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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也睡不着，你要是有时间，就再过来谈谈。”

顾之行没有拒绝，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他应该是刚刚从家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洗完澡后沐浴露的味道，也不绕来绕去，道：“你还想怎么谈？”

“当然还是想要你提价。”林宛央在对待顾之行的态度上，比之前都更加要小心翼翼，“我最近，没出什么单，公司还要发工资和运营下去，你这边有项目，我不想错过。”

她还是尽量往钱的问题上靠拢，“你要是有其他项目介绍，也行。”

顾之行低头看了看她，她此刻在沙发上坐着，一个极其规矩的坐姿，不过却让他有几分燥意，说：“往高提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林宛央微微一顿，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顾之行把她圈进在他和沙发之间，说：“嘉南姐，五百万不还的话，那就应该让我把债讨回来，是不是？”

林宛央还没有说话，就被他扛起丢到了床上。

毫不夸张的说，她对顾之行来说，就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挣扎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警告道：“顾之行。”

顾之行声音低沉了些，呼吸也重了，说：“本来欠了债，就该还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天非要占我便宜。我这人，哪是肯让自己吃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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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行的霸道，那是真霸道。

林宛央的心思，他猜中一半，知道她也不算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就更霸道了。

顾之行其实挺不喜欢，她满腹算计的模样。

他也会逮出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折腾的狠，狠到就连林宛央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中途一半企图推开他，几番无果，蹙着眉说：“你是恶狗投胎？”

顾之行不在意她说什么，甚至懒得理会她，一心一意干自己的。

林宛央渐渐也就收了话，只有压抑的小声的喘息声。

这样一折腾，就是大半夜。

林宛央在时候看着顾之行起身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视线微微垂着，正好集中在桌面那份合同上，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道：“给你提一个点。”

林宛央不太赞同，坐直身子，说：“一点五个点，怎么样？”

顾之行看了看她，说：“一点二，最多了。多了没得谈。”

林宛央想了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下床找了笔，很快签了字，说：“明天我盖完章，让人给你送过去。”

顾之行说：“行。”

两个人其实都算是心怀鬼胎，价格上来了，林宛央签下这项目就不算刻意，她把她的目的咬死在赚钱这件事情上，而顾之行试探的机会并不只有这一次，这一次好给了林宛央，不好判断她到底什么念头，下一次也同样能试探。

只是心怀鬼胎的背后，带来的是浓浓的陌生感。

林宛央跟顾之行躺在同一张床上，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自在感，相反，今天她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躺在了她旁边。

顾之行也有好一会儿，离她远远的，在她冷静的想事情的时候，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懒洋洋的，有了几分最开始在一起时候的黏人味道：“嘉南姐，我们之后要怎么相处？”

林宛央没有说话。

他双手在被子底下抱住她的腰，跟刚刚比起来，变成了一个绅士，“要不要再来一次？”

林宛央摇摇头，还是没有开口。

他把她扳过去，正要亲下来，听见她开口说：“顾之行，跟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顾之行顿了下，目光沉沉看她，她也说不准那眼神的意味，便没有再开口。

“现在我妈对你和徐斯言的事情正敏感，我也没打算让你跟我在一起。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行。”顾之行说。

他像是没了兴致，转过身背对着她，似乎要打算睡觉了。

林宛央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她明显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很高兴，甚至他是有些生气了。

林宛央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喊道：“顾之行。”

他也没有理。

她伸手过去拉了他一下，他也给甩开了，冷淡的说：“睡了。”

林宛央耐心的说：“或徐我们可以聊一聊。我感觉你似乎在试探我，你在试探我什么？”

“没什么可聊的。”他有些不耐烦道，“大晚上的不睡觉？”

“我不困。”

“我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耐烦了。

林宛央看了他一会儿，顾之行越是闹别扭，她反而越是找回了几分熟悉感。

她没有再打扰他，自顾自睡觉了。

半夜她听见顾之行似乎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走了，她半梦半醒间也没有精力睁开眼睛确认。她听见门开了一下，她想，他应该是走了。

但林宛央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床上躺着，手上拿着杂志在看，见她醒来，侧目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开口。

林宛央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其实睡得很晚，一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她也没有开口，起身穿衣服，就在她要走的时候，顾之行才开口说：“还是没话说？”

“顾之行，我搞不懂你。”

“不，你分明最了解我。”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心里怎么想的，很多事情，你都清楚。你只是不想给我回复。”

林宛央握着门把手没说话。

“从来没有一次，你主动找过我。”顾之行一字一句说，“因为我贱得很，我必找你。你把我玩得透透的，不用装出一副你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模样。”

林宛央说：“随便你怎么说。”

“我说我要一个答案，你还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顾之行凉凉的笑了笑，“我让你行行好，你能不明白？林宛央，当时结婚我为什么出国，不还是你有意无意提到徐横山的事情，我才出国的？是你把我往国外哄，你一点暗示我就去了，所有人都可能不懂，你能不懂？”

“我在国外，是去拿戒指的，戒指递到你手里，你还能不明白我为什么结婚回国晚了？你心里分明都有底，还有之前求婚的事情，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就算那时候你不知道，你现在也该清楚了！”

顾之行的音量拔得越来越高，看着她淡然模样，突然没了心思跟她吵。

也有可能，她是不在意，所以真没注意过，是真的不懂。

“你是不喜欢徐斯言了，但是我忘了，你大概也不喜欢我。”顾之行疲倦的说，“当初要离你远远的想法，大概是对的。我装作一次又一次偶然的出现在你身边，并没有什么意义。”

林宛央用力的握着门把手，艰涩的说：“顾之行，扯到感情，太麻烦了。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你就赶紧走啊。“他轻飘飘的说。

林宛央抬脚就要走。

“你要真走了，就不可能再等到我下一次往你面前凑了。”

只是这时候的威胁，反而像是暴露他自己的。

林宛央的态度难辨，他自己的舍不得倒是被表达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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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站在原地没动。

顾之行面色清冷，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你这次要走，我绝对不会再主动找你，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林宛央。”

他态度严肃到不能再严肃，说，真的不会再主动了，真的。

气氛安静而又压抑，像是拢起一张网，慢慢的往里收紧，再不走，林宛央感觉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说：“等会儿记得起来吃早饭，不要再跟大学那会儿一样，早饭都不吃的。顾之行，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他笑了一下。

林宛央声音异常平静：“顾之行，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她说完话，就走了。

林宛央没走几步，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东西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不知道在摔什么，小阎王爷到底是没有忍住，又发火了。

只是她没有回头。

那条走廊那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