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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此景，杨娅眼中的嫌恶和得意又变成诧异和嫉妒，哪怕只是一个关心的眼神，她都觉得有危机感。

宋灵华此刻确定了，门口那人真的是杨娅。

身边的厉风辰看起来和她关系匪浅。

她想到那晚的司徒念和杨娅，几近枯死的心突然一缩，挣脱开厉风辰的手，默默地站在一边。

厉风辰见她这狼狈模样，看了眼卫生间：“去洗洗吧。”

宋灵华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像是在逃避什么的感觉让厉风辰不由皱起了眉。

另一边，准备出院的沈依蓉见到来接她的司徒念，沉声道：“昀节，算了吧。”

她看着他，语气同内心一样心疼。

眼前的司徒念下眼睑乌青一片，脸色苍白，眼角半垂着，下巴的青渣都没打理。

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以前不修边幅许多，她也难以相信不过几天，司徒念居然就憔悴成这样了。

司徒念迷惘的眼眸亮了亮，而后又恢复一片灰暗：“她没死。”

只要没看见她的尸体，他绝对不会承认她死了。

沈依蓉眼眶一涩：“可是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啊……”

宋灵华的抑郁症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或许她在和他们说话时，脑子里都在想着死。

这一次，司徒念动用了所有手段去找都找不到她，而警方的结果却是尸体可能已经飘到别处去了。

然而，司徒念拒绝这个结果。

司徒念陪着沈依蓉出了住院楼，路过后面那栋住院楼时，他停住了脚步。

第三十章 付出的代价

沈依蓉一愣，而后也停了下来，默默地等着他。

司徒念愣愣地看着二楼的某一处窗户，疼到已经麻木了的心又恢复了那难忍的痛意。

他现在才发现，除了那份遗书和遗体捐献自愿书，还有那把沾了血的刀和那满满的血，他没有任何能让他回忆宋灵华的东西。

只要跟她有关的东西，都在她被他送进精神病院后，通通都丢了出去。

他苦笑了一声，或许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沈依蓉说道：“昀节，你变得还真快。”

她像是在打趣的语气又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

用宋灵华的死来换司徒念难得这么温情的一面也太不值了。

司徒念紧握的拳渐渐松开，竭力挪开眼神后淡淡道：“走吧。”

沈依蓉闻言，也沉默了，眼中多了些惭愧。

要不是她和沈父瞒着当年的事情，司徒念和宋灵华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是生死相隔。

两人离开了医院，回到家后，沈母特地做了一桌子菜，欢欢喜喜地看着回家的二人：“回来了，依蓉，今天都是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沈依蓉眼眸一沉，神情不悦。

宋灵华的死讯沈母也知道，她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觉得死的人是做了她五年儿媳妇的人。

司徒念瞥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目光逐渐冰冷：“你们吃吧。”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昀节！”沈母笑容僵在脸上，也慢慢不满起来，“之前不一直都不喜欢宋灵华那死丫头吗？这会儿没了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倒甩起脸子来了。”

沈依蓉闻言，也冷了脸：“刚刚出院前吃过了，妈您自己吃吧。”

而后，她也上了楼，留下面色难看的沈母一人。

进了房间，司徒念颓然地倒在床上，四周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声。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出手机随便播放了首音乐，将声音开到最大后遮住双眼。

一静下来，他就会想到宋灵华。

还有叶晨那几近疯狂的责骂和痛斥。

“我早就说过，你会害死她的！现在她死了！开心了吧？”

眼睛一涩，覆在眼睛上的手背突然有了股湿润感，司徒念咬着牙，不让喉中那哽着的情绪吐出来。

却又因为这样的隐忍让心疼再次翻了倍。

宋灵华宋灵华宋灵华……

他折磨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现在这样的情绪吗？

这些年他到底实在折磨宋灵华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音乐忽然停止了，吴辉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徒念清了清嗓子，确认声音与平常无异了才接了电话。

“喂。”

“总裁，您来公司一趟吧。”

对业务有些生涩但性格还算稳重的吴辉语气很是着急。

司徒念坐起身来，眉头一蹙：“怎么了？”

吴辉声音高了几分，解释道：“公司里的电脑都被黑了，连技术部都没有办法……”

吴辉没有再说下去，但司徒念的脸已经堪比锅底了。

这无疑是沈氏企业的某个死对头搞的鬼，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我马上过去。”

等他赶到公司，技术部的人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司徒念的到来让部员们松了口气却又害怕。

第三十一章 黑客

司徒念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这么大的公司，电脑全部被黑，技术部还束手无策。

他如果一火，大骂一声“废物”过后他们所有人都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了。

司徒念扫了眼战战兢兢的部员，阴着脸，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到了电脑面前。

所有的电脑屏幕都变成了一把沾着血的刀。

司徒念眼神一暗，心不由得缩紧。

眼前的图片让他想起之前宋灵华自残的那把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生了一种不敢再看的感觉。

但这感觉也是一闪而过，如果不尽快解决，公司里所有的商业机密都会被撸了个干净。

部员自觉地让了位置，司徒念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打着。

“什么时候出现这种事的？”

司徒念皱着眉头。

吴辉回道：“就在我给您打电话前半小时。”

司徒念手一顿，看着眼前一串代码，眼神越渐阴翳。

能攻破沈氏公司的加密防火墙，看来对方是个顶级黑客了。

黑客一定不会莫名其妙攻击沈氏，怕是背后有人雇佣了他故意为之。

司徒念抽丝剥茧，想要锁定对方的位置，却发现对方还留了一手，位置居然在一个夜市的小网吧里。

另一头的网吧内，穿着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笔记本的光照在他露出的半张脸上，一双桃花眼弯着，眼中满是戏谑。

“有两把刷子啊，居然还能反抗。”厉风辰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他现在也只是在逗着司徒念玩，他想要的东西，早就已经得到了。

敲完最后一个字母，手机便响了，厉风辰看着电脑，接了电话。

“少爷，出事儿了，杨娅小姐突然来了，把江小姐拽走了，我没拦住。”

听完莲姨的话，厉风辰弯起的眉眼瞬时皱起。

“知道了。”

挂了电话，厉风辰叫个电脑关上后走出了网吧，坐进一辆保时捷中。

天色昏暗，宋灵华几番挣扎无果，只能任由杨娅扯着她，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拖去。

只是她诧异，杨娅穿着恨天高，划着浓妆，一点也不像怀孕了的样子？

难道司徒念已经把她的孩子打掉了吗？

而杨娅却怎么也没想到厉风辰带回来的人居然是宋灵华，她不是该在医院里吗？

她扭过头:“沈夫人，是不是你也发现了司徒念的心狠手辣，所以逃了出来？”

每次杨娅叫她“沈夫人”，宋灵华都觉难堪，满含讽刺意味的一个称呼让她不断地想起被司徒念欺骗折磨的那些年。

她奋力一挣，推开杨娅:“我不是沈夫人。”

杨娅没站稳，差点摔了个跟斗，她怒视着宋灵华:“我还以为你已经疯了，没想到还挺清醒的。怎么，司徒念不要你了，你又跑过来跟我抢男人。”

宋灵华根本不在乎她和厉风辰是什么关系，只是看到杨娅，她就会想起那一个荒唐的夜晚。

她转身，想离开。

“宋灵华，你知道当年顾心妍是自愿捐赠心脏给你的吗？”

第三十二章 她是他的人

宋灵华止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你说什么？”

杨娅轻笑：“看来你并不知情啊？无论是你江家的事还是顾心妍的事，你都不清不楚的。”

宋灵华背脊一颤，没有否认。

她知道他们江家是被司徒念整垮的，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心脏是顾心妍的。

但杨娅这句话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高跟鞋的声音从背后飘到面前，杨娅环抱着臂膀，悠哉地看着她：“当年顾心妍是自愿把心脏捐给你的，这事儿司徒念也知道，但他还是没有放过你们江家，就连你爸跳楼，都是被他逼的。”

宋灵华瞳孔霎时收缩，泛白而干裂的嘴唇抖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她震惊的目光开始变的怀疑：“你怎么知道？”

“我跟在司徒念身边这么些年，怎么会不知道？”杨娅突然咬牙切齿，“他那种无情无义的小人有什么可值得惦记的？”

宋灵华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陷进了掌心。

杨娅忽然想起什么，凑到她面前，带着几分引诱的语气：“其实你恨他吧，你也想让他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