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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想了起来。
当日我一朝堕魔，临走前打碎了陆瑶羲的金殿，却不知她私藏玉骨琵琶，也随之化作了废墟。
如此算来，倒是我亲手毁了合并神剑的机会。
我走出苦寒之狱，却见那天上风雨欲来，渐渐阴沉了下来。
仙界的天向来流光溢彩，除非雷劫，从不会有风雨。
这一切的不寻常都仿若预兆着，那场浩劫的来临。
仙魔两界合力，在九州遍地搜寻，却仍为找寻到饕餮的踪迹。
人间的天也愈渐阴沉，成日见不到阳光。
信徒不知真相，却也明白不是个好预兆。
他们等不及神庙重现，将那只留我一人的画像供奉起来，成日祝祷。
而在那画像身后，便是玄天殿的废墟，还有夏竹碎裂的神像。
功德和神力渐渐回到我手中，却与我体内的魔力混沌交织着，势如水火。
仿佛那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我便也会爆体而亡。
十天时间已然过半，气氛却愈发沉重起来。
“西北，无凶兽踪迹。”
“南岸，无凶兽踪迹。”
“中南海域，无凶兽踪迹。”
……
玄天殿中百官进进出出，但从来没有过好消息，每个人的脸色却比那阴沉的天还要难看。
就连灵澈与娄尘的话也少了许多，成日都是沉默。
我心中不安，却也隐约觉得自己似是忘了什么。
就好像离彼岸近在咫尺，却被浓重的雾气挡住去路，无法到达。
我成日往返于大大小小的神殿，企图找到其他的黑蛟龙筋，但那样稀少的宝贝本就难寻，又怎能让我从角落中捡到。
又是一日无果，我颓然回了玄天殿，却见夏竹已回了仙界。
在灵渊池中待了几日，他身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
如今神殿被毁，功德尽散，却因自请谢罪还有人佩服与他，不至于落得我从前那般的下场。
但仅有的神力也是聊胜于无而已。
“明舒。”
见我满面愁容，夏竹担忧开口：“你可是在担心凶兽？”
我点点头，却又摇了头。
“凶兽自然是担心，如今时间所剩不多，却仍不知踪迹，若阻止不了，三界都将生灵涂炭。”
夏竹却放轻了语气：“不会的，天道不会如此。”
“相信天道有何意义？”
我看向那乌云密布的天，却生不出半分希望：“人间也信神，可神却是一盘烂泥。”
“信天，信命，信运气，不过都是慰藉而已。”
“那你便信我。”夏竹定定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明舒，你可知何为神君？”
我一愣，却忽然想了起来，摇了摇头：“不，夏竹，不行。”
夏竹笑笑：“神君乃百仙之首，享供奉与尊贵，自是有自己的使命。”
“若真让那凶兽苏醒，与它同归于尽，便是我的使命。”
“不！”
我紧握住他的手，死命摇着头。
“我决计不会让饕餮现世，决计不会让灾厄降临，我定能重塑神剑的！”
“还有最后两天！我定能找到黑蛟龙筋！我定能斩杀凶兽！”
我说得激动，夏竹却忽地愣住：“黑蛟龙筋？”
我点点头：“是，有黑蛟龙筋我便能将双剑合一，日月同空天下无双，定能斩杀那凶兽。”
可黑龙谷中已再没了龙的踪迹，我如何能找来黑蛟龙筋？
不料，夏竹却反握住我的手。
“我手中有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