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浅薛珩小说方清浅薛珩在哪里可以看-主角是方清浅薛珩的小说方清浅薛珩
我的头重重偏过去,捂着脸跪在地上,声音麻木:“不关臣妾的事,是陶柔自己掉下去的。”
“呵,有谁信你吗?”
太子神色阴沉,冷眼睨我:“爱妃,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训?”
想到那屈辱的刻字,我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垂头走入,看也不看地上的我,径直冲着太子行礼。
“殿下,方贵妃听闻今日您与薛将军闹了不愉快,特邀您和薛将军三日后一同去镇国寺祈福,娘娘说,一个是储君,一个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不应当让外人看了笑话才是。”
太子冷嗤一声,却仍是道:“本宫知道了。”
那人又道:“娘娘还说,太子妃和陶姑娘也得一同去。”
想到薛珩今日的眼神,我的心再次蔓延出绵延不绝的痛意。
这痛每见薛珩一次,便会浓烈上一些。
我低头,哑声道:“臣妾领命!”
……
三日后,镇国寺。
众人都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场戏不过是为了给旁人看,人到了便行。
于是来的路上,东宫的马车与薛府的马车泾渭分明。
下马车时,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却见薛珩将陶柔护得极好。
我苦笑,难道是怕我又做些什么吗?
待祈福完毕,太子不知去了何处。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的巨大姻缘树下。
看见那挂满红绸的姻缘树,我眼前蓦地浮现两个少年少女……
也是这颗树下,少年拿着笔一边念一边写:“薛珩和我永远在一起!”
少女羞红了脸啐道:“登徒子。”
想了想少女又认真道:“我告诉你!菩萨可是看着呢,要是谁食言,会被惩罚的哦……”
回忆不复,年少的承诺一夕作古。
缓了片刻,我循着记忆来到角落,眼眸中撞入一条早已褪色的红绸。
我抬手想要去摘。
一只修长的手却比我动作更快,从斜刺里探出将那红绸抢先拽下。
我心脏一跳,转头看去,竟是薛珩!
薛珩面无表情看了那红绸半晌。
我刚想开口问他为何来,却见薛珩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
火苗舔舐而上,我眼睁睁看着那代表誓言的红绸转瞬间便灰飞烟灭。
而我的心,好像也随着那红绸化为了灰烬。
我痛得几乎快要弓起身,原来菩萨真的在看着。
我果真……遭报应了!
第7章
早春的冷风穿过山间,有日光洒落而下,却被古木的枝叶扯得破碎。
我看着薛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好像他的到来就是为了泯灭我们俩的曾经。
看着他快要走远,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颤声道:“我没有推陶柔。”
薛珩回头看我,一言不发。
我微抿住唇角,压抑着几乎就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陶柔心思不纯,不是你的良缘。”
尽管不能再与薛珩在一起,我却还是希望他身边之人,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不染半分尘埃。
薛珩狭长眼眸里是难辨神色。
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我在来时,看见了太子与贵妃在一起。”
我心尖一抖。
薛珩似笑非笑地看我:“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求来的良缘?”
“还是自己过得不幸,便也看不得他人过得好?”
这一个接一个的反问,似箭一般扎来,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唇也颤得厉害。
不是的。
这世间再也没人比我更希望你得到幸福。
可薛珩只是冷冷道:“方清浅,你在宫中学来的腌臜手段,还是不要用在我身上为好。”
我身子一晃,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开,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
回宫途中。
我想着薛珩的话,神思恍惚。
太子端坐在马车正中央,亦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眉间萦绕着一抹烦躁。
想来是又在方安瑶那里撞了个灰头土脸。
我觉得可笑又可悲。
转瞬想到自己,眼底溢出自嘲,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时,马车陡然停下。
太子眼神一凛,猝然掀开帘子,只见队伍已被不知何处涌出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一声哨响!
皇家侍卫与黑衣人战成一团!
剑光与血色漫天齐舞。
太子厉声喝道:“保护贵妃娘娘!”
我看着他说完便直冲方安瑶的马车而去。
在他身后,我脚下一滑,堪堪扶着车辕才站稳。
抬眼就见薛珩小心翼翼将陶柔护在怀中,不曾往我这边看过一眼。
曾经为我奋不顾身的薛珩,此刻挡在别人面前,就连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
而我所谓的夫君,一心一意去护着另一个女人。
我眸光扫过去,就连太子那样狠毒的人,此刻亦能为方安瑶抛出性命的模样,将她死死护住。
唯独只有我,形单影只,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个。
这世上,大约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我心脏像是被搅出了个大洞,呼呼往里灌带着血的风。
一时失神之下,我被刺客划破手臂,鲜血泂泂流出。
恍惚间,少年清朗的嗓音回响在耳边。
“清浅,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
另一边,太子早已护着方贵妃逃离,不过须臾便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终究,只有我被抛下。
如今,我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我忍着疼痛,咬牙独自跑向不远处停着的马。
突然,一把剑从侧面劈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传来。
一支利箭横空飞来射中那黑衣人。
“禁军救驾来迟,保护太子妃娘娘。”
因着禁军的到来,那些刺客终于退去。
我发丝凌乱,满身灰尘,衣袖上已被血浸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边,薛珩也终于放开陶柔,皱着眉走上前,下意识想要伸手查看:“你受伤了?”
我躲开薛珩的手,哑声道:“无事,不劳薛将军。”
手臂上这点痛比起心上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终究还是怨的,可我……没有资格。
薛珩的手一时顿在半空。
我第一次没看他,转头对禁军吩咐:“回宫。”
一回到东宫,太子早已等候多时。
我刚踏入,便撞上他幽深的狭眸。
他没有关心一句,开口便冷冷道:“薛珩碰了你哪里?”
我睫毛倏忽一颤:“没有,薛将军只是见我受伤……”
话未说完,只见他眼神阴翳地打断:“真脏,来人,给太子妃好好洗洗!”
没等我回过神,一桶混着冰块的水从头淋到脚。
我呼吸猛地一滞,本已经止住的伤口被一激,再次绽开。
血和着水流下,一地狼藉。
寒气渗到骨子里,我跌坐在地,牙齿控制不住打颤。
“爱妃,你记住,没人敢和本宫抢东西。”太子暗含警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闭上眼,想起今日那命悬一线的绝望,那被所有人抛弃的痛苦。
我抬起头直视他,声音幽冷如孤魂:“陛下也不敢吗?”
第8章
此言一出,满宫沉寂,所有宫人的头都极力垂下。
太子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他冷笑一声:“牙尖嘴利,水里放盐,继续给我洗!”
因着这一句话,我在床上躺了半月。
开春时节,外面传来消息,薛小将军的婚期就定在一月后。
我听闻,于院外独坐一夜。
阿碧满是心疼地劝:“娘娘,外面风大,您身体还未痊愈,回去吧!”
我嘴角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握紧手中的白玉酒杯:“阿碧,就这一次,就一次……”
我说的含混不清,阿碧却不再言语。
半晌,一件大氅披在我身上,我已凉透的身体终于传来一丝暖意。
阿碧的声音又轻又柔:“奴陪着娘娘。”
未几日,方贵妃心血来潮,举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