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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机会，那它会插在我的血肉里。

耶律启狄看着我，笑眯眯的：“沈灵宣，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不如咱们提前洞房一次怎么样？”

他突的伸手掐住我下巴：“听说你跟大齐延王有过旧情，啧，我也不嫌弃你，你也别反抗我，懂吗？”

第39章

我冷冷的看着他，树枝上的突起硌的我指骨关节处生疼，也让我更加清醒。

我骂他：“我可是你父王指定要的人，你别忘了，你还不是绒族的可汗。”

耶律启狄笑得猖狂：“那又如何？你已非完璧之身，就算我碰了你又能如何？再说，整个绒族只剩下我一个王子，可汗不是我还能是谁？”

“放心，我会小心一点，只要不在你身上留印子，谁会知道？”

他一句一句说着，像是在讽刺我，也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因为我看见他眼中那份令人作呕的贪婪越来越深了。

他没了耐心，直接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咬紧牙关忍耐着，等着他被肮脏的思想冲昏头脑那一刻。

近了，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脖颈，迅速抬起了手。

可下一瞬，他连头都没抬，只用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笑道：“沈灵宣，我就知道你这么老实不对劲，想杀我？”

我心脏骤然一缩。

他粗糙的鼻尖在我耳畔轻嗅，呼吸声都让我觉得恶心。

就在他手掌探进我衣服下的那一刻，马车前传来响动，五皇子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暗夜里，黑眸似火，手中匕首高高扬起，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刚回头的耶律启狄的眼球。

惨叫声响彻整片密林。

五皇子眼神狠戾，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他抽出匕首，再度扎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

血液溅在他脸上，也溅在我身上。

耶律启狄的惨叫声逐渐虚弱，而马车外的脚步声也渐渐密集。

五皇子将匕首直直插入耶律启狄的胸口，然后拉起我的手：“灵宣姐，逃！”

我随着他冲出马车，车外已有七八个察觉不对的绒族人围了过来。

五皇子刚出来，便被一杆长枪当头刺来。

他机敏的闪过，手中染血的匕首丢出，扎进那人的脖颈。

五皇子夺了长枪，带着我边打边退，一步步退往密林深处，我这才发现，这里四周环山，像极了沈禅说过的边境三不管地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耶律启狄以为出了边境没了威胁，夜里喝的酩酊大醉，反应过来追上来的绒族人并不算多。

一时间，竟真让我跟五皇子远远逃开。

他们在身后死死咬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很快，五皇子骤然停住了脚步。

我们面前，是一处悬崖瀑布，水流声震天，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下面是个什么情况。

五皇子脸色一瞬变得极其难看，他侧头看我，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意。

“灵宣姐，我……我没想到……”

我拍拍他的肩头，朝他浅笑一下：“说什么傻话，你本不该来救我的，可你来了，还要被我连累着一同把命丢在这里，是我对不起你。”

五皇子牵着我的手倏然一紧。

我看着他懊恼绝望的模样，突然开口：“趁着他们还没追过来，我们分开朝两头跑，谁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五皇子眼眶骤然泛红，可片刻后，他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眼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我才松了劲，脚一软直直倒在地上。

耶律启狄想要侵犯我时，应该下了什么药，我浑身发软，心底也燥热不已。

早就没有力气跑了。

可我不能毁了顾衍时，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我怎么能拖着他一起死？

我望向面前的追兵，又看向身后的水流。

一瞬间，我想起了那日在龙船上，也是这般情景，也是深不见底的沉渊。

或许我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

我看着面前围过来的追兵，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后退去。

我倒下了悬崖，漫天的水朝我砸了下来，砸的我浑身都疼。

下一刻，我倏然瞪大了眼。

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飞身而下，破开重重水幕，伸着手跃向我。

“灵宣姐！”

第40章

我从昏迷中醒来后，空气中一片潮湿。

我恍惚想起坠崖前那一幕，猛然惊醒过来。

五皇子他跟着我跳下来了？！

我一动，身上便觉得骨裂一般痛，但同时，我手指也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艰难的朝身侧看去，五皇子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我强撑着坐起来，忍着惊惧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重重松了口气。

虽然微弱，但还有呼吸。

我坐在那里缓了很久，才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

我和五皇子应当是被水流冲到了崖底的岸边，不远处便有一个山洞，只是黑漆漆的，看不出里面情况如何。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洞边，试探性的朝里面砸了个小石子。

等了片刻，没有反应。

我又往里面丢了半刻钟的石子，也没有动静。

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回身去拖着五皇子进了山洞。

如今是白天，我去外面找了点干草和树枝，随意垫吧了一下当床，将五皇子放了上去，随后生起了火。

潮湿的山洞慢慢变得干燥起来。

我坐在五皇子身边，摸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将他的外袍脱下来，挂在火边烘烤着。

我处置完毕后，一转身便看见五皇子腰间的血迹，顿时惊了。

我撩开他的里衣，一个不算浅的伤口狰狞翻卷着出现在我眼前。

怪不得我醒了他还没醒，这看上去只怕是坠崖后被水中的石头划的。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有点烫。

我又抱起树枝，在山洞口堆了个小小的火堆，这才走出去。

托沈易的福，我跟他学了不少基础的药理知识。

我在崖底巡视一圈，竟真找到了些退热止血的草药，还顺手摘了点野果回去。

回到山洞后，我将草药挤出汁水滴进五皇子的嘴里，又将止血的草药嚼吧嚼吧后敷在他伤口上，再将自己的衣裙撕了一圈沾了水放在他额上，这才有空靠在山洞前休息一会。

我想五皇子既然敢独自跟着我，应当在沿途做了记号，等着人找来，也许用不了多久。

只是五皇子杀了绒族唯一的继承人，断了后代的绒族可汗只怕会不管不顾的向边境发起进攻，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牵一发而动全身，绒族动了手，其他人也想分一杯羹……

战事，终是要起了。

我叹了口气，看向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五皇子，突的想起他从悬崖上悦向我的那一幕。

我轻轻甩了甩头，他其实，也不是全然无情的吧。

就在我怔怔看着他的时候，五皇子突然睁开了眼，他直直的看我，对我抬了抬手，声音沙哑又带着点迷糊：“沈灵宣，过来。”

我第一次听见他唤我全名，一时间倒是怔住，随即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我想问他渴不渴或是饿不饿，但下一刻，我措不及防的被他拉进了怀中。

他明明伤着病着，力气却仍大的惊人，他紧紧抱着我，嘴里说着一些让我心脏颤动的话。

“你没事就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待在我身边，别走……”

第41章

我终于听清他虚弱话语中的缱绻情意，不由惊住。

我这具身体现年二十二，比他整整大了七岁，更别提我还跟顾延陵……再说了，我从来只把他当成弟弟，他是何时……何时对我有了超乎姐弟的情谊？

我陡然想起在江北发生的一切来。

自从他来了江北，在我面前行事颇有章程，一言一行都跟沈易他们不一样……

我想挣扎，却苦于挣脱不了他的桎梏，又担心强行离开让他tຊ的伤口崩裂，只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趴在他胸前。

直到外面夜色深沉，山洞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时，我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在我睡过去没多久，五皇子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顾衍时看着山洞顶部许久，才眨了眨眼，又看向怀中人，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坠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哪怕，这样的梦，他做过千万遍。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怀中，纵然脸色苍白，依然掩盖不了那份清丽绝艳。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平静的脸上，是一双带着炙热决然的眼。

他喜欢沈灵宣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她第一次跟皇叔入京时，还是她被定为太子妃时，亦或是在龙船的雨夜上，她浑身萦着绝望，却仍然跟自己说‘只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