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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栩抬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助理手心一空。
他感觉到虽然纪云栩外表和平时一样冷静，可那比平时还要快几秒钟的动作说明了，纪云栩心里远不如外表那么平静。
他等了许久没等到下一步指示，就退出了办公室。
纪云栩翻开离婚协议，翻至最后一页，看到了签名处，签着许之灵的名字。
他盯着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然后才找出电话，拨通了许之灵的电话。
过了许久，电话才接通。
纪云栩薄唇轻启：“许之灵，离婚协议书，认真的。”
话筒里传来许之灵冷静的声音：“离婚协议书你已经收到了，签了吧。”
纪云栩眉锋冷蹙：“你就不怕我真的签了，你没法收场吗？”
“你可以签名试试，看我会不会后悔？”
“许之……”纪云栩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挂断后，纪云栩心口莫名堵得慌，半晌，眉眼紧蹙。
他刚才好像听到许之灵那边有声音：“飞往英国的航班即将起飞……”
她在机场做什么？
纪云栩再打许之灵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抹凝重，随后就起身出门。
他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纪嘉虞住过的病床，护士正在换床单。
纪云栩沉声问护士：“病人呢？”
护士回答：“出院了。”
纪云栩又问：“那许之灵呢？”
“许医生辞职了。”
纪云栩心脏传来一阵钝痛，好像被雷击一样，踉跄后退了几步。
许之灵竟然真的走了，而且还是带着女儿。
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转身落寞的离开了病房……
两年后。
川安市机场。
一个短发，带着墨镜，穿着风衣，身材高挑的女人提着一口黑色的行李箱走出机场。
身上的知性气场引得众人侧目。
她四处张望一会，不一会就找准了目标，朝着一辆黑色大众走去。
驾驶座上的人走了出来，正是聂绪风。
“我来。”
聂绪风接过女人的行李箱，在后备箱放好，回头就发现女人已经上了车。
他径直走到驾驶座坐好。
“这两年在国外过得好吗？”聂绪风熟稔地关心。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那张凌厉的面容，赫然是许之灵。
“还可以，嘉虞也终于能正常上学了，等我办完事，就接她回来。”
聂绪风点着头，也为纪嘉虞感到高兴：“那就好，去哪？”
许之灵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去兴安岭酒店。”
眼底还残留着激动。
她怎么能不激动。
两年了，当年她离开，没能亲眼看着唐宥安进监狱，现在，她一定要送他进监狱！
一路无言，来到兴安岭酒店。
兴安岭酒店是川安市最大的酒店，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而今天，这里有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据说是某个大律师的儿子在这里过生日。
许之灵到了酒店就直奔目标宴会厅。
宴会厅很热闹，觥筹交错，有许多人，名流和同学。
而今天宴会的主人公，就是唐宥安。
只见唐宥安被簇拥在中间，纪云栩和欧疏桐陪伴在左右。
场景和当年女儿出事的那天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唐宥安看起来更大了，身量修长，带着平光镜，看起来有几分像纪云栩。
全场都在为唐宥安唱生日歌。
许之灵也插入进去。
大家都停了，许之灵还在唱，她一个人清唱的声音分外的引人注目。
众人都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纪云栩，唐宥安，欧疏桐三人也不例外。
“许之灵……”纪云栩注视着她。
许之灵没有搭理他，也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情绪，继续唱tຊ着生日歌，向唐宥安走近：“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还高兴的拍着手掌：“恭喜你，成年了。”
可以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