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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久可这偌大的天宫，哪里都没有她的气息，哪怕是那间当年关押她的牢房。

眼角酸涩的厉害，可凌渊强忍着没让那抹泪落下来。

他是天帝，怎可轻易落泪……

惶然瞬息，看着那空旷的另一半床榻，他的目光逐渐阴冷。

是啊，他是天帝，他想要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吗？

只要他想要，白芷就一定能重回他的身侧，他帝后的位置，只能给白芷！

一夜无眠，天光破晓之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陛下，不好了！墨文渊带人来了，咱们送去的礼都被扔了回来，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讨回个公道，这会儿人已经在南天门了。”

凌渊眸间厉色闪过，容不得他陷入悲伤，大袖一挥，换了帝袍他便推门而出。

将领见他出来，眉心急色更显：“陛下！”

“慌什么，区区魔族，也配在天族跟前叫嚣？”

凌渊冷面寒声，带着人才到南天门就见底下一团灵力急急闪过，险些击中他。

他皱眉躲过，定睛去看，却见那南天门口赫然多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染染！”

凌渊声线在发颤。

几乎是瞬息的工夫，他便闪身到了白芷身边。

“染染，你是来……寻我的吗？”

他脆弱的看着白芷，想要抬手去拉她，却被跻身上前的傀遇一把拦下。

傀遇面上笑意依旧，嘴角寒意却影影绰绰：“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小狐狸，天帝这手，无事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凌渊心头梗塞，被傀遇挤得不得不后退。

墨文渊嗤笑抬眸，嚣张的挑眉：“原来天帝一早就知道白芷没死？呵，有意思，你们天族的人都喜欢诈死不成？”

凌渊闻声，像是才发觉他的存在一般。

冷峻的面庞顷刻间便阴沉下来：“魔尊今日带兵而来，是为何意？”

“还能为何？”

墨文渊漠然冷笑，抖了抖手上的冷刃，视线在白芷面上扫过，好半晌才落到凌渊的面上。

“幽溟河畔，你天族伤人在先，害我魔族死伤惨重，你可记得，当年要签订契约的是你，而今打破契约的也是你，天帝这是在同本尊说笑？还是觉得魔族不足为惧，在戏耍我魔族？”

凌渊喉间轻滚，眼底愠怒蓄势待发：“本君说过，此次袭击事件是有人蓄意陷害，魔尊也答应给本君十日时间去查明真相，而今十日尚且有富余，魔尊今日却贸然领兵前来，本君倒是不明白魔尊的心思了。”

墨文渊仰头冷笑两声，那眸子却不动声色的落在了白芷身上，再移不开。

“本尊若是不来，大抵还被蒙在鼓里呢。”

“让本尊猜猜，六百年前一事，别是你们刻意做的局？你打赌将白芷输给了我，而后你反悔，不想给了，于是才上演了那么一场好戏？是想蒙骗本尊？”

墨文渊眼底的贪婪不加掩饰。

白芷厌恶的瞪着他，而今她早不再是当初软弱无能的白芷，只要他敢轻举妄动，白芷一定会杀了他。

“安心。”

傀遇侧首在她耳边轻笑。

“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

这边，傀遇的话音才落下，墨文渊便挑衅的抬头，往前走了一步。

“天帝，本尊改主意了。”

“你按照当年的赌约将白芷给本尊，幽溟河畔一事，本尊可以既往不咎。”第28章

“不可！”

凌渊没有丝毫犹豫就驳回了墨文渊的话。

白芷的脸也彻底阴鸷下来：“魔尊大人说笑了，你们的赌约那是你们的事，我从未说过当你们的彩头，而今……”

她嗤笑一声看向凌渊：“他虽尊为天帝，也不能随意插手我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处理我的去留！”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凌渊漆黑如墨的眸底闪过一抹悲恸。

墨文渊却不甚在意：“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与本尊何干，本尊只要他履行当年的誓约。”

“不然，这天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毁约，这行径可不是君子之态，天帝陛下，您说呢？”

墨文渊这话说的刻意，看着凌渊一点一点落到谷底的脸，他仍旧不动声色。

他觊觎了白芷那么多年，看上的就是她这幅皮囊。

而今她非但没死，容貌还恢复了，他岂有放她的道理。

白芷被他看的一阵恶寒。

傀遇察觉到，不动声色的挡在白芷跟前。

含笑的少年脸上，逐渐多出一抹警告：“魔族小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哟？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本尊同你说话了？还有，离你身后的女人远点儿，她是本尊……噗！”

墨文渊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傀遇一掌打飞出去。

背脊撞上门柱，他只觉体内脏器通通移了位，疼的他一时半会儿居然爬不起来。

魔族将领瞬间大骇，着急忙慌去扶墨文渊。

墨文渊皱眉吐出一口淤血，抬头看傀遇的眼神都变了。

眸子落到他腰间的玉牌上，看清的那一瞬，墨文渊身子狠狠一颤，头皮都在发麻。

“你是……终傀神君！”

傀遇牵着白芷的手，与她并肩站着，眉宇之间尽是不屑与嘲弄。

“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咯，你嘴里说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夫人，现在，你可有胆子再说一遍，你要的是谁？”

“夫人？！”

此话一出，不光墨文渊变了脸。

凌渊的眼睛也骤然睁大。

他忍不住启唇，半个音节都没吐出来，哽咽一瞬，又合上了嘴。

她竟是要另嫁他人？

她，不要他了吗？

墨文渊不死心的看了眼面色泛红的白芷，一口银牙几近咬碎。

偏在傀遇面前，他不得不低头。

谁让对方是终傀神君，在绝对实力面前，他只能低头。

“是本尊眼拙。”

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白芷一张小脸被傀遇那句话惹的通红。

她清了清嗓子，直起身来，倒也没急着反驳傀遇的话。

“我们来，是来还人的，既然人送到了，天族与魔族的事儿，我们就不参与了。”

话落，凌渊才发现辛杳正满身是伤的躺在不远处，那摸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怔然一瞬，眼看着白芷和傀遇两人要走，凌渊忙运气跟上。

咫尺之距，他焦急的拉住白芷的手腕。

两人在空中对视，凌渊神情近乎皲裂：“染染你……还要我吗？”

白芷回头，莫名的看着抓着她的那只大手，一双柳叶眉不动声色的皱起。

漠然一瞬，她扯出了一抹极其嘲讽的冷笑：“天帝说笑了，白芷乃卑贱之躯，怎敢攀附尊贵的天帝！”

“您的未来帝后正在底下等着您呢，那是您盼了千年的辛杳，您忘了吗？”第29章

白芷残忍的掰开凌渊的大手，整个人扑进傀遇怀里，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凌渊不甘心，还欲去拉白芷的手。

抬头却对上傀遇冷漠无情的眸子。

他一言不发，揽着白芷腰肢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松开，只一瞬，指尖便凝出一股灵力来。

他丝毫不给凌渊躲闪的机会。

灵力脱手，无声的打向凌渊的心口。

凌渊面上神情瞬息万变，躲闪不急，他硬生生接下那一团，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比直摔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眼睛直直瞪着消失在云际的两人，墨色的眸光都被染红了。

“染染……”

他狼狈的开口。

她真的，不要他了。

……

白芷和傀遇离开南天门。

几乎被放下的瞬间，白芷便急急忙忙从傀遇怀中跳了出来。

她面色止不住的升起红晕。

脑袋低低埋着，说话都磕巴：“谢，谢谢你。”

她指的是，傀遇替她解围一事。

傀遇倒是不甚在意。

“都说了，我帮你，是我甘之如饴，你总与我那么客气干嘛？”

白芷却只是摇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好像说什么都会让气氛变味儿。

傀遇却勾出笑出了声儿。

他弯下腰凑到白芷眼前，声音清润好似冷玉撞石。

“染染是在害羞吗？”

白芷身子一紧，面色更红。

又听傀遇小小声呢喃。

“只是听了这话，染染便要害羞，那若是我将来真的要娶染染，染染当如何？”

“不不不！不能胡说！”

白芷磕巴的摇头，恍惚间，眼底闪过一抹心酸。

她的身子，怎得上他……

傀遇是这世间最好的人，他理应要配更好的女子，而那人，绝非是她。

像是知道白芷心中所想似得。

傀遇叹了口气，走上前捧起她软乎乎的小脸。

“染染，我是说真的，不是胡说也不是逗趣儿，我喜欢染染。”

话落，他低头拉过白芷的手贴上他的心口，格外认真的重复。

“傀遇喜欢白芷。”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你这只小狐狸。”

“很久很久以前？”白芷脑子混沌，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傀遇垂下头，难免有些失落：“啊啊，我就知道染染一定不记得了。”

白芷被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