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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左相是谁？那可是朝廷的肱骨，归离最重要的脊梁啊。

　　“此事可有实证？”陆桓泽问道。

　　陆计离摇了摇头，“此事因华英关一役为开端，乾宁候府在浩轩的暗探传来只言片语才揪出这条线，只可惜眼下人证俱死，此事尚需进一步查证，我提及此事是让殿下早做防范。”

　　陆桓泽心头一震，“五弟是怀疑三年前华英关一役也与左相有关？”

　　陆计离眸色暗了暗，眼下虽无实证，但罗湘军能提前知晓他的行军路线，埋兵布防，此事便值得深究。

　　出兵驰援之时，他上过折子给父皇，能接触到他折子的人不多，但官位一定不低；对方之所以不怕被揭发，是根本没想华英关一役，五皇子还能活下来。对方并非直接与罗湘军接触，而是通过浩轩将消息递给罗湘，难怪乾宁侯府的暗探在罗湘三年皆是查无可查，只能道对方狡猾。

　　“事有所巧，必不无辜。”陆计离道。

　　陆桓泽心有戚戚，点头道：“孤知晓了，待你尽快收集好证据，孤便当朝揭发，铲除这个国之毒瘤。”

　　陆计离点头，从东宫出来后，径直入宫去看望淑贵妃。刚走到昭华殿殿门，便听见了几声银铃般的笑声，陆计离脚步微微一顿，转身便想走。

　　淑贵妃眼睛好使着，一眼便瞧见殿外儿子转身的动作，一把叫住：“计儿，快进来！”

　　陆计离无奈地转身进殿，殿内不止是淑贵妃，连皇上也在，一侧还坐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姑娘，正是太师杨浩礼的外孙女，杨若琼。

　　“父皇，母妃！”陆计离朝着皇上和淑贵妃行礼后，朝着杨若琼淡淡问道：“阿琼也在啊？”

　　杨若琼俏脸浮红，朝着陆计离行礼，“侯爷！”

　　皇上与淑贵妃不动声色交换一个眼色。

　　陆计离瞧着父皇母妃的眼色，眸色微微暗沉。

　　“母妃可曾派人去公主府看过长公主？”陆计离开口问淑贵妃，“儿臣听驸马说，长公主回府后精神不太好，将身旁伺候的一个婢女拔了口舌贬去干粗活了。”

　　淑贵妃微微叹气，“倒是派人去了，听说长公主夜夜梦魇，御医院开了好些安神的汤药都不见效，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皇上点点头，想起一同被劫的还有姬府二姑娘，还是他亲封的县主。“朕听闻那日是你带着侯府卫兵赶去救下的？那明仪县主可无碍？”

　　长公主被劫是大事，事关一国公主名声，是以皇室并未宣扬。驸马第一时间便找了对门的乾宁侯府出兵，奉安府衙那边接到命令是抓捕可疑贼寇，除了皇室极少几人和相关参与之人知晓，外间消息已被严令封锁住。

　　皇上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长公主和明仪县主一起被贼人劫走，长公主回府后精神不太好，陆计离那边连日赶路后又是不眠不休搜寻几日，长公主和明仪县主被救回后他便干脆闭门不出，在府中休息了好几日，直到今日才入宫。

　　陆计离淡淡道：“儿臣赶到之时，长公主和她的婢女已经脱困，人是明仪县主救的。明仪县主在贼人面前假扮长公主，被逼逃亡时孤身将贼人引开，伤得有些重，如今还高热不退，情况十分危急。”

　　杨若琼听着惊恐地捂着嘴巴，皇上和淑贵妃皆是一惊，皇上急急道：“怎会这般严重？御医明明说县主情况好转。”

　　“好转？腹部中了刀，手足皆摔伤，御医未到之时已经高热到发过厥症，听长公主说她们被劫时每日只食一个冷硬的馒头吊命。”陆计离垂着头，神色不明，“道不好还有些脾胃虚弱之症，毕竟她的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

　　皇上一阵唏嘘，好好一个尚书府二姑娘，虽说庶女，总也不能养得这般弱吧。皇上唤来秦公公，本想着明仪县主自己身子骨这般弱还冒死救长公主，实该好好赏赐，可长公主被劫一事外间都不晓得，这若是赏赐实属有些突兀。

　　陆计离看着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提议道：“父皇，儿臣觉得比起赏赐，明仪县主需要的是调理体质，她身子骨本就瘦弱，再不好好强壮体魄，恐寿数有亏。”

　　皇上心中一骇，看着陆计离神色不像作假的模样，他思忖着别没等到姜英，这人先没了。

　　皇上问他：“计儿可有主意？”

　　陆计离点点头，“父皇可以下诏给她请个教习教她些拳脚功夫，既可自保tຊ也可强壮体魄，日常再辅以药膳食补，养个几年便能同寻常女子一般。”

　　皇上闻言，觉得这个主意甚妥，便是没有姜英，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娃娃他也很喜欢，若真年少寿亏，着实叫人可惜。

　　“行，待她养好伤，朕便下旨给她赐个教习。”皇上赞同道。

　　陆计离见此事解决，便接着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前些时日去了华阴关，心中不甚感怀悲凉，儿臣想请旨回澧阳军营。”

　　淑贵妃这厢还未说话，皇上怒斥：“华英关你如何活下来的都忘了？朕不缺你一人替朕守着边关，此事不必再提，朕不同意。”

　　淑贵妃抱怨地瞥了儿子一眼：“你父皇说得对，三年前你险些丧命，本宫也不同意你再回边关。”

　　“父皇，母妃！”陆计离蹙着眉，神情倦怠，“儿臣这伤养了三年已经无碍。成日里待在这权贵往来的上京城中，日日磋磨，儿臣很是厌倦。”

　　“请父皇母妃准许！”陆计离撩起袍袖直直跪在皇上和淑贵妃面前，脊背挺直，神色肃然。

　　皇上看着淑贵妃被气到苍白的面色，他不想看着铁血铮铮的归离英将折在战场，封他一品军候是看重这个儿子的军功和为人，有他坐镇军候督统三军，归离将士便翻不了天，可这不代表他希望这个儿子再上战场。

　　“行！你不是铁了心要回澧阳军营吗？”皇上看着陆计离冷硬不肯退让的神色，眼珠子一转。

　　“你来做明仪县主的教习，教好了她，你再走。”

　　陆计离抬眼怔怔地看着上座满脸得意的皇上，有些磨牙，“父皇，此计甚毒！”

第41章 庸医害人

　　姬宴容高热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退了烧，午间人便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腹部、掌心和膝盖几处的痛意袭来，她才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真的还活着，又捡回了条命。

　　这可把日日熬在她床前的卫周开心坏了，她看着卫周熬红的双眼，下巴上隐隐冒出的胡茬，才几日便有些瘦削的脸颊，她心中很是动容。

　　卫周握着她的手，眸中隐隐有些水雾，郑重道：“阿容，即便你寿数有亏，我也会娶你，你别担心。”

　　姬宴容闻言心头巨震，实在不解不过腹部中了一刀，为何会导致寿数有亏，伤得不是身子嘛，与寿数何干？若是被人砍一刀便少活几年，那战场的将士岂不是个个都活不过耳顺之年？

　　她忍着心中的不解，不好当面问卫周，待到卫周离开后，姬宴容喊了非雪非霜进来，一脸莫名地问道：“我那晚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替我诊的脉？”

　　姬宴容怀疑，替她诊脉的医士不是与她有仇便是半吊子医术，她是比常人体弱些，但并非先天造成，而是因为在姬府多年，从小她便不如嫡子嫡女那般娇养着，也不用像奴婢小厮那般干活，往日里便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作画，时日一久，体弱微虚的毛病自然有一些。

　　可也只是虚那么一点。

　　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