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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鸢歌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逃跑似的回到房间。
　　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己呼吸急促，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蒋鸢歌甚至觉得，有朝一日自己对顾浩凌的感情若是暴露，她恐怕和那舞女是一个下场！
　　求生的本能告诉她，只有越像江揽月，自己才越有可能活下来。
　　可心底那丝对顾浩凌的执念，又希望他眼里看到是自己。
　　是蒋鸢歌！
　　她想着，心中一片空落，对江揽月的好奇却愈发旺盛。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让身为王爷的顾浩凌、镇国大将军陆令安和太医宋时礼，整整三年还念念不忘？
　　这日，顾浩凌正在教她读书时。
　　蒋鸢歌望着书房中那副江揽月的画像，没忍住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就连江揽月的名字都不敢提。
　　顾浩凌闻言看向了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一身红衣，英姿飒爽。
　　他眼中，也浮现了回忆的神情。
　　“不拘一格、自由、洒脱，世间难寻。”
　　一说起江揽月，向来不苟言笑的顾浩凌话也多了起来。
　　“我遇见揽月时，是一个冬日。她正带领着难民们重建房屋，瘦弱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连男子都罕有的气魄……”
　　蒋鸢歌沉默地听着，脑海中也渐渐构建起她的样子。
　　江揽月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单拎出来，都是令人叹服的存在。
　　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无法比拟的。
　　自己……真的能赢过她，在顾浩凌的心里留有一席之地吗？
　　蒋鸢歌没有任何信心。
　　失神间，顾浩凌的语气变了，眼中也覆上了一层阴霾。
　　“可后来她突然消失了，我派人四处去寻，几乎将整个天隆国都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到。”
　　蒋鸢歌感同身受着他的所有情感，欣喜、倾慕、落寞、失望……
　　那颗爱她的心，也越发的痛。
　　饶是如此，这天之后，她还是选择向那个神话一般的女子靠近。
　　逐渐地，她身上也有了江揽月的三分神态。
　　顾浩凌陪着她的时间也更多了，待她也愈发亲近与和颜悦色。
　　哪怕不在府时，他也会经常派人送来些珍宝。
　　蒋鸢歌本以为这样，她也会开心。
　　可此刻，看着房中堆成山的金银，心情却更加郁结，压抑。
　　她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这些因为和江揽月相像，而得来的爱意和相处，更像是一座座山，压得蒋鸢歌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是顾浩凌的爱。
　　蒋鸢歌希望他的眼里，能看到自己，而不是江揽月的替身。
　　可这些话，她不能说。
　　这日，校场。
　　又一次对招后，蒋鸢歌和陆令安便坐在木凳上休息。
　　擦汗时，忽地听陆令安问：“整日待在这王府中，不闷吗？你想不想离开？”
　　蒋鸢歌错愕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便知道，陆令安是把自己当成了江揽月。
　　她正想开口回答。
　　身后陡然响起到有力的脚步，紧接着，她就被来人扯到了身后。
　　蒋鸢歌看着顾浩凌熟悉的背影，视线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这是他第一次牵自己的手。
　　蒋鸢歌还有些怔然。
　　就听到顾浩凌凛冽的嗓音：“她不会跟你走的。对吧？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