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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铭登时又立起耳朵去听。
易欢温言道:“穆家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也是我父亲在世时的世交,怎么会欺负我呢?”
甚至易欢是羡慕穆家这家的氛围的,在易家时,各房各脉都忙着勾心斗角,哪会这般其乐融融?
“我是怕穆家那小子对你还是贼心不死。”晋渊淡淡开口。
易欢说:“穆家大公子今日上职去了,不在家,哪会那么巧就遇上,再说了,穆夫人说将我视作义女,想来也是断了说亲的心思。”
易铭插嘴说了句:“就是,穆大哥平日里可忙,以为谁都和蒋大哥你似的,无事就去勾搭外边的有夫之妇,四处流连花丛。”
“说起来,蒋大哥家里是做什么的?”易铭下意识问道。
晋渊唇角含笑,道:“你猜。”
易铭上下打量他,“见你穿着不凡,带的玉石也是极好,可京城并没有姓蒋的名门望族啊?所以蒋大哥你出生定非世族,你该不会是经商的吧?”
土农工商,若当真是经商的,虽有几个钱,可着实无法与世家相比,哪怕是如今落魄的易家,也是要比商人强上很多的。
晋渊见这小子满肚子坏水,就想着拆散他和易欢,顿时也起了坏心思。
晋渊说:“那可不?我不但经商,我还富可敌国,你姑母若是嫁给我,非但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什么金珠子银票子,皆可以随手撒着玩儿。”
易铭明显不信,说道:“你就吹吧,真那么有钱,怎的不买个官当当?”
买官不是什么稀奇事,虽然朝廷禁止,可只要足够有钱,去走个人脉,找一份清闲没有实权的差事,还是很简单的,当初易家二房二老爷的京观官,就是林青裴走人脉得来的。
“做什么官。”晋渊故意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家在何方?”
“何方?”易铭也好奇的紧。
晋渊朝皇宫的方向指了指,说道:“宫里。”
易铭当即愣了愣。
宫里?吹牛吧!
易铭冷哼一声,说:“你若住宫里,我还住天上呢!”
见他话说的这样明显,这小子仍旧不开窍,晋渊便又坐了回去。
易欢听易铭越说越离谱,赶忙制止,说道:“好了,都别说了。”
易铭却道:“姑母你听见没?他吹牛,他居然说他住皇宫里,皇宫里哪是男人能进的地方,除非……蒋大哥,你该不会是……”
易铭往他下身瞄了瞄。
易欢冷汗当即冒了出来,伸手捂住易铭这张臭嘴!他这张嘴若不治治,以后定会惹出大祸来!
易欢下意识瞥了晋渊一眼。
却见晋渊脸带笑意,问:“该不会是什么?”
这副面笑心不笑的样子,生气了,这男人绝对是生气了。
易欢立马瞪了易铭一眼,道:“易铭,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胡言?还不赶紧向人家道歉!蒋公子是我救命恩人,你若再这般话里藏刺,便自个下马车跑回去罢!”
易铭知晓他姑母是真生气了。
他刚才的猜测也确实离谱,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那样的羞辱。
易铭乖乖开口:“对不起,蒋大哥,我错了。”明明是他被打了一顿,却还要低声下气的道歉,着实憋屈。
晋渊淡淡开口:“欢儿性子太柔,孩子不乖就得打,还能练练他的身手,以后我会多来藏春园几次,也好帮欢儿治治这孩子骄纵的性子。”
易铭:“……”大意了。
*
穆府。
傍晚,穆长珩下了职,被穆夫人请去了她的院子。
穆长珩甫一进来,便问:“娘,您唤我来何事?”
第145章 金车迎接
穆夫人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说:“今日欢儿来过了。”
穆长珩顿时满脸惊喜,“来了多久?如今人可还在?”
穆夫人叹了口气,道:“黄册一事是怎么回事?你既、你既知晓宫里那位也看上了人家易欢,又何必在巴巴的凑过去?怎么,你还不肯死心么?”
穆长珩无奈开口:“娘,顺手的事,帮了也就帮了,能替欢妹妹省不少力。”
“要你帮?你莫要忘了她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穆长珩却道:“欢妹妹如今既是单着的,就说明谁都可去争取一番,那位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今日欢儿与我说,她已有心上人。”
穆夫人话落,穆长珩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她虽没直说,可她那位心上人,明摆着也是宫里头那位,人家是两情相悦,你进去瞎掺和什么。”
穆长珩沉默了下来。
穆夫人继续道:“死了这条心吧,下回见了欢儿,记得叫她义妹,你与她无缘就是无缘,何必这般死脑筋只盯着她一个。”
“先前咱们家和易家有说亲意向的时候你不珍惜,非要去闹,搅黄了这门亲事,如今再想要,迟了,没有人能在原地等你一辈子。”
“长珩,你莫要犯傻,再者你拿什么去和宫里那位争?”
穆长珩失魂落魄的低下头,他道:“娘,若她真入宫,你觉得她能幸福吗?”
穆夫人却道:“幸不幸福我不知道,可这路是她自个选的,想来已经做好了惹上一身麻烦的准备。”
“长珩,若她对你也有意,即便她被宫里头那位盯上,娘也会劝你争一争,给她幸福的。可人家对你无意,对宫里头那位有意,这浑水你便别淌了,再纠缠下去对穆家也没有好处。”
*
隔日卯时,易欢带着易铭提前到了杏春居。
天还未全亮,学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陈明昌见她过来,忙替她将桌子搬好,道:“听先生说今日姑娘也会和我们一同听学,姑娘可带了书本纸笔来?若是没有,在下这里正好多出一支紫毫笔来,昨日在下的马惊了姑娘,便全当赔礼。”
这话落,学堂里的男儿们皆朝他们看去。
学堂里还是头一次有女人进来,说实话大多数弟子心里是不屑甚至轻慢的。
易铭那股护姑母的劲儿可不止是光对着晋渊的。
易铭见面前这公子满脸笑眯眯,明显在打她姑母的主意,连忙挡在了易欢身前,当着陈明昌的面,掏出两支紫毫笔,说:“不必了,紫毫笔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为我姑母准备了,公子的笔还是留着自已用吧。”
陈明昌也不恼,只道:“小公子当真好生活泼。”
都是在京城混的,谁未听过易家这位纨绔的恶名?前些日子易铭在金花赌坊欠了三万两白银的事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周围传来阵阵窃笑声。
易欢拉着易铭坐下,对陈明昌道:“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了,陈公子不必如此,我来此地只是给铭儿陪读罢了,诸位公子便全当没我这个人吧。”
陈明昌坐在易欢后边,唇角挂着浅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瞧。
过了会,一个同门传了张纸条过来,陈明昌展开。
【你还真看上这妇人了?不是吧陈公子,你什么家世她什么家世啊?】
陈明昌提笔回了一句。
【这话莫要当着人家的面说,我都不在意她的家世,你们在意个什么劲儿,再让我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