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城楼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士兵，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坚定地执行任务。他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平安无事。

　　城门口的人群还在挤着往前，他们想要进城，想要寻求庇护。士兵们只能不停地射箭，想要阻止敌人的进攻。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让敌人进入城门，不能让敌人破坏他们的家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士兵们的手指已经磨破了，他们的手臂已经酸痛不堪，但是他们仍然不敢停下。他们知道，他们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敌人被击退，直到城门安全。太阳带着一丝亮光，穿透云层，金光照在城楼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能拉的起弓了。

　　“杀！”马蹄声轰鸣，从敌军身后往前压，滚滚尘土，遮盖住远处的小山，城楼下乱了起来，城墙上的士兵，精神大振“援军来了，杀啊！为老金报仇！”小子到底年轻，还有一些力气，再次把弓拉满，射了出去，伸手一摸腰间的箭匣，空了。

　　小子急红了眼，蹲身在旁边的地上捡起散乱的箭支，拢着装进箭匣，站起来，继续拉弓，对着他的目标处不停的射了过去。身边的箭没了，就去远处捡，又没了，再前进几步，走走停停，跨过了两个哨洞，才算是没了力气，倚在城墙上，喘口气。城墙下，早已经是一团乱了。身穿两色不同服饰的士兵，手持着武器，紧张地对峙着。刀来剑往，长枪带着红缨，挑飞的人在腾空的时间里挣扎着，落下，被马蹄踩过。目睹一幕幕惨剧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仿佛面对的是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

　　城墙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野，狂风呼啸着，掀起一阵阵沙尘。城墙内，是一片慌乱的呼喊，还是有一些敌军，从城门闯了进来，人们在惊恐中四处逃窜，寻找着安全的地方。士兵们站在城墙下，他们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他们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在城墙的另一侧，是另一队士兵。他们身穿黑色的盔甲，手持着长枪，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勇敢，这是梁志的亲兵，他们的目标就是进城的那些人，必须一个不留。

　　追逐与逃散，生存与死亡，马蹄声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响动，我们只能祈祷，那个声音，别靠的太近。身上的汗早就湿了衣服，看不见外面究竟是什么时辰，什么场景，只能从哭喊声中，隐约听到一两个陌生的名字，我们各自在脑海里猜测，是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人。

　　终于，敌人被击退了，士兵们松了一口气。他们放下手中的弓箭，看着城门口的人群，心中很是复杂，他们胜了，打跑了敌人，可他们也败了，失去了战友。

　　等到一切彻底安静，马蹄声不再响起，甚至安静的过于异常，我们都不敢出来。相互依偎着，拢紧了被子。

　　梁勇扔掉手里的长枪，转身去找跟来的亲兵，“跟大哥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我明日再去大营找他！”说完就上翻身上马，也不管那人怎么在后面追赶。到了院子门口，早早地就看到院门紧闭，门口干干净净的，心里放松不少，下了马，理理身上的衣服，刚准备把门打开，就发现自己手中牵的马不是去的时候骑的那一匹了，“怪不得一直喊我呢！”梁勇嘀咕一声，那匕首慢慢撬开院子的门栓，牵着马，进了院子。每个房间都看了一圈，没人，但是看着也不凌乱，想了想，就先去打水洗漱一下，换身干净衣服，才提着油灯准备去地窖看看。悄悄的打开地窖门，里面就隐约能看到有一丝光亮，看来是在里面了，心真大啊，还敢点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也不敢贸然下去，就拍着地窖门，冲着里面喊人了“出来了，没事了！”等了一会，还没什么动静，只得往下顺着木梯下了几阶，再次大喊“快出来，天都黑了，没事了！”这次倒是很快就有动静了“梁勇？”“梁大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个亮点慢慢靠近，借着微弱的光，梁勇看了看，人都在，那就好。

　　熬了一天一夜的几个人，一出来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把炉子升起，烧开水煮些简单的吃食，胡乱扒拉几口，就各自回屋洗漱睡觉了，睡不睡的着不知道，但是困是真的困。

　　洗漱过后，忍着困意，先听梁勇讲讲这两天发生的事。“这次是突厥的人，就是抢了几个村庄的粮食，一部分骑兵带着粮食已经跑了，攻城的这些人，全是弱兵，也就是趁着年前来试试，打得过就打，抢些东西，打不过，刚好也省了粮食。这几天，应该还会再来，不过大哥应该快忙完了，等他腾出手来，这些人也就不敢来了”梁勇脱了鞋袜，丢在一边，把双脚伸进热水里开始泡脚。说起梁志，我有些好奇，想问又不敢问，万一是什么机密，那可就麻烦了。“东西送到了？”我把布巾递过去，就不管他了，还是暖和的比我有吸引力。“送到了，行了，没什么事，我这几天都不外出，放心睡吧！”梁勇转头安慰我两句，拿了布巾擦过脚，拖拉着鞋子去倒洗脚水了。

　　一整晚睡睡醒醒，梦里全是各种吓人的场景，有真有假。有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有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但无论如何，它们都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在梦中，我总是试图逃离那些场景，但却总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去路。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而每当我醒来时，我的身体都会冷汗淋漓。

　　在梦中，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是一个黑影，有时候是一个血淋淋的面孔，有时候是一些奇怪的声音。我试图忽略这些景象，但它们却总是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无法摆脱，我不断的逃跑，哭喊，想甩掉那些东西，直到我被叫醒。“醒醒”梁勇急切的呼喊让我慢慢回神，他看我醒了过来，赶快扶我坐起来，在我身后放了一个枕头让我依靠着，又从炉子上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让我喝下。“别怕，明日去找个大夫，给你开点安神的药，多喝点水，没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久违的温柔，耐着心的哄我，安抚我。温热的茶水，暖了肠胃，人也好了一点，拿布巾擦拭一下后背的汗水，换了一身新的里衣，这才好受了点。

　　“睡吧，我就在旁边”梁勇这次抓着我的手不放，揽着我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很久没有靠这么近睡觉，我很不习惯，想要改变一下姿势，刚挪动一点，又被他拉回了怀了。“好好睡，要是还睡不着，那不如……”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唇，瞪他一眼，看他笑的嘚瑟，又闭上了眼睛，不能看，忍不住想打人。

　　昏昏沉沉的一晚总算是过去了，等到太阳再次划破云层，这个城市，又变得和以前一样洁净，整齐。有些东西没变，有些东西又变了，老金的位置，站了一个高挑的少年。

第 92章 送别，迎接，逝去，新生

　　老金的葬礼，在这场战争结束的第三天，才简单的举办了。老金独身一人，吃住都在城楼下的一间小房子里，他说不能娶啊，娶了，万一走了，害了人家。他所有的积蓄，就在床头上上一个布包里，里面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拿去多收养几个孤儿”。

　　“老金，没想到，你还想着这茬子事呢！”士兵刘三，拿着那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字，还是他刚刚上城楼的时候，老金请他写的，稚嫩的字迹，刘三看了又看，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再提过笔了。天空tຊ阴沉沉的，仿佛也在哀悼着失去的生命。等另外几个战友在下值后，带上了简单的工具，前往城外的小山，他们要为老金举行一场简单而庄重的葬礼。

　　一副薄棺，是老木匠托了相熟的人做的，木材虽然不好，但是请人上了三遍生漆，泛着黝黑的光泽，这个棺木，是老金最后的归宿了。

　　一行人，抬着老金的棺木，从城门穿行而去，往远方。一路的泥泞下，是暗红，是土黄。城楼上的小子，摘下自己的箭匣子，高举过头“老金，走好！我李根生，向天发誓，我生是守城人，死是守城鬼，绝不离开这城楼一步！”

　　这座小山并不高，却承载着老金的梦想和信仰。在生前，老金曾多次对战友们说过，他希望死后能够葬在这里，因为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如果敌人再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