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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另外一名男士一起搀扶着陈军上了车，叶晨曦没有跟去，她还得先回去一趟。等到车子开走之后，那名男士才讲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次其实倒是不怪季书衡动手，陈军说了些关于他女朋友的话，听难听的。”

只是这一句话，却让叶晨曦的脸色不太好看。

原来是因为屈琳琅。

她说呢，什么事能把季书衡急着这样。

只是这一个原因，在她听来，却是最让她接受不了的一个原因。季书衡可以是因为看不惯陈军才动的手，也可以是因为喝多了酒失控，但是怎么能是因为屈琳琅。

偏偏是因为屈琳琅，可是又是最情有可原的。如果有在人诋毁屈琳琅的时候季书衡不动手，她反而要看低他。

叶晨曦心里思绪万千，跟男人告别之后，却看见季书衡正站在墙角，他的坐手一直捂着肚子，应该是伤到了。

季书衡身上还有一点血迹，他点了一支烟，脱力的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晨曦犹豫着，她最好是别跟季书衡接触，但她最后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在他三步之外停下来，说：“有没有联系人来接你？”

季书衡吸一口烟，没回她。

“没有联系你圈子的朋友？”叶晨曦没问屈琳琅，这种时候，她想也不用想，他不可能回去让屈琳琅担心的。

“我的圈子，不是早就已经变成了秦榛的圈子。”季书衡语气寡淡。

是了，原本他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跟秦榛有往来。其实利益往来，就得选边站，选了秦榛，自然而然就会疏远季书衡了。

“那你怎么办？”

“等会儿我自己去医院。”季书衡疏离说道。

他语气不好，似乎因为对陈军的怨气，连她也一起不耐烦了。

或许站他面前的是秦榛，情况可能也并无不同。

310

叶晨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去想，如果是秦榛面对季书衡，他会怎么对待。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种直觉太过强烈吧。

叶晨曦觉得，如果是秦榛，季书衡的反应或许会更加激烈，因为陈军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可能会觉得陈军说的话，也是秦榛的意思。

想到这儿，叶晨曦开口道：“我姐从来没有说过屈琳琅什么，陈军所说的，跟我姐没什么关系。”

季书衡看了看她，并没有言语，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叶晨曦没那么了解季书衡，甚至没办法从他的脸色当中，辨别出他的情绪。

“陈军？”

他不太耐烦的说：“能不能不提他？”

她安静下来，片刻后，叶晨曦转移话题道：“联系医院了？”

季书衡依旧不愿意搭理她，敷衍的说：“没。”

“对你自己也这么不上心？”叶晨曦蹙眉。

“习惯了。”季书衡不太在意说，“之前经常有一身伤的时候，出不了什么大事。”

叶晨曦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熟也是因为秦榛，生疏也是因为秦榛。她不知道季书衡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颓废了。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叶晨曦还得去医院管陈军，便不打算再耽误，说：“那我就先走了。”

季书衡却突然喊住她：“你姐姐左手有问题？”

叶晨曦回忆片刻，道：“她左手手心有道浅浅的疤，不知道怎么来的。”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遍布整个手掌那么长。”

平时是不怎么容易看见的，秦榛也会挡着。叶晨曦也是在无意中看见的，不过她并没有上面询问什么。

季书衡依旧抽着那根烟，烟已经烧到屁股了，没多少了。

“她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她离开了两年，那两年几乎是失联的状态。我尝试着问过，她什么也不肯说。她虽然是我姐姐，她对我也很好，可是她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叶晨曦说，“可我总有一种感觉，她那两年，过得并不好，她刚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很疲倦。”

季书衡讥诮道：“问你一个问题，你倒是回答了一大堆。你不是她，又在替她跟我解释什么呢？你总不会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和好吧？”

叶晨曦略微停顿，又听他说：“和不好的，先不说横在当中那些膈应人的事。路已经往前走了这么久了，傻子才会回头。即便当中有误会，那也只能说明，我们单纯有缘无分。”

以前他分明，无缘都能说成有缘，从不肯认命。只能说想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样都会努力。不想在一起了，就用认命搪塞。

“我先走了。”叶晨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走出很远很远，到底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季书衡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有那么一瞬间，叶晨曦在怀疑他真的爱屈琳琅吗，以前他一点疼，都非要跟秦榛诉苦的，而不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会隐瞒。

那么黏的，叶晨曦这辈子，就只见过他一个。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她定了定神，回头离开了。

叶晨曦去了医院，陈军伤的挺重的，肋骨都折了一根，怪不得当时任由季书衡动手不躲闪。

“你非要跟他动手，不知道季书衡体育很好吗？还非要挑着人家女朋友找事，人家女朋友能任由你随便说么，你被打也是活该。”叶晨曦恨不得也给陈军揍一顿。

陈军道：“肋骨可不是季书衡打的，是我当时撞到了柜子。如果不是当时撞了一下，你以为季书衡能从我身上占什么便宜？”

“你就吹吧你，年纪轻轻不学好，输了就输了，还非不肯承认。”叶晨曦鄙夷道。

“我懒得跟你说。”陈军道。

陈军这边暂时也不需要人照顾，叶晨曦回去之后，又把这事从头到尾跟秦榛转述了一遍，连带着她和季书衡的聊天内容。

叶晨曦本来以为，秦榛在听到那句“和不好的”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反应，可是她很平静，并没有半点情绪。

她也没有指责陈军不对，只让他好好养身体。

秦榛谈完事是在两天之后，她回来就先去看了陈军，到这会儿她才说：“不管屈琳琅之前怎么样，你身为一个男人，都不应该随便去评论一个女性。”

“她确实又不是什么好女人。”陈军嘀咕道。

“她好不好，那也是你站在你的角度看的，跟你无关紧要的人，你评头论足，那就是你的不对。晨曦说的不错，季书衡对你动手，的确是你自找的。”

陈军就没有反驳，他当时其实也是成心想膈应季书衡。

而秦榛对屈琳琅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不打算让她算计小蝴蝶。每个人的性格怎么样，是好人是坏人，她都没什么意见。

“伤的挺严重，最近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情我这边处理就行。”秦榛道。

陈军就又说了一句：“季书衡也没从我这占到什么便宜，他伤的也挺严重。”

季书衡怎么样，就跟秦榛无关了。

陈军是为了她而感到不值，才跟季书衡对上，而季书衡是为了屈琳琅出头才动的手，是他自找的。于情于理，秦榛都应该站在陈军这边。

“就是我喝了点酒，没控制住，说了你救他的事。”陈军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秦榛的脸色，“我就是看不惯，他天天把那位当成宝。你明明付出那么多。”

“不过他满脑子只记得住屈琳琅的事，压根就抽不出心思来细问。可能也没当回事。”陈军又道。

311

秦榛左手掌，下意识的摩挲了片刻，说：“你说不说，都无所谓。”

她去接小蝴蝶外出，才跟他撞上一面，他跟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不知道季书衡是不是想说起陈军对屈琳琅不礼貌的事情，她看着他，说：“你跟晨曦说的那些，她都代为转告给我了。你放心，我听进去了，我跟你想的一样，我跟你，我们和不好的。你大可以放心，我从没有过跟你和好的打算。”

季书衡顿了很久，没有开口。

“还有，我已经转告过陈军，这次的事情，不会发生下一次。”秦榛也明显的跟他划清界限，也很明显的偏向陈军，“你对他动手了，就算两清了。”

意思就是，陈军不可能再来跟屈琳琅道歉。

至于季书衡的伤势，往常秦榛碍于情面跟礼仪，也会询问两句，这一次却只字不提。还是那个原因，他乐于替屈琳琅出头，伤的多重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