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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身侧有一双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有些阴森。

她转眼望去，却没有望见人影……

第十八章

宴会接近尾声，各皇子公主都喝得有些醉人。

萧鹤野站起身，行于皇帝面前拜了礼：“皇上，臣有一Ӽɨռɢ事请愿。”

全场静下声，他却未等皇帝发话自顾说起来。

“皇上怕我因失妻之痛耽误朝事，特赐我一婢女‘凝烟’，该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艺也更是一绝，今日也让她替各位助兴一舞。”

说完，皇上抿嘴一笑，得意地抚了抚下颌几点络腮胡子：“允了。”

……

俞宁换上舞裙，循循走上舞台，她只会一支舞，那支舞她只在萧鹤野面前跳过。

琵琶奏乐响起，俞宁扬手起舞，眸光却紧紧落在萧鹤野的脸上。

彼时，司徒月溪正给他喂去了一枚桑葚子。

他与司徒月溪嬉笑打闹，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乐曲将至高潮，俞宁收回了视线，耳里是各皇子的叫唤声，她执着于将舞跳好。

正当这时，萧鹤野才转眸望向台上的凝烟。

望着熟悉的舞姿，萧鹤野端酒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他忽然觉得台上跳舞的人就是俞宁，就是他那死去的妻子。

“好！”司徒禹拍手叫绝，“凝烟妹妹原来此番舞艺，不如也来教教我？”

俞宁浅笑，伸手片刻，一把飞刀从袖口正射向司徒禹。

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司徒禹的笑容僵硬半秒。

可忽然，从侧面林中径直射来一把飞刀，用力更胜一筹，径直将俞宁的飞刀打落在地。

“给我把这个妖女抓起来！”皇帝顿时大怒。

闻声，萧鹤野只端坐在座位上，观望着这场好戏。

几名将士将俞宁压下台，径直压往内狱……司徒禹望着不动声色的萧鹤野眸色微沉，似是思虑。

牢车里。

俞宁望着萧鹤野和司徒月溪站在公主府门前腻歪，没等心疼，身侧一颗白菜便砸向她。

这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萧鹤野不过是想铲除她而已，才不是为了让她博取自己的信任。

俞宁坐在牢车里，一滴泪液滑落脸颊。

“系统，这一次我失败了吗？”

系统沉默半晌，回应道。

【没有，触发失败的事件是萧鹤野与司徒月溪结婚。】

闻声，俞宁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累到只想休憩。

忽然她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

醒来时。

四周都是女人啼哭的声音，却望不见人，只有四面冷墙将她团团围住。

俞宁的手脚被铁链子钉住在十字木板上，动弹不得。

身前一大盆火正熊熊燃烧着，她无畏的笑。

“我死了的话，这个任务也就失败了吧？”

【是的，只不过你现实中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倘若再耗下去可能会进入循环。】

系统的话让她遍体生寒：“循环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会被困在书里，成为书里的人物。在现实中你或许变成植物人，或许死去。】

俞宁泪无声无息地流落，心里浮出几分惧怕。

【宿主，别害怕，你还有时间。】

铁门被几个侍卫打开，走近门的竟是司徒禹，他有些痞性慢悠悠走近俞宁身边。

“谁想杀我？萧鹤野？”

俞宁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司徒禹拿起身侧火盆里的铁烙：“看来凝烟姑娘想尝尝这玩意的滋味？”

第十九章

俞宁面不改色，只将眼睛闭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曾经在小说中看到的剧情会这般真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些视死如归。

“既然这个吓唬不到你，那就用这个。”

司徒禹的声音从俞宁脑中闪开，是读心术！

原来他只想吓唬吓唬她？

俞宁睁眼，只见司徒禹从桌上拿出一把刀，在火盆里烫了烫：“凝烟，你的脸生得可格外好看，你放心烫过以后划脸是不痛的，只不过养不好。”

她彼时才真正认识到书里‘人面兽心’四个字。

“你来？”

俞宁紧闭上眼，可司徒禹却伸手将刀丢在地上，轻抬起俞宁的下颌，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我知道不是你，只要你把他说出来，父皇就能下旨将他流放，而你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宿主，萧鹤野流放后再也无法与司徒月溪结婚，权力被削弱，你就可以回现实生活了。】

脑中和耳里是两个不同的劝说声。

可俞宁却劝说不了自己。

她倔强开口：“我相信萧鹤野有自己的苦衷。”

【他只是书中的人物，怎么会有苦衷？他没有主观意识……】

“我会向你们证明的！”

顷刻，俞宁吼叫出声。

音落，系统从她脑中下线，好像闪过了几分无奈。

“好！”司徒禹眸色一惊，“凝烟姑娘想要怎么做？”

“松绑！”俞宁冷厉开口。

司徒禹嘴角一扬，吩咐侍卫解锁。

被放开，凝烟便立刻从地上捡起那把刀，在火里烫了十秒后，一把割向自己的下颌。

瞬间刀口流出浓浓鲜血。

她疼得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声，随后归于平淡。

这一幕把身侧的司徒禹怔住，有些结舌：“凝烟……你没必要的……”

“放我回萧府吧。”俞宁眼中含泪，却有几分坚定。

……

丞相府。

俞宁灰头土脸被侍从拦在门外：“凝烟姑娘，你今日在公主府刺杀二皇子，南瑜国上下无人不知，你别再回丞相府了，大人不会收留你的。”

她失魂地用力拍打着方被关上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俞宁冷得在雨里直打哆嗦。

“萧鹤野，你如果知道你让月儿受了如此苦楚，你会不会原谅你自己？”

许久，俞宁蜷缩在地上，极尽昏厥……

倏然，马车将至，俞宁抬眸望见萧鹤野走下车来。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跌跌晃晃走到萧鹤野身前，下颌的伤口触目惊心。

俞宁泪眼朦胧，乞求般开口：“大人，只要你需要，奴婢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她欲想拉住他的衣角，可低眼望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便只揪紧了自己的衣裳。

萧鹤野望着俞宁那双泪眼，心不禁一颤。

好似乎望见了他的月儿。

可他只往后退了半步，冷厉开口：“凝烟，你从哪来便回哪去，我丞相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留下。”

萧鹤野的话狠狠敲打在俞宁的头上，比脸颊上那道伤口痛了不止千倍。

说完，男人只径直走近府。

俞宁望着他的背影，心不停地抽搐，剧烈的疼痛与饥寒交杂，昏厥过去……

第二十章

醒时，俞宁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她环顾四周，这正是丞相府的西厢院里她的卧房。

“凝烟你醒了？”

小玉疾步走进屋，手里还带着些许吃食，“这是我从膳房替你寻来的。”

俞宁望着盘里的七宝粥，脑中闪过萧鹤野替司徒月溪买粥的模样。

不禁敛下眸：“我不爱吃七宝粥。”

小玉有些失落，自顾自嘀咕：“这是大人从东街带回来的，扔在膳房的说是我们改善下伙食。”

闻声，俞宁眸色一亮。

“小玉，是谁带我进丞相府的？”

小玉乐呵着，没心没肺地将粥递到俞宁身边：“凝烟，你叫我的时候格外像一个人，我想大人也这么觉得。”

俞宁微愣：“是萧鹤野带我进来的吗？”

小玉点头：“是大人抱你进来的，七宝粥也是大人去东街特意买回来的。”

俞宁接过七宝粥欲想喝下，脑中却又再次闪现小玉的心里话。

——‘他说，此番忠心耿耿的人他萧鹤野只遇到过两个，俞宁和凝烟。’

望着小玉乐呵的模样，俞宁心里也有些浮现一丝暖意。

萧鹤野，这是认出她来了？

……

晚膳后。

俞宁下床前往凝香居，萧鹤野此番行为就是证明了他已经在心里接纳她了。

她只想快点见到他。

或许她应该让他知道她的身份，才能让萧鹤野完全信赖自己。

“鹤野哥哥，丫鬟们不会这个时候来房里吧？”

俞宁刚到卧房门口，还未敲门便听见屋内传来司徒月溪娇羞的声音。

俞宁心口一麻，屏住呼吸，正想逃离。

“你害怕了？”男人的声音将俞宁的脚步滞留，“庆功那日你胆子可大了。”

闻声，俞宁的心如刀绞，眼框瞬间通红，几滴薄泪欲滴。

庆功那日，她自尽那日？

萧鹤野留在公主府与司徒月溪行苟且之事？

“那日我们不是喝醉了吗？”司徒月溪有些耍赖，俞宁却能从脑海里补足二人亲吻的画面。

【宿主，这就是你拼命要证明的男人？你死后才不足半月，他便能在你们的房里与她人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