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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青山墓地。
天空阴云密布，细雨飘洒。
晴荟倒台，几乎没有人来拜谒。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古家父女两人。
程楚思一身黑衣跪在一块石碑前，她红肿的双眼一遍遍描摹着碑上母亲的遗像，心脏像被人捏紧，呼吸不畅。
“你母亲突然病发是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引发的心肌梗塞，才没能救回来，节哀。”
医生的告知回响耳畔，程楚思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古郎琛。
听照古母亲的保姆说，古郎琛和她妈两个人单独聊了会儿天，然后母亲就发病了。
想到母亲的死会和古郎琛有关，程楚思心脏像是被钝刀嗟磨一样，痛不欲生。
“晴荟你打算怎么办？”
古父的问话在耳畔响起，程楚思敛起情绪：“申请破产。”
母亲死后，她就只剩父亲了，前五年她为了公司耗尽了全部的时间。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着父亲，陪着这个唯一的亲人。
古父没有说什么，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闻言，程楚思看着眼前一夜白头的父亲，鼻间酸涩：“爸，妈走了，还有我陪您。”
古父却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亲的东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会儿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让她挂念。”
程楚思目送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视线看向古母。
离开青山墓地时，天晴了，只是乌云没散，压得人喘不过气。
汎海集团。3
程楚思拦住了古郎琛：“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我家，你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你那段视频，现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古郎琛话里满是讥嘲。
程楚思心脏漏了一拍，所以母亲是知道了视频的事，才要见古郎琛吗？
“那你呢？你是怎么说的？”她心有猜测，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艰涩。
古郎琛眸里是说不出的意味：“当然是……如实相告。”
刹那，程楚思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实……相告。
她想到那些隐瞒的见不得光的协议，身份，纠缠，眼睛唰的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视线中，什么也说不出来。
古郎琛不再是大学时那个满心满眼，宠她爱她的人了。
他现在爱的，要娶的，是许珞西。
而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玩腻的玩具！
这一刻，程楚思无话可说，狼狈溃逃。
京都大学。
程楚思坐在车里，望着校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群，有同学，有室友，有情侣……
当年，她也是这样挽着彼此，畅想以后。
那时他们没人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破败的收场。
哽咽的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脏，将程楚思整个人都淹没。
她靠在驾驶位ᵚᵚʸ里，任由自己沉溺在过去那些和古郎琛的回忆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
程楚思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晴荟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
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古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古父轻声问：“楚思，这些年很累吧？”
程楚思一怔：“没有，您别乱想。”
古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古郎琛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
程楚思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
“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话至此，父女两个都静默了。
程楚思听着电话那头瑟瑟风声，心里莫名觉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吗？要不要我回去？”
“我来公司了。”
程楚思心里却越发慌张，她脚步飞快的朝集团大门走去：“那刚好，我……”
“楚思！”古父打断了她的话，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楚思，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程楚思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程楚思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