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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农社会对女tຊ性的歧视体现在方方面面，如果林秀英以及程宝珍从来没有出去见过外边的社会，他们会习惯，会同化，会成为这一套忠实的信奉者。但他们不是，虽然出去打工，也是各个方面被资本家盘剥的流水线女工，但她们的意识已经有了初步的觉醒，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这个包裹里头，是你给我带回来的东西吗？”

　　“对，除了衣服之外，还有一些杂志。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夏装了，我带过来的都是夏天的款式。”路0盛州现在的流行越来越国际化，一些低腰裤、吊带、超短裙已经进入了都市丽人们的衣橱里头。

　　但那些如果拿回老家，肯定要被批评是伤风败俗。

　　程宝珍没有那么缺心眼！

　　她给林秀英带回来的，大部分是凉快又得体的衣服。

　　林秀英把包裹拆开，摸着这些衣服“好，真好。这应该是新型的布料，我在县里头的批发市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很软，很舒服。”

　　“是的。”程宝珍点点头，“姐，你真的不出来吗？我觉得你对服装是喜欢的，是热爱的。”

　　“暂时不出去了。宝珍，也没啥可惜的，我就这样的文化水平而已。我在想呀，我多攒点钱，就去镇上租个店面，小小的就好，一开始就给人改改裤脚，订做一下衣服。我看现在大家是越来越不喜欢做衣服，而是喜欢买成衣了。以后呀，我最好是能够开个店面，来卖衣服。回头我去江平那边拿衣服，去投奔你，你可不能装不认识。”

　　“开衣服店吗？”

　　“是呀。”秀英笑着说，“是你，我才说这些的。别人我可不说，在事情没有做成之前，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发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秀英姐，你可以做到的。”程宝珍真诚地说道。

　　“那当然了！”秀英很是自信。“我当初在厂里，也是快成为组长的人，出来肯定也不会差。”

　　两个人又说了点闲话，说道程丽娟的事情，林秀英叹了口气，“她还朝我借了200呢。早知道是她不做好，我就不借了！算计人也没啥，每个人心里头都有自己的计较。但咱们是老乡，出门在外就是最亲的人，往最亲的人身上插刀，真是丧良心！”

　　“她上回扫黄被抓进去了，等两年才能出来。”莉莉安有人捞，反而时间短。好像被关了个把月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人家也挺潇洒的，来厂里闹了一回，把上个月的工资给要回去才走人。

　　其他的和她一起出去玩的，单纯去玩的，都是一周左右就出来。程丽娟收了礼物收了钱，还和一个有妻子的大老板不清不楚的，人家大老婆故意要搞她。自然而然就比别人蹲的时间要长不少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有通知她家里人吗？”

　　“肯定有呀，派出所会通知的，她是厂里的员工，出了事，厂里也会通知的。”程宝珍那会还在厂子里头，这些事她听了一耳朵的。

　　“他们家都没有透露一点出来。”林秀英冷哼道，“他们家的面子值钱。你当初的面子就不值钱了！你当初就拍个挂历，他们整家人就满嘴喷粪。也不想想，当初你爷爷在困难时期也是资助过他们的。白眼狼！”

　　“不行，我得出去，好好帮程丽娟宣传宣传，咱们村子别的不说，至少民风这块还行。她估计是第一个被抓进去的，还是因为这种事！”林秀英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帮程宝珍出气。

　　“姐，别这样。”程宝珍笑着把人拦住了，她当然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觉得为了这样一个烂人实在没有必要费那么多功夫。“咱也不用那么刻意。回头有个啥红白喜事，你过去帮忙，和那些大婶大妈一起干活的时候，透点出去，他们比你还会打听，还会宣传。”

　　“哟，”林秀英刮了刮程宝珍的鼻梁，“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是挺有长进的，知道四两拨千斤了。”

　　“行，下次我肯定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这可是咱们村的大新闻！”林秀英兴致勃勃地，整个人都比程宝珍刚刚看到她的时候生动不少。

　　果然，八卦乃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

　　“对了，说到这个，周辉煌在和你退婚之后没有多久，就被退学了。他妈，牵涉到高利贷的事情，差点被抓进去。但他舅对他妈挺好的，把事情给担下来，他妈才没事的。不过之前投进去的那些钱，都打水漂了。”林秀英说道。

　　“这我倒是不知道。”程宝珍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渣男身上。从来没有专门去打听过这个人。但既然秀英姐说起来了，听听看现在咋样也挺不错的。

　　“他后面就去镇上当代课老师了。去年还是入赘了。是朱老板的女儿。”

　　“朱英英？”这个人程宝珍是认识的。他们初中同班同学，朱老板是杀猪的，他们一家人都非常符合人们对杀猪佬的刻板行为，一个个膀大腰粗的。

　　不过朱英英人挺豪爽的，同学们都挺喜欢她的。

　　“对，是这个名字没错。”林秀英说道，“现在她爸不干了，都是她在杀猪。”

　　“挺好的，有一门手艺，啥时候都饿不着。”程宝珍说道。“不过，周辉煌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招他入赘干嘛。”

　　“听说是觉得周辉煌会念书，以后他们娃也要当文化人。”

　　“希望周辉煌老实点，朱英英那杀猪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是喽。”林秀英和程宝珍看了一下对方，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97章 扫墓

　　村里人除非有提前交代一定要过来吃饭，不然大部分人都很自觉，在饭点之前会主动离开。

　　早上去赶集，高添也买了一些肉和蔬菜，程宝珍离开秀英姐家之前，又被她塞了几根长茄子和黄瓜。随便做点吃的，也挺方便的。

　　高添就跟田螺姑娘一样，程宝珍去找她昔日的小伙伴们唠嗑，他就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宝珍回来。

　　早上吃的晚，程宝珍这会儿其实不饿。但高添饭菜都做好了，她赶紧去洗洗手，坐到餐桌前面和高添一起吃起午饭来。

　　程宝珍把从林秀英那里听来的事儿都和高添说了。

　　高添性格里头，其实敏感和多疑是占了挺大一部分的。只不过被他很好掩饰掉罢了，一听程宝珍说起周辉煌，他浑身就进入战斗状态，可当看到程宝珍跟没事人一样，他又在心里头苦笑，宝珍都已经放下了，他在旁边跟着紧张啥呀。

　　周辉煌退学的事情，是有高添掺一脚的缘故在的。

　　但他那会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是在私德方面让周辉煌栽跟头。

　　后来出去打工，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盯着周辉煌这么个小人物也不方便。高添暂且就把这个人给放下了。

　　可这会儿程宝珍提起来，高添想到程宝珍上辈子吃的那些苦头，觉得这臭男人运气还不错，名声坏了居然还能被招赘，继续吃软饭，就有一些顺不过气来。

　　得再搞点事情，高添心想。

　　周辉煌他那一直仰仗的舅舅进去了，是个好事。得趁他病要他命，上辈子被拐卖的女性可不止宝珍一个。这个人作恶多端，最好是能吃个枪子，才算永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