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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如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孤苦无依，你还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闻言，陈小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嘲讽的看着沈瀚宇。

“可你就是让我孤苦无依的人，你一步步让我变得一无所有，现在却来跟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瀚宇听着这些锥心之言，心里在淌血，他想解释，然而看到陈小鹿满是厌恶的神色，口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四十章 没资格

陈小鹿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跟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在一起，死也不会。”

沈瀚宇身体轻颤，整个人被慌乱包围，他不能接受陈小鹿离开他，死也不能。

他强硬的将陈小鹿抱在怀里，痛苦的哀求：“不要，如月，你不要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求你……”

沈瀚宇的声音逐渐带着一丝哭腔，他紧紧的抱住陈小鹿，想直接把她融进骨血里，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陈小鹿在沈瀚宇怀中剧烈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就会离开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才会原谅我？”沈瀚宇眼尾泛红。

陈小鹿放弃挣扎，只静静地说了句：“除非我死，我死了，就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了，你想我死吗？”

沈瀚宇背脊僵硬，心里涌现出一股巨大的凉意和慌张。

他猛地放开陈小鹿，紧抓住她：“不，你不能死，你听到了吗？我不许你死！”

陈小鹿神情冷静的望着他：“你没资格命令我。”

沈瀚宇眼底的害怕骤然加深，他害怕陈小鹿真的做出想不开的事。

声音带着轻颤：“如月，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

“我要你滚，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做的到吗？”陈小鹿神情冷漠，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闻言，沈瀚宇呼吸一窒，心像是被活生生剖出来一样，痛的厉害。

“怎么，做不到吗？”陈小鹿嘲讽，嘴唇微张，正要张口说些什么。

就听到沈瀚宇说：“好，我答应你。”

沈瀚宇满嘴苦涩，强压住撕心裂肺的疼痛，神色温柔的看着她：“但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陈小鹿对他的情感无动于衷：“你不在我身边，我自然会好好的活着。”

沈瀚宇喉间干涩：“好，我走。”

说完，沈瀚宇转身，机械的离开。

看着沈瀚宇彻底离开这里，陈小鹿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整个人软瘫在地。

一直强忍的泪水也忍不住流出。

……

良久，陈小鹿拭去脸上的泪水，朝着电梯走去。

出了陆氏大厦后，她没有回南苑，也没有回绿野，而是打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站在外面的沈瀚宇见陈小鹿离开之后，开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不会打扰陈小鹿，只想看到她安全无恙。

确定她安全后，他就会离去。

一个小时后，陈小鹿下车，看着眼前昏暗路灯下熟悉的别墅，她鼻尖酸涩。

这里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是她的家，只是爸爸去世，妈妈住院，妹妹又失踪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让她触景伤情的地方。

推开前面有些破旧的大门，陈小鹿缓步走了进去，花园里的绿植无人打理已经长满了杂草，在寒风中摇曳。

别墅里漆黑一片，陈小鹿整个人陷入在黑暗中，与之融为一体。

别墅不远处的空旷地方，沈瀚宇坐在车内，见陈小鹿走进屋内，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落空，紧握着方向盘，神色满是痛苦。

良久，周围的太阳能路灯熄灭，沈瀚宇连人带车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翌日。

陈小鹿在别墅的沙发上醒来，她只觉周身透骨的寒意，整个头部都昏昏沉沉。

她背靠着沙发良久才睁开双眼。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这一切的发生，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是在梦中，醒来之后一切如常，爸妈和星寻也都还在。

可一切终究是回不去了。

别墅里还是熟悉的场景，但熟悉的人却已经不在。

陈小鹿起身环顾一圈，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离开了别墅。

走到外面，陈小鹿正准备拿出手机给陆谨昂打电话，却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身。

她关掉手机，朝着车辆走过去。

这边，沈瀚宇见陈小鹿走过来，立马打开车门，眼底出现一丝喜意。

她还愿意见他，是不是就说明她愿意原谅他？

然而还没等沈瀚宇开口，陈小鹿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我们离婚吧！”

第四十一章 得偿所愿

沈瀚宇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陈小鹿。

他喉中干涩，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陈小鹿忍住头部的不适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们离婚。”

一阵寒风吹来，吹醒了沈瀚宇的理智，也吹散了他心底最后的期望。

他眼底满是悔意的看着陈小鹿：“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再无可能。”

陈小鹿冰冷刺骨的声音让沈瀚宇身体轻殪崋颤。

良久，他缓缓开口：“好。”

这一个字，已用完沈瀚宇所有的力气。

“现在便去吧，我在民政局等你。”

说完，陈小鹿往街边走去，打了个车朝民政局而去。

沈瀚宇无力垂下的手指微动，半晌，他僵硬着身子坐进车内，跟着陈小鹿的车离开。

今天是民政局过年前上班的最后一天。

再过两天就是举家合欢的团圆日子，除夕，春节。

陈小鹿到的时候，民政局内除了值班人员外空无一人，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会今天过来办理离婚。

陈小鹿坐在凳子上，看着不远处悬挂的红色灯笼，才意识到快要过年了。

在此之前，陈小鹿也以为今年能好好跟沈瀚宇在一起，她置办了很多年货，想要热热闹闹的跟沈瀚宇一起守岁。

只是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没过几分钟，沈瀚宇走进来，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灯笼，脚步有些迟钝。

他想跟陈小鹿说，能不能暂时不要离婚，他想与她一起过年，可能也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年。

然而再看到陈小鹿的神色时，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中，两人领取了离婚证。

看着手中红色的离婚证，陈小鹿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一般，整个人身体都放松了许多，脸上原本的阴翳渐渐消失，变得鲜活起来。

民政局外，陈小鹿看着沈瀚宇道：“以后我们便没有任何关系，祝你今后能得偿所愿，希望此生再不相见。”

说完，陈小鹿没有再看沈瀚宇一眼，转身朝着反方向而去。

沈瀚宇紧捏手中的离婚证书，看着陈小鹿的背影，心里一下变得空荡起来。

他知道，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陈小鹿。

“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偿所愿……”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陆谨昂仰面接住落下的雪花，他依稀记得，陈小鹿不久前刚从国外回来的那天，也下了大雪。

……

一个月后。

华国飞往瑞士的飞机安全在落地。

一个身形高挑，身穿风衣的女子推着行李从机场出来。

在机场外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址后便闭口不言。

陈小鹿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眼底有着淡淡的欣喜。

处理好国内的事后，她便决定到父母第一次见面定情的瑞士居住。

国内已经没有值得她留念的地方，也没有值得留念的人。

但是她没有卖掉原来的别墅，就放在那里给自己留个念想，什么时候想家人了还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到达目的地后，陈小鹿笑着谢过送她过来的司机，朝着不远处的白色独栋房子走去。

周围绿草成荫，风景如画。

这里是父母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以前小时候她和星寻每年暑假都会过来，这里留下了他们一家四口美好的回忆。

陈小鹿打开房门，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远处的壁炉上有她和星寻小时候留下的小人画，四处散落的抱枕，柔软舒适的地毯，一切的一切都令陈小鹿身心愉悦。

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