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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景翊却看不下去，把他妈往身后一拽，挺着胸膛就站了出去：“我妈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她自己把房门锁起来，会那么蠢……”

话没说完，只见司稚杳身形一停，忽而转身大步走来。9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抓住姜景翊的后脖颈，一下将他的脸摁着撞在了树干上！

“翊儿！”姜母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却不敢上前。

不止她，姜父也不敢。

姜父心都吊到嗓子眼：“贺先生，翊儿他还小，不懂事，请您宽宏大量……”

司稚杳全当没听见。

他抓着姜景翊的后脖颈又将人给拎起来，姜景翊眼角鼻梁全破了，血汩汩往下流，除了痛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稚杳就这样看着他，另一只手指向了地上的担架：“她是你的谁？”

姜景翊从没这么恐惧过，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我、我姐姐……”

“从你得知家里着火到逃出来后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起过她？”司稚杳的声调还是平稳的，但只有离他最近的姜景翊才能看清他眼里隐忍的愤怒。

姜景翊心脏骤然停了一拍，感觉自己好像被逼着站在悬崖边就要跳下去一般。

他不敢回答，因为他从没想起过来傅言隽。

是直到司稚杳冷着脸质问“傅言隽呢”的时候，他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不回答，司稚杳就不松手。

一旁的姜母感觉司稚杳像是要把她儿子掐死一样，忍不住靠近了一步：“贺先生，晚晚的死我们也很心痛……”

“心痛？”司稚杳冷声打断她，语气里的讥讽丝毫不掩饰。

他把姜景翊随手往外一扔，走到姜母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说你对她的死很心痛？别装了，那才是心痛的表现。”

他说完，转手指向一个人。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贺家的管家站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掩嘴哭泣。

也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只是没人在意，下意识给忽略了。

姜母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司稚杳面如冷霜，再没多看一眼这一家子虚伪的面孔。

他撤回步伐离开姜母，走回到傅言隽的尸体旁。

“三天时间，找出放火的人。如果你们找不到，等我找的时候，姜氏就不是被收购那么简单了。”

第13章

司稚杳冰冷的声音落下，姜家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复杂难言。

但他毫无疑问并不在意。

他对大院的守姜做了个手势：“把她带回贺家。”

再转身对管家稍稍放轻了语气：“李妈，你带他们去东院，好好安置她，在葬礼开始前别让人打扰她。”

管家忙擦了眼泪点头：“是，是，贺先生，都交给我吧。”

两个守姜听命去抬傅言隽尸体的担架。

刚抬起，姜明诗站出来：“贺先生，你带走我妹妹的尸体要做什么？她是姜家的人，就算安排葬礼也是我们家的事。”

司稚杳掀眼看来，目光尖锐寒冷：“她不是了。”

姜明诗怔住。

而司稚杳已然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这一场骇人的火灾事故至此仿佛终于结束。

但姜父看着变成废墟的大宅，耳边回响起司稚杳的话，心头只发凉。

而姜母忙拉着姜景翊坐上救护车，拉着护士赶紧给她儿子处理伤口。

只有姜明诗看着刚才放在傅言隽尸体的那块空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司稚杳不是残了吗，他怎么站起来的？”2

没人能回答她。

……

贺家，大宅客厅。

司稚杳坐在沙发上脸色冷沉一言不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步月歌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默默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管家走进来：“贺先生，一切都安置好了。”

司稚杳低应了声：“那李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傅言隽从小就在姜家不受宠，又经常被姜家夫妇遗忘，所以童年几乎都是在贺家度过的，是管家李妈看着长大的。

管家不能说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但也是当成了一家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言隽这么年轻就会离世。

想起那几乎快要不成人样的轮廓，管家眼眶又红起来。

她忙给擦去，朝司稚杳点了点头：“好，贺先生，您也早些休息。”

说完就转身离开。

助理还没走，他先是看了眼步月歌，而后视线落在司稚杳的腿上，犹豫开口：“贺总，您今天……”

话说了一半，司稚杳忽然抬眼看向步月歌：“起火之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姜家？”

步月歌愣了愣，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蜷了蜷：“贺先生，原因我解释过了……您是不是不相信我，觉得火灾和我有关系？”

司稚杳毫无情绪波动的收回目光：“这是你自己说的。”

步月歌心里一个咯噔。

她还想再开口时，司稚杳站起身喊了助理一起走进了书房。

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在安静中格外清响。

那一瞬间步月歌紧绷的身体立刻松软下来，她扶住沙发把手，低头深深呼吸了好几下。

再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时，她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锐的光。

另一边，书房里。

助理站在书桌前，垂眼恭恭敬敬的看向司稚杳：“贺先生，您今晚暴露了双腿无病可以正常行走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恐怕……”

司稚杳抬手拦住他话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想让你去做另一件事。”

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顺着桌面滑去助理面前。

助理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瞬间微变：“贺先生，这……”

司稚杳挥了下手：“按照我说的做。”

第14章

司稚杳和助理在书房聊了很久才出来。

等他们出来时，步月歌早恢复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仍静静站在刚才的地方。

助理走出书房后就直接离开了贺家。

而司稚杳又坐回沙发。

他双腿岔开，右手肘抵在右膝盖上，左手抬起去拿茶几上的热水壶，就要把热水往茶壶里倒。

步月歌几步走上前握住司稚杳的手腕，就像刚才阻拦他掀起白布一角那样。

“贺先生，已经很晚了，现在喝茶的话您等会儿就睡不着了。”

司稚杳任由她把自己掌心里的热水壶拿走，整个人向后倾，直到背脊靠上绵软的真皮沙发背，他才淡淡瞥向她：“这么关心我？”

他语气明显刚才问她为什么在姜家时不一样，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平时相处的样子。

她提着的那口气舒了出去，脸上也带上笑容：“我跟着贺先生，就是贺先生的人，怎么能不关心贺先生的身体呢？”

步月歌自认为自己的语气、言语和神情都没有问题。

但说完，司稚杳却没再开口。2

他右手撑着侧脸，就用那样平静却瞧不清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