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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卿尘的指尖冰凉，苏馆感受着那股凉意，只觉得连心都微微泛着冷。
她垂下了眼眸：“好。”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仿佛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她都会满足。
苏馆心中一顿，突然想到了两年前她对肖卿尘说过的话。
——“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
那时她将他看作是君枫，所以任他予取予求。
那现在呢，她早已将二人分开，难道对于肖卿尘她也能做到如此吗？
她真正的直视着自己的感情，得出了一个答案。
肖卿尘是不同的。
她不想在肖卿尘脸上看到一丝ḺẔ一毫失落，曾经的他已经失落够了，她现在只想让他开心。
就算是现在他让她回去，恐怕也很难拒绝。
只是肖卿尘却不会这么做。
他明白她想要什么，所以不会勉强她去做什么。
晚间。
苏馆在客栈一楼用晚膳，邻桌的男子口若悬河。
“昨夜新海县又遭洪水了，造孽啊。”
同桌的男子调笑道：“这不都习惯了吗？”
男子烦闷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怎么习惯啊，都说这是天灾，像五百年前姜国一样，这个国家要完了。”
“呸呸呸，现在天下一统，总共就只有一个国，这国家完了，那我们不救也完了？”
“还不得怪皇帝老儿？抓个鲛人就杀，遭天谴还连累我们。”
同桌的男子捂住了他的嘴：“这你也敢说？你不要命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敢告诉我还怕我说吗，要我说这天谴就该他一人承担……”
苏馆眉头紧蹙，余光瞥见二楼一片衣角翻过，心下一叹，跟了上去。
徒留上菜的小二喊道：“客官，你的菜！”
是夜，树影婆娑。
苏馆爬上屋檐，踩着瓦片坐在肖卿尘旁边。
她侧头看去，那人微垂着眼眸，睫羽就如同他人一般生冷坚挺。
“听到了？”
“嗯。”肖卿尘淡声道，“他说的也没错。”
天灾是他一人招致，理应他一人承受，虽祭天可消天灾，可让他们白白承受这两年，他早已不配称王。
苏馆道：“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将真相公之于众。”
相当于将自己放在众矢之的。
肖卿尘道：“做错事自然要用于承担一切后果。”
苏馆哑然，一时竟无言。
半响，才说道：“这两年你变了很多，你以前可不会如此悲观。”
两年前他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肖卿尘闻言浅浅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你也变了很多。”
变得更加开朗了。
从遇见苏馆的那一刻起，他仿佛就是她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她唯一在乎的东西。
而现在，她似乎又重新融入了这个世界，他不再是她存活的意义。
苏馆会心一笑：“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肖卿尘苦笑一声，是啊，人会变。
苏馆走向光明，而他走向消亡。
只是为什么还会有不甘心呢？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苏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被一边的两颗红色的星星吸引住了目光。
似乎有些过于亮眼了。
苏馆心中莫名大恸，只觉得这星象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