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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纪语柔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肩膀那一块淤青了。
她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似乎期待她能说出点什么,但她却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只问了一句:“疼不疼?”
“疼。”陆休哲说,“雪瓷姐,躺着都疼。”
“你这不是趴着么?”
“还是疼。”陆休哲声音轻了点,“怎么办,雪瓷姐,好疼好疼。”
她蹙着眉,只觉得有点棘手,又觉得她有几分刻意成分:“别故意撒娇。”
“没撒娇,就是真疼。”陆休哲依旧没什么劲儿的说。
正说着话,薄国山和薄母就赶到了。
薄母在看到纪语柔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我们今天晚上商量项目,她想争取个项目,我给她了。”陆休哲道,“送她回去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薄母看了看他的伤口,心疼的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开车的时候粗心大意。雪瓷差点也被你害得一起出事了。”
陆休哲哄了她两句。
薄母又回过头来看纪语柔,担忧问道:“雪瓷,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陆休哲严重一点。”她说,“阿姨,抱歉,他要不是送我回去,也不会出车祸。”
“这都是意外,算不准的,你不要自责。”薄母道,“雪瓷,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陆休哲开口道:“妈,要不你送她一程。”
薄母说行。
纪语柔说:“那你也注意着身体。”
薄国山在薄母走后,就开口问道:“这个香项目也不小,怎么就给雪瓷了?”
“上一辈的事,你跟她父亲关系并不好吧?”陆休哲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听萧叔叔说,你们不对付。爸,你跟雪瓷姐父亲,是不是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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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国山的脸色,有了那么丝细纹的变化,也没有否认:“确实算不上好。你这次项目给她的原因是什么?”
“您也知道,温横山身边那个,是她学生,人家对雪瓷姐不太客气,都是熟人,也该帮帮忙。偶尔一两次例外,帮雪瓷姐撑撑场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陆休哲盯着薄国山道,“我知道您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如果是这个原因,薄国山表示理解。他同样也不想看到纪语柔被人欺负的场面。他看着他的伤势问:“伤的不严重?”
“没什么感觉,一点小伤。”陆休哲说。
“你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娇生惯养的,你妈担心你。”薄国山道,“一接到电话听到你出车祸了,情况还不知道,眼泪就已经往下掉了。”
陆休哲想,一般男人出事,老婆有这么难过的,就不多见了。
也许有,但是纪语柔绝对不会。
…
纪语柔回家之后,温英芝担心的问她情况,显然她也知道她刚刚出意外了。
温英芝说:“就连你姑父,刚刚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进来,我说你还没回来,他还迁怒到我身上,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纪语柔出了会儿神,上楼之后,未接电话里就有温横山的。她接了。
温横山开口就道:“你姑姑真是半点心思没放在你身上,她照顾你,就没有合格过。”
纪语柔平静道:“你有什么资格怪她?”
温横山哑口无言,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挂断电话,在等她这边想说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对她好一点,这么多年,她跟着你,特别苦。”纪语柔只说了这么一句。
温横山说:“听你的。”
纪语柔挂了电话。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已经越来越不清晰了。
片刻后,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纪语柔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陆休哲的。
陆休哲说:“雪瓷姐,我父母走了。”
纪语柔说:“你好好休息。”
“睡不着,身上疼。翻身都疼。”陆休哲说,“我聊会天。”
纪语柔气不打一出来:“那会儿我问你,你还口口声声说没事,这么怕疼,逞什么英雄?”
陆休哲声音里带了点委屈的情绪,淡淡的,不明显,也确定不了那究竟是不是委屈,只是在她听来,稍微有些相像,他说:“我怕还不是怕你这副脆弱的身子骨给折腾没了。上次我揍顾泽元,你就挡了一下,结果到头来那么严重。我这次能不多想吗?”
纪语柔没说话,如果那玻璃扎进她后背,肯定更加严重。指不定牵扯到她之前的毛病。
“对了,这事也没必要跟我妈坦白。”陆休哲提醒道,“她如果知道我是给你挡,不是什么好事。”
“我欠了你的。”纪语柔说。
“雪瓷姐,明天我想喝你煮的鸡汤。”陆休哲这已经不是暗示,是直接明示了。
她也不好拒绝,第二天如了他的愿。
白天陆休哲病房里多的是人,他毕竟也是高层,不少人在得知他住院之后都赶来探望他。
他坐着,脸色也如常,半点不像受伤的模样,跟大伙聊着什么。
纪语柔站在门口没进去,陆休哲并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从来不示弱不讨好,薄母都说,陆休哲自打记事起,在她面前就很成熟了。
她垂着头,神色难辨。
没过片刻,薄母也来了,见她在门口,喊住她:“雪瓷。”
纪语柔说:“我来看看陆休哲。”
薄母也没有立刻进去,这会儿提着饭进去,就相当于提醒饭点赶人了。她跟纪语柔说:“昨天听医生说,虽然玻璃扎得不深,没什么大事。但是扎得部位,其实挺危险的,正好对着心脏。”
纪语柔没有言语。
“只是运气好,不深,运气要是差点……”薄母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纪语柔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心里一团乱。
薄母嘴唇动了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纪语柔往里走了。
“雪瓷也来看你,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薄母问道。
陆休哲看了看纪语柔,表面上波澜不惊:“不会。”
他也挺冷淡,就是纪语柔的鸡汤,他喝了好几碗。薄母感慨道:“看来还是雪瓷手艺好。”
陆休哲又看了眼纪语柔,没说话,低头喝着鸡汤:“等会儿我想跟你聊聊合同后续。”
薄母不悦道:“怎么受伤了还惦记着工作?”
“又不是眼睛瞎了。”陆休哲说。
纪语柔则是说行。
薄母道:“我也管不住你,算了,你们要谈工作,那就你们谈吧。下午我晚上饭点再过来。反正你还能谈工作,看来大问题也没有。”
她带着保温桶走的。
陆休哲在薄母走后,就立刻坐了起来,朝纪语柔张开双臂,说:“过来。”
哪里是谈工作的呢?
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纪语柔没动,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