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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舍般的又唤了声，“扶摇，我要去陪你妈了，往后你一个人……好好的。”

话落，电话那头只剩急促的挂断声。

温扶摇心一跳，刚要回拨——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温扶摇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温父！

第10章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温扶摇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温扶摇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温扶摇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顾瑾年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温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温扶摇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顾瑾年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温扶摇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许珞西走了进来：“瑾年，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顾瑾年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许珞西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顾瑾年，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许珞西来到顾瑾年身边，坐在他怀里：“瑾年，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顾瑾年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许珞西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温扶摇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2

顾瑾年突然出声，让许珞西一愣：“什么？”

顾瑾年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许珞西心里不悦，但迎着顾瑾年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顾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顾瑾年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许珞西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顾瑾年和许珞西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温扶摇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温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温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温扶摇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顾瑾年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顾瑾年却能那么幸福？

温扶摇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温扶摇来的汇报时，顾瑾年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温扶摇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顾瑾年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温扶摇都没有出现。

顾瑾年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温扶摇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温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顾瑾年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顾瑾年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温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顾瑾年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温扶摇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温扶摇，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温扶摇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顾瑾年，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顾瑾年呼吸一滞：“我不知道，温扶摇，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顾瑾年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温扶摇。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温扶摇！”

闻声，温扶摇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顾瑾年瞳孔一缩，大步冲向温扶摇。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温扶摇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温扶摇一身白裙，在顾瑾年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顾瑾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顾总……”

“滚开！”

顾瑾年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温扶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顾瑾年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顾瑾年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温扶摇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温家传出——

“爸！妈！”

温扶摇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温扶摇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温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温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顾瑾年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温扶摇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顾瑾年，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温扶摇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一开始，顾瑾年还以为‘温扶摇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晴荟集团博弈。

晴荟新来的那个叫温柯睿的小子很蠢，顾瑾年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温柯睿的带领下，晴荟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顾瑾年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温扶摇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温扶摇杳无音讯。

顾瑾年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温扶摇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顾总，我也不知道温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温父的电话，温父很是焦急：“我的扶摇？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顾瑾年一下子挂断电话，他知道温父不是什么好货色。

碧园别墅。

许珞西一直在顾瑾年身旁，可怜巴巴地问：“瑾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顾瑾年犹豫了，脑海里莫名浮起温扶摇的脸。

最后，他沉声：“婚期暂且搁置。”

他转身离开，独留下许珞西一人在原地惊愕。

一年后，宴会。

顾瑾年应酬时的神色很是敷衍。

他在等着私家侦探的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顾瑾年走到了露台，接通。

那头的侦探说道：“顾总，温小姐一年前去了冰岛。”

顾瑾年点燃一根烟：“那她现在在哪。”

“现在她已经回国了……”

不等侦探继续说下去，顾瑾年就注意到了楼下的一阵骚动。

他从露台走进去，手指夹着烟，顺着楼梯看下去。

宴会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扶摇一身白色羽毛定制礼服，西西微笑着。

她挽着毕节轩的胳膊，如同人群里最闪耀的白孔雀。

顾瑾年冷冷看着温扶摇，烟圈从口中吐出。

温扶摇抬头，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露台处的顾瑾年。

她浅笑，松开挽着毕节轩的手，提着洁白的裙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