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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位客人。跟你也还算熟识。”

季嘉俊就明白了，他嗓音平缓，缓缓吐出哪个名字：“梁怀月？”

“东西差不多，都交代出来了。现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等着看看她身边那些人，手里有没有什么。”乔横山道，“她知道的事情有点多，也是真让人放不下心。”

季嘉俊并未有任何异状，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阿行，既然你跟她认识，这饭就由你去送吧。”萧葛道，“不然她一直精神紧张，也不好。”

“那行。”季嘉俊也不反对，端着饭盒就跟着带路的人往梁怀月所在的房间走去。

乔萧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叹气道：“阿行骨子里还是善良，有的事，你在他面前得警惕些说。你看看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太过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提醒他什么。”

乔横山不赞同道：“对于一个算是世仇的人，季嘉俊再善良，还能任由她毁了奚家？”

萧葛让季嘉俊去送饭，为的就是试探季嘉俊的态度。面对惨不忍睹的梁怀月，心不心软，就能略知一二。

而梁怀月在听到开门声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反而是收敛下去，隐藏了情绪。

一直到她听到季嘉俊冰冷的说“吃饭”，她才猛的抬起头。

随后梁怀月，便下意识的挡住了脸。

其实也是掩耳盗铃，她伤痕累累，此刻不论怎么看去，也落魄和可怜。

但在季嘉俊眼里，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梁怀月听见他像是嘲讽般的笑了一句。

笑声震荡在她胸腔，什么都没有打倒她，季嘉俊这声笑，却让她胸口隐隐作痛。

“吃饭。”

梁怀月没有动作。

“吃饭。”他冷冷的继续说道。

梁怀月便面无血色的打开了饭盒，她只是不想跟季嘉俊继续相处，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惜她吃完饭了，季嘉俊却偏偏不走。

“真可怜。”季嘉俊评价她。

梁怀月双手握紧，面无表情，温和是保持不了了。

“梁怀月，要是你早算到会有这么惨的一天，当时恐怕，没胆子利用我吧？”他居高临下，像极了撒旦，眼神宛如寒冰，半点感情都没有，“本来我会救你，不过你利用我在先，现在就是你自找的。”

237

面对季嘉俊的讥讽，梁怀月半个字都没有说。她闭着眼睛，像是认命了一样。

季嘉俊指着面前的镜子说：“你看看你，现在有多狼狈。你心思算尽，到头来，也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以为会我还会多看你一眼？”

梁怀月在季嘉俊身上，是用了美人计的，他讽刺的，大概也是这个。

即便她再低调，在外人面前也从来摆出一副谦逊模样，可是她心里无比清楚，长相是她的优势，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丑，太丑了，别说季嘉俊，换成是谁，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梁怀月嘴唇干涩，如同一棵，已经干枯的树木，半点生机都没有。

“所以，何必背着我去做那些呢？”季嘉俊道。

她听了这话，却微微一愣，她总感觉他像是话里有话，梁怀月试图去看季嘉俊的眼睛，眼神冷冰冰的，她还以为，他在心疼她。

不过这样最好。

梁怀月敛下眉梢，语气冷漠疏离：“我自己做的选择，你们想怎么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从头到尾利用你，你现在这么对我，现在这也算是我的报应。我们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我输了，我认。即便再来一次，我只会警惕些，却从来不觉得利用你有什么不对。”

季嘉俊只是挑起嘴角凉薄的笑了一下，便抬脚走了出去。

倒是萧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门口，奚落并且带着笑意看她，指责着一旁的乔横山道：“你看看你，真是心狠，好歹今朝也喊了你那么多年姑父，你却半点也不手下留情。”

虽然是指责，但是指责意味却并不明显。

回答他的是乔横山的一声冷哼：“那人的女儿，我何必心软。”

唯独季嘉俊站在一旁没有搭腔。

梁怀月像是一个小丑，任人围观。

萧葛显然擅长如何击溃人的心理防线，被仇人当小丑看，任谁都会觉得屈辱，就比如此刻，梁怀月的呼吸粗重了。

萧葛充满玩味的看着她，片刻后，才把视线集中到了季嘉俊身上。他的眼神十分锐利，却没有看多久，随意一暼一般，很快就把视线给收了回去。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季嘉俊迟疑了片刻，还是不悦开口道：“叔，你做的过了。”

萧葛笑道：“难不成还心疼人家？”

“跟心不心疼没什么关系，但您这是违法的事。你可以跟她谈判，但是这样逼她，并不合适。”季嘉俊的语气也有些冲，“对一个小姑娘动手，您这样做，并不好看。”

“叔叔只是怕她还留有后手，所以留她两天做客，她消失几天，要是有后手，肯定坐不住，会出来找人或者按照她的吩咐办事。等确定没后手了，我自然会派人送她回去。”萧葛道，“至于她身上那伤，是你乔叔叔干的，他也忒不怜香惜玉了。”

季嘉俊跟乔横山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萧葛又道：“我就是请她来谈判的，也从来没有拘着她，是她自己不愿意出来。这个地方不挺赏心悦目？唯一的不足，就是没信号。叔叔年纪大了，只想谈个判，就把人给送回去。”

季嘉俊颔首道：“最好给她找一个医生，她身上的伤不轻。”

他这听上去，也不是对梁怀月的心疼，而是似乎换成任何人，他都会这么说，那是与生俱来的对于弱者的同情。

“医生很快就来，你不需要担心。”萧葛道。

季嘉俊离开没多久，乔横山便不满道：“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打算把人给放了？”

萧葛气定神闲，人他是答应放了，不过山路崎岖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意外：“我说你就是个心狠的。”

乔横山冷笑了声：“我这不是担心，事情不办了，这一辈子，你都不会放心我。指不定我哪天就完了。这些日子你也时时刻刻监控我，你也瞧见了，我只为了博得梁怀月信任，出去了一趟，还是送那点害你们萧氏的证据。最近我也就在这里待着，省的你担心。”

“如果不是因为我故意装作想对你们萧氏落井下石，以及真给记者送出了那点针对你们萧氏的东西，她现在可不会出现在这。”乔横山又道。

萧葛道：“也罢，既然你想留在这儿那我就好吃好喝招待你。”

……

几天之后，梁怀月身边所有有可能的人，都被检查了个遍。

萧葛也如季嘉俊所愿，打算把梁怀月给“放了”。

走之前，梁怀月正一个人安静是坐着。

萧葛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余光凉淡看他，一言未说。

萧葛用一个羞辱的姿势捏住她的下巴，和蔼说道：“你这丫头，长得确实随了你母亲。想当年，你母亲也算是万人迷，我也曾经为她倾倒过。不过挑男人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跟你一样，沉得住气，却智谋却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