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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城区赶来,也是四点半左右就已出发。
顾尧南脑子转得飞快,从愣怔中醒悟过来,“边总,你昨天问我在哪里,是因为今天要来林场?”
孟清歌双手插兜,看着顾尧南,眼眸深沉,好一会儿,他移开目光,淡淡说道,“我来江黔区谈事,过来看看大家和项目怎么样了。”
晨曦微露,郁郁的天光穿过云层笼在孟清歌身上,更显得他整个人清冷,带着点不好相与的气质。
他走了过去,看着顾尧南身上的双肩包。
包很沉,连带压得顾尧南本就有些瘦削的两肩往下沉。
孟清歌伸出手去,“把包给我吧。”
顾尧南手拽在包带上,觉得推推拉拉反倒奇怪,她干脆大方递给孟清歌,“边总,里面是采集用的装备。”
背包太重,孟清歌拎过来时,眉心微蹙了下,他禁不住看了眼顾尧南。
“单独作业吃得消吗?”
“没问题。”顾尧南并不在意,她更关心后续业务,笑问,“边总,我们是不是要经常跑江黔区了?”
孟清歌示意去厨房,“等林场评估结束,才能定下来。”
顾尧南反应极快,问,“招商局推动的评估单?”
“嗯。”孟清歌侧头看顾尧南神情,知道她担心常刚还有嫌隙,他云淡风轻道,“这一单我们做得还顺利,后面的单子也会都很顺利。”
“嗯。”顾尧南明白,也不多言,跟上他。
孟清歌带了各种物资来,袁林正和司机一起往厨房搬,早餐已经摆满桌。
顾尧南进去见到,直说辛苦了。
袁林退到一旁,公事公办的回,“苏经理,客气。”
他转身向孟清歌,“边总,车上有面包、牛奶,我和司机对付下早餐,先赶去其他小组。”
“辛苦。车上物资分给各组,问问他们还缺什么,立即采购。”孟清歌吩咐。
“是。”
袁林往外走,经过顾尧南身边,顿了脚步,小声说,“苏经理,麻烦你出来一下。”
顾尧南以为袁林有事要讲,跟着出来。
袁林去车上取下个盒子,过来给她,“苏经理,应急盒。”
顾尧南打开,盒子里面一格是各种应急药品,一格是补充能量的高热食物,还有一格是应急工具,比如,警报器、信号弹。
顾尧南笑问,“袁助,这是?”
“有备无患。”袁林回答她。
顾尧南笑笑,“谢谢袁助。”
“不客气,边总吩咐专为单独作业小组准备的。”袁林略略点头,转身上车。
顾尧南抱着一大盒零零碎碎,感叹基德对员工的人文关怀真是细致。
吃过早饭,孟清歌说跟着顾尧南和班长一起进山。
这几日接连晴天,适合作业,但山里天气变幻莫测,才刚进山没多久,天色一下黯淡,没一会儿就下起毛毛细雨。
无人机没法飞。
找了棵大树避雨。顾尧南望了望天,云层不算厚,她问林班班长,“班长,你估计这雨多久能停?”
班长回答,“不好说,这种小雨有时几天都不停。”
雨滴打在孟清歌和顾尧南冲锋衣帽子上,又从帽檐滴落。
顾尧南出声,“班长,你没穿冲锋衣,先回去吧。我们等等要是雨不停,也回来。”
班长摸了摸头发,湿湿的,身上衣服也有些湿,“那你们认得路吗?”
“认得。”顾尧南说。
“好。我先回去了,保持联系。”
“嗯。”
细雨纷纷,天地间,安静极了,只有雨打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两人并立而站。
空气格外清新,带起泥土的气味来,一股有些浓郁的树木香气,涌来将两人缠绕。
孟清歌抬眸张望,看着远处一棵大树,问顾尧南,“这里有香榧树?”
顾尧南循着孟清歌目光看了过去,“好像是,过去看看?”
“好。”
天雨路滑,孟清歌慢慢跟在顾尧南后面走了过去,他站定看树干上的金属标签,“是香榧,树龄有 200 年了。”
香榧树龄可长达千年,被称为植物界的活化石。因为果实要三年才能成熟,因此只能徒手攀爬,辨认三年熟果再行采摘,产量不高。香榧子在古代一直是贡品。
顾尧南闻了闻,“这树真的好香。”她抬头看,树上正挂着果子,她问孟清歌,“边总,你喜欢吃香榧子吗?”
“你呢?”孟清歌不答反问。
顾尧南点头,“香榧子好吃,但上面那层黑膜太难刮了,”她笑着说,“我每次都因为这个原因,忍住不吃。”
“噢。”孟清歌应了一声,抬头看看,蒙蒙细雨飘在他脸上,他问顾尧南,“你现在想吃香榧子吗?”
第79章 喜欢是克制,但爱是放肆
“嗯。”顾尧南微仰了头,看着高高挂在树上的果实。一滴雨落在她眉心,她伸手去揉。
孟清歌目光落在她眉间,又跳跃去她指尖,一向冰冷的语气带了丝难得的柔软,“想吃吗?”
顾尧南笑了起来,“边总,想吃也吃不了。”她比划了下,叹了口气,“这树长得太高了,摘不到。”
孟清歌抬头看,香榧树枝桠向天空蜿蜒伸去,直径已有成年人大腿粗细。
“也不一定。”他说。
他突然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来,一旦从他的心底冒出就拼命的往外生长,压不住也关不住。
他打量着香榧树,内心在灼灼燃烧,目光冷静。
香榧树的枝桠离地和彼此间的高度相差不大,以他的身高和长年健身训练出来的力量,攀爬上去根本不成问题。
“试试。”他说。
顾尧南以为他开玩笑,并未在意,结果却见他就地卸了背包,轻放在地上,身手敏捷的原地起跳,一下抓住粗壮的枝桠,单手一撑,一个借力就轻巧的翻了上去,稳稳站在枝桠和树干连接处。
顾尧南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他,也不敢轻易出声,怕一惊扰,他从树上失足摔下来。
这是她老板。在林场做数据采集,因为她而让老板发生意外,她可万万担当不起。
顾尧南紧张万分的死死盯着孟清歌。
不知怎的,顾尧南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的小青瓦平房前,有棵年头很久的核桃树,每年夏末核桃成熟时,总有个小男生来爬树打核桃,再坐在树下,把打下的核桃用小刀去了青壳,兜了满满一衣服给她,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染得黢黑的十个指头。
后来,小男生长成了少年,每当核桃成熟时,顾尧南总有最新鲜的核桃吃。
“喜欢吃吗?”他总是不好意思看她,微红了脸问。
小时候,她欢天喜地的接过核桃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外婆给她找核桃夹;到后来,她微低了头,远远站着,看着核桃树下的少年,她很想对他喊“小心”,最终也没能喊出口。
少年过来,核桃塞了她满怀,却也是一个字不说。
直到很多年后,顾尧南才恍然大悟,这好像就是她的懵懂青春和情窦初开了。而后,又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恍惚想起,除了当年那句没喊出口的“小心”,她还欠那个腼腆的小男生一句,“喜欢。”
顾尧南站在树下仰头看,孟清歌已经攀跃过好几个枝桠,爬到离树梢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紧贴着大树站在枝桠分岔处,单手抱着树,正在仔细辨认果子的成熟度。
细雨依旧不停,飘落在顾尧南脸上。有雨飞进眼里,她使劲眨了眨眼。她觉得树上的孟清歌,似乎离天空很近,离她很远。
“边总,小心。”顾尧南手拢在嘴边,朝着树上喊。
孟清歌听到了。
“小心。”顾尧南又喊。
孟清歌微垂了下眼睫,没有回答,他双唇紧抿着,嘴角边浮出笑意,一直挂着不曾消散。
一串又一串香榧果实沉甸甸的挂在他眼前,仔细辨认,其中几串绿色的果皮泛出些微红来,那是三年生的熟果。
孟清歌小心摘下几颗香榧果,也不贪多,他放进裤兜里,这才慢慢下树。
顾尧南目光跟着他在树上移动,看着他从树梢不远处下到树干中部,尽管看起来,孟清歌对身体的掌控度极好,核心力量也很强,但直到他踏实踩在了地上,顾尧南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边总。”顾尧南迎了上去,她这才得空将额前湿掉的刘海拨去一边。
她觉得空气中有一点异样的成分在缓缓流动,缠绕,包裹。
孟清歌看着她,轻声问,“什么?”
似乎在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顾尧南平了语气,在下属的尊敬和轻松气氛的调侃中拿捏出一个度来,“边总,小时候经常爬树吧?”
孟清歌转了头去,似乎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话语。
“噢。”半晌,他只淡淡应了一声。
并不搭话。
这冷淡,让顾尧南觉得自己想得颇多,有失冒昧。
她转念过心思,只当是寻常避雨的小插曲。
见孟清歌想掏香榧果子出来,却又看了眼手上的脏污,顾尧南问,“要湿纸巾吗?”
“嗯。”
顾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