身手。

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却都败下了阵来。

“你这光是射中靶心还好说，还要同时穿过吊着的五枚铜钱，也太难了吧。”有人开始质疑，“莫不是诓我们的吧。”

“就是，就是！”台下的人纷纷附和。

“各位稍安勿躁！”那人向众人拱了拱手，拿起装着簪子的盒子，“你们瞧瞧这簪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若轻易就叫人拿走，又岂会珍惜？还请各位英雄拿出看家本领来才好。”

他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只是这难度实在太大，一时无人上台。

周牧辰看向一旁的舒可星：“那簪子你可喜欢？”

“我……”

她还未答，他心下便已了然：“等我一会儿。”

话落，周牧辰直接飞身上了台。

那人见他气质非凡，赶忙让开：“这位公子可要一试，这边请。”

周牧辰向他点点头，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弓箭，搭在弦上。

静静感受了一下风向，他微眯起眼眸，将箭射了出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箭径直穿过了五枚铜钱，正中靶心。

顿时赢得了台下一众人的喝彩。

“哎，这不是刚刚为一位姑娘作画的那位公子吗？”

“想不到，这位公子还是个文武全才啊！”

“公子是为了那位姑娘上台的吧，二位真是羡煞我等啊！”

“公子好俊的箭法啊。”那人也不禁赞叹，说着将簪子递与了他，“这碧玉玲珑簪是您的了。”

周牧辰接过了那人递来的簪子，道了声谢，转头看向人群中的舒可星。

那一瞬间，舒可星看见了他眼里倒映着的点点星光，还有她的模样。

舒可星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就是这般风光霁月的模样，让她无比动心。

周牧辰从台上一跃而下，来到舒可星的面前，为她戴上了簪子。

惹得周遭的姑娘们纷纷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舒可星看着这样温柔的周牧辰，不由得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周牧辰见她戴着簪子，对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下一动：

“好看。”

第五十八章

“今日多谢薄大人了。”舒可星与周牧辰远离喧闹的人群，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息。

今日的周牧辰未免有些太好说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让舒可星心中燃起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无妨。”周牧辰能看出，她是真的高兴，“我以后常带你来。”

舒可星不置可否，轻拂的晚风吹过，让她悸动的心，冷静了不少。

沉默了半晌。

“昨夜之事……”周牧辰看向她，有些犹豫着开口，“是我之过，抱歉。”

“那只是个意外，薄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听到他的道歉，舒可星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画像。

周牧辰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他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我听表哥说了，昨夜薄大人是因为中了春药才会如此。而我恰巧路过。”

舒可星自嘲地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

“倘若昨夜不是我，薄大人可会对那女子负责？”

“我……”若昨夜不是舒可星，周牧辰也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住。

但若换作旁人……

周牧辰皱紧了眉，他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昨夜确实是他之失，轻看了叶芷吟，才会发生那样荒唐的事。

周牧辰只能一遍遍地向她道歉：“我……抱歉。”

又是道歉，舒可星想听的根本不是他的道歉。

而是……他的一句喜欢。

但她之前已经问过周牧辰一次，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询问第二次。

“除了道歉，你可还有别的想说的？”舒可星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周牧辰的心中也微微一痛，他说：

“若你愿意，我这就去向皇上请一道赐婚圣旨。”

舒可星眸子暗了暗：“你要娶我，可是因为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