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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径直走向浴室,让我坐在浴缸边沿,抬手开了热水,看着眼神仍旧有些空洞的我,低声问我:“自己可以吗?”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他在我跟前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出了浴室,带上门前仍旧不放心地说了句,“我在门外,有事叫我。”
看着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承认,我的鼻尖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热。
不为其他,只为这个叫程尧的男人,今晚对我说的话,都是我等了七年都没等到的温暖。
我感冒了,我不作,不敢作。
冲了热水澡,换上浴袍,把头发吹干。
拉开浴室的门,看到倚在门口的程尧,我怔了怔。
暗自深呼吸,压下心头的异样,抬头朝他笑了笑,“谢谢。”
这是今天第二次跟他说谢谢,前后时间相隔不到两个小时。
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绕过我走到一旁,再转过身来,手上多了一杯热水,朝我递过来。
见我望着他没有伸手的意思,他开口,“喝点热水再暖一下身体。”
说话间,他又把水杯朝我递了递。
我刚想伸手接过来,再跟他说一声谢谢。却在手指刚动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
可能是见我脸色有些难看,程尧在地毯上的影子晃了晃,我抬手虚拦了一下他,“我去。”
手触碰到门把手,冰冷顺着指尖蔓延,像是唤醒了体内没有散尽的寒气。
手紧了紧,深呼吸一口气,我拉开了门。
意料之中,是司子奇不太好看的脸。
“你跟小遥说了什么?”他一向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一开口就是质问。
我抬头望着他,面无表情,“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离开了。”
我知道我的态度不好,所以司子奇的神情一下子沉下来,我并不奇怪。
倒是他突然敛起神情,声音软下来倒让我感觉奇怪,“小遥受伤了,腿上和手上都是伤口。”
“那是你们的事。”我并没有兴趣在这里看他心疼邵遥。
“阿嘉!”司子奇突然拔高音调,“她在楼下等了你近两个小时,就想跟你好好谈谈!她是无辜的,就算你再恨我们,你也不应该那样对她!”
不应该那样对她?
呵!
她还是一样!懂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我就不应该拉她一把!应该让她掉进水池里,最好把她淹死!
“是我叫她等我的吗?”我嗤笑道:“不应该?那我应该怎么做,把她像是老祖宗供起来么?还要不要我给她上柱香?”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司子奇此时的神情,跟之前的邵遥,如出一辙,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
又是以前!
以前我多可笑,我知道!不要他提醒我!
“别他妈跟我说以前!以前是我蠢,分不清谁是绿茶谁是婊子!”我瞪着他大吼道。
伴随着我的话落,扬起的是司子奇的胳膊,他气红了双眼,“你!”
“打啊!有本事你打下来!谁不打谁是孙子!”我仰起脸,迎着他,朝前跨了一步,红着眼吼到。
“司子奇,你记住!她的命是我给的,今天就是我弄死了她,也是该她还我的!”我死死地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她就是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你,更没有!”
司子奇扬起的手,像是被卸了力气,手指缓缓蜷曲,胳膊垂落,嘴唇蠕动,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冷笑一声,对不起?
我毫不犹豫扬手给了司子奇一巴掌。
在他震惊的同时,笑着跟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有收回的手,反手再给了他另一侧的脸一耳光。
看着他从震惊到气愤的神色,我尽可能笑得温柔得体,“对不起。”
第10章 你再说一遍!
说完,不再看司子奇,伸手将门“砰”的一声重重甩上。
对不起?
如果做错了事,伤害了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我也会!
望着门板,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将眼眶的温热逼了回去。
转过身,对上的是依旧端着水杯的程尧。
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见我转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将手中的杯子朝我递了递。
后来,程尧告诉我,他想安慰我,却发现无从说起,此时对于我而言,任何文字都显得太过于苍白。
而我,也格外感激,他没有开口,让我能够守着我仅剩的骄傲和尊严。
我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水,低声说了声谢谢。
然后折身走向里间。
我捧着那杯温热的水,努力挺直后背,眼泪却夺眶而出。
回到房间,我找出了药,就着程尧给我的水,混着流下的眼泪吃了药。
躺上床,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
她站在28层的高楼上,像是被山风迷了眼,紧紧闭着眼。
风朝着脸一下又一下的吹,她双腿僵硬着,害怕得都不敢抖腿,担心一动就掉了下去。
她没有动,可是她依然掉了下去。
她瞪大双眼看着天台上的其他人,在她的眼里越来越远。
她不记得当时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却记得当时的失重感,刻骨铭心。
再后来,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后,在医院醒来。
单独的房间,安静得要命,只有点滴那一下一下的声音,幽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带着诡异……
我像个游魂,看着病床上的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脚,蒙着被,低声地哭泣。
声音不大,听在耳里,却格外的扎心。
我想去抱抱她,想让她别怕,有我陪着她。
可是当我靠近,却仿佛不受控制地被吸进了她的身体里,我猛然一惊。
一瞬间睁开眼,是刺眼的白光,我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入眼,是白色的墙,鼻翕间是消毒水的味道。
侧过头,床头是挂着的点滴,一下又一下。
我在医院,有了这个意识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醒了?”
程尧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和疲倦,跟第一次见面宿醉后的感觉又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只感觉他的声音里多了点味道。
我闻声看过去,见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神情带着松惺,俯过身把手放在我的额头探了探,然后抹了一把脸起身,“你先别动,我去给你找医生。”
我讷讷点头。
他拉开门,走之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特意说了一句,“没事了,我马上回来。”9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皱起眉头。
有风从门缝中灌进来,屋内很暖和,我只感觉额前的碎发动了动,却感觉眼角和脸颊有些冰冰凉凉。
我抬起没有打针的右手摸了一把,湿湿润润的。
我怔了许久,我……哭了?
医生进来后,跟我做了一些检查,又问了我一些症状。
然后开了一些药,然后转过头板起脸教育我,“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没点数?感冒了就及时到医院,你一个肾的身体,就你这样折腾法,还好你这次送来及时,不然……”
我没有想到医生会这样说出来,我看了一眼程尧,有些尴尬,有些狼狈。
那种感觉像是,所有爱美的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开了最丑的伤疤。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但是家人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啊,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家人的情绪,多陪陪她,不然以后后悔就没用了。”程尧的态度好,医生的脸色也有了些缓和,不过说到后面,他的目光往我右手手腕处落了落,惊得我慌忙把右手藏进了被子里。
“您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医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