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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裴司砚这句话问得真诚。
从前叶家那般意气风发,也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说下狱就下狱了。
即便出身皇家,但有樊廉那次的王爷谋反案在前,上官依依又是何来的自信呢?
江苡禾下意识看了裴司砚一眼。
而后又看向上官依依,发现她依旧将胳膊搭在铁门之间,睁大的眼中满是震惊。
或许直到现在上官依依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轻易从宫中掳走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见她怔愣许久,江苡禾才好心解释道:“皇上已经惹了众怒,几位皇子已于昨夜攻入皇宫,不论结局如何,你的父皇都必不可能再坐在皇位之上。”
“不可能……你在骗我!”上官依依不假思索地否定了江苡禾的话,但见到他沉静无波的眼神,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她这才感到惊慌失措。
这些年一直活在父皇的纵容之下,不论哪个皇子都对她满腹怨念,若是父皇倒了,她该怎么办!?
“不行……江苡禾!你必须帮我!”上官依依猛地贴紧了铁门,恨不得将脸从缝隙之中挤出来,“我和父皇助你杀了叶昌……”
“闭嘴!”听到叶昌,江苡禾怒吼出声,打断了上官依依的话,“皇帝躲在身后借我之手除去叶昌,这个功你还真敢邀!”
他死死抓着裴司砚的手,却不敢看她,命暗卫将上官依依绑了起来。
“悠儿,”江苡禾道,“你想怎么处置她?”
见裴司砚不答话,他继续说道:“若悠儿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可以让我来。”
裴司砚看着上官依依,她的嘴被封上,只能在地上蠕动挣扎,一直梳着光鲜亮丽发型的头上如今发丝凌乱,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
心中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即便她从前一直忌惮上官依依,但论实质伤害,她所带来的远没有皇帝和江苡禾的多。
而现在,皇帝和江苡禾都还好好的,却是上官依依被率先送到了面前。
上官依依可憎,但她终究不愿向他人施加不对等的惩罚。
她闭了闭眼,便直直走入铁门,在上官依依脑边站定,等她将脸转了过来,便狠狠地往上踢了一脚。
那一脚正好踢中了上官依依的眼珠,她顿时因疼痛爆发出更剧烈的挣扎,裴司砚全然不顾,又补上一脚之后,冷着脸走了出来。
裴司砚的动作太过果断,即便本就想让她这样报复,江苡禾依旧被震撼了一瞬。
裴司砚走到江苡禾身边,将手中被紧握出温度的匕首还给了他。
“这个程度足够了,”裴司砚道,“她带给我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也管不了。”
说完,裴司砚便出了惩戒室。
江苡禾忙追了出去。
他本想再和她多说几句话,裴司砚却借口自己累了,将他拒之门外。
江苡禾抿唇。
既然悠儿说管不了,那是不是自己杀了上官依依也无所谓?
……
上官依依无力地躺在惩戒室冷硬的地板上,一只眼睛高高肿起。
裴司砚那一脚踢在了她的眼睛上,疼得她几近感觉眼珠都要爆裂开来。
突然,外门又被推了开来,上官依依抬头望去,进来的只有江苡禾。
她顿时又开始挣扎起来。
江苡禾走到上官依依身边,蹲下,取出了塞在她口中的布条。
“苡禾!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上官依依心中大喜,连忙说道。
说完,她才对上江苡禾阴沉的眼神,脸上喜悦顿时僵硬了。
“悠儿心善,不愿杀你,”江苡禾开口说道,“那便让我来吧。”
“苡禾……不要……”上官依依颤抖了声音,她这才感受到江苡禾身上几近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苡禾眼中却尽是无情。
他抽出佩剑,白光一闪,昨日还在横行霸道的公主如今却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当即身首分离。
第二十九章
江苡禾踩着鲜血出了惩戒室,心中痛快无比。
即便从前恨着叶家,但他依旧认为如果没有上官依依和皇帝横在中间,自己肯定能真正地将裴司砚娶过门。
说不定还会有了孩子……这样即便后面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也有一个将裴司砚留在人间的筹码。
脚步突然顿了顿。
江苡禾站在原地怔愣一瞬。
他方才竟然在设想用孩子将裴司砚留住的可能性……
他连忙甩了甩头,将这荒谬的想法甩掉。
不说裴司砚现在不可能与自己亲近、那可耻的行为他也不可能再做第二次,光是一个孩子要冒裴司砚的生命危险,他就必不能走这一条路。
江苡禾看向裴司砚依旧紧闭的房门,暗暗握紧拳。
暗卫跑来,向他报告了宫中进展,江苡禾听罢,点了点头。
现在是时候去再加一把火了。
他回房将一身血衣换下,习惯性地嘱咐家仆将裴司砚照顾好后,再度离了府。
等裴司砚重新走出房门,她便闻到了空气中微妙的血腥味。
一抬眼,只见不远处两名暗卫搬着有一人大的麻袋出了侧门。
她心头一跳,忙往惩戒室跑去,上官依依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如水潭一般的血液。
如此之大的出血量,立马便令裴司砚想起了父亲被斩首的场景。
已经莫名地平静了许久的心中再度掀起了波澜。
裴司砚本以为是自己没把握好分寸,误杀了上官依依,这一地血迹却明显是江苡禾私自干的事。
可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叶家悲剧又在眼前交替浮现,裴司砚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无意识地抓紧了衣摆。
……
三皇子的势力最大,不过几番操作,便直接将另外两名皇子逼退了,而太子则在更早之前就屁滚尿流地投了降。
江苡禾进了皇宫,直直走向皇帝的寝殿,三皇子早已等在里面。
皇帝一夜之间便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再也不见曾经的意气风发,他看见江苡禾,眼中划过震惊,很快却又颓丧了下去。
在沉重的压力下,皇帝只能拿起笔,写下禅位诏书后,拿出传国玉玺,沉重地在诏书之上印下。
很快,江苡禾便将皇帝移去另一处宫殿,软禁起来后,将裴司砚接进了宫中。
等看见皇帝的模样,裴司砚差点没有认出来,多加确认之下才敢肯定。
看着害死父母的罪魁祸首如今这般狼狈,裴司砚心中难掩快意,可更多的还是悲愤。
皇帝颓然抬头,看见裴司砚,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前往西域的队伍一直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皇帝满心以为一切顺利,可裴司砚的出现顿时打破了他的希望。
他如今被迫禅位,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处死叶昌的真相再被公之于众,新皇必将依此大做文章,到时候甚至连命都难保!
裴司砚冷着眼,并未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家父尽心尽力辅佐与你,为大梁呕心沥血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你却宁愿栽赃陷害,也要置我叶家于死地?”
皇帝垂下眼,道:“……叶昌在朝廷一呼百应,满朝文武不一定服朕,但却定然服他,这种功高盖主的臣子,朕如何能留?”
裴司砚握紧了拳:“连我都知家父屡次纳谏进言,却次次都被驳回,致使他只能另寻他路!而最终都证明他的决策是正确的!”
“你不反思自己的无能,反倒怪起了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
“即便你对家父忌惮至此,又何必将我叶家全数拖下水!?”
裴司砚越说越愤怒,而皇帝依旧颓丧地坐着,答不出话。
如果是更加复杂的樊心叵测,她还能有那么一丝心理安慰,可这如同笑话一般的答案直接将她的心沉入谷底。
原来导致叶家几近灭门的最初原因,只是无能樊主的是非不分而已。
第三十章
江苡禾站在裴司砚身边,看见她悲愤的模样,想要上前安慰,刚抬起手,却又作罢。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裴司砚。
即便此时并非在控诉于自己,但裴司砚对皇帝的每一句斥责都同时打在了他的心上。
见她握紧的拳不断颤抖,像是随时要爆发一般,江苡禾咬了咬牙,将佩剑解下,递到了裴司砚手边。
“悠儿,若是想解气,就用这个吧。”
裴司砚尚未作出反应,反倒是面前颓丧的皇帝听见江苡禾的话,猛然抬起头,看见他手中佩剑,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皇帝下意识便要斥责,却在出声的那一刻拉住了缰绳。
显然现在决定权在裴司砚的身上,自己还有一张可以软化她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