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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不可能。”段暨白不停地摇头。

　　“我骗你？你尽管去查，四年前的端午节，柳阳妇幼医院，你去查有没有叫白槿禾的产妇！你去查棠棠的长相！”

　　“她瞒着你，一个人偷偷生下了棠棠，为了怕你知道，她连去看棠棠都是偷偷摸摸的，明知道继父是个人渣，也只能放在他身边抚养。”

　　纪卓宇又涌出了泪水，为我不值。

　　“棠棠四岁了，却不会说话，她没办法去幼儿园，也没有任何朋友，那是槿禾拼了命才生下的女儿，多少次她被你逼到崩溃，想自杀的时候，都是棠棠的哭声，将她挽留下来。”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段暨白无助地低喃。

　　纪卓宇冷哼：“她告诉你？你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不！你不会，你会杀掉她的孩子！”

　　我的灵魂痛苦极了，纪卓宇第段暨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在凌迟我。

　　“要是槿禾知道棠棠还没找到，她就是死也不会安息！”

　　纪卓宇一字一顿：“段暨白，别说你爱她，你配吗？！”

12

　　段暨白在纪卓宇走了二十分钟后才回过神来。

　　他疯了似的给助理打电话，命令助理去柳阳妇幼医院查证纪卓宇的话。

　　他狼狈不堪地到了派出所，红着眼睛问民警，找到棠棠了没有。

　　我当时就飘在他旁边，死死地盯着民警的脸。

　　然而几个民警摇头：“我们沿途搜索监控，有了一点线索，孩子可能被带到了极其偏僻的地方。”

　　“情况非常危险，因为乡下地方没有监控，排查难度会加大。”

　　“目前，我们只能确认在这一块范围的山村里，整一片都有可能。”

　　“而且不宜打草惊蛇，否则孩子可能会受伤。”

　　我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上煎着，别的孩子害怕尚且会大喊大叫。

　　可我的棠棠连大喊大叫都做不到。

　　“不可能找不到！既然确认在这一带，就一定有希望！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段暨白目光坚定道。

　　“请问你是孩子的什么人？”民警问道。

　　“能让我看看她的照片吗？报案的女士肯定有给你们提供了孩子的照片吧？”段暨白问道。

　　民警迟疑了一下，段暨白道：“你们打过电话联系我，我是段暨白。”

　　“这是孩子的照片，名叫白棠，四岁。”民警将棠棠的照片递给段暨白。

　　那是我替棠棠拍的照片，大多数照片都在手机，这张是我晒出来放相框的。

　　四岁的棠棠对着镜头极浅地微笑，十分腼腆。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是那种只要带出去一定会人见人爱的相貌，哪怕她不说话。

　　棠棠长得三分像我，七分像段暨白。

　　只要看到她的照片，段暨白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可惜我当时跪下求他，将照片塞到他手里，他都不肯多看一眼。

　　段家本事通天，只要段暨白下功夫去找，说不定能比警方更快找到。

　　“我、我是孩子的爸爸，虽然还没有做亲子鉴定，但应该没错，警察同志，求你们帮帮我，必须早点找到她！”

　　“她不会说话，根本没办法求救！”段暨白慌乱地握着民警的手。

　　“我们已经让那边的民警先去寻找了，走，现在出发！”民警同志当机立断。

　　段暨白也发动了他的势力，雇了很多人赶去那片穷乡僻野帮着寻找孩子。

　　他陪着民警连夜坐车去了那落后的山村，从下午一直坐到半夜。

　　“吃点面包吧。”民警对段暨白道。

　　他摇了摇头。

　　我就在段暨白旁边，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就跟死人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车总算停了下来。

　　早一步抵达的段暨白的人告诉他暂时还没有找到，而段暨白又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我没有靠过去听，但我知道对方肯定是告诉他，棠棠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了。”段暨白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来挨家挨户地寻找。

　　每走到一家门前，我都会飞快地飘进去看一圈，仔仔细细。

　　我是灵魂，可以穿墙而过，任何地方我都能看见。

　　可是哪里都没有。

　　无论是地窖还是床底。

　　附近的几个村落被我们翻遍了，依旧没有棠棠的下落。

　　段暨白开始悬赏寻人。

　　出到五十万的时候，终于有人透露了消息。

　　段暨白和民警顺着那人指的路，到了一家普通村民的后屋。

　　猪圈的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小房子，段暨白一把推倒挡在门前的村民，踹门而入。

　　里面的场景令人不忍直视。

　　像个垃圾场。

　　我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垃圾堆里的棠棠，她双眸紧闭，浑身都是血。

　　我飘过去，焦急地围着她转圈。

　　段暨白和随行的医生护士一起冲过去，将棠棠抱了起来。

　　“多处脏器受损出血，气息微弱，快！不，她呼吸要停了！”医生急道。

　　“不！”段暨白眼前一黑。

13

　　医生开始对棠棠进行急救。

　　段暨白强撑着没有晕倒，但是他的脸色太差了，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双眼都失去了神采。

　　也许只是过去了短短的五分钟。

　　或许连五分钟都不到。

　　对于我和段暨白来说，却好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了，小心点，将她抱起来，先送到就近的医院……”

　　听完医生的话，段暨白缓缓站起来，下一秒，那高大的身躯忽然就倒了下去。

　　【段暨白！】

　　我下意识大喊了一声。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一般，挣扎地睁开双眼，艰难地抬起手，正好触摸到我的灵魂。

　　“是、是你吗……”

　　段暨白彻底晕了过去。

　　我看着民警们将段暨白抬上车，几个医生围着棠棠，只分出一个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段暨白的情况。

　　“大人没啥问题，可能是压力过大以及太过劳累了。”医生道。

　　我盯着段暨白血色全无的脸，心情非常复杂。

　　哪怕不爱他，我也做不到不在意他。

　　他毕竟是棠棠的父亲。

　　我死了，谢高强指望不上，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段暨白能给棠棠我给不了的一切，不管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经历过差点失去棠棠这一遭，段暨白应该会疼爱棠棠吧。

　　说不定段暨白会找到医学教授什么的，帮棠棠治好不说话的毛病。

　　可是，如果陆雪柔发现棠棠的存在，她肯定不会放过棠棠的。

　　我开始担心，段暨白还会跟陆雪柔结婚吗？

　　如果他们结婚了，陆雪柔就是棠棠的继母，她这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