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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谢蘅芜刚给自己磨好了墨,抽过一旁的纸张打算画些什么。
而这一抽,就将其他几张也抽动,其中一张便扬扬落地。
见纸落地,她弯身去捡。
因为身子还未大好,她一手撑在书案上,随她俯身,手肘撞到了书案旁堆叠起来的文书,最上头的一部分晃了晃,哗啦落地。
外头的宫人都退开了,没有听到这里的声音,自然也不会进来。
谢蘅芜的指尖刚碰到宣纸,就听到身后传来这一阵响动,不由闭了闭眼。
捡起纸放好后,她起身去捡掉到书案前的那些文书。
谢蘅芜无意去看,可随着文书落地,不可避免地被摔得打开来,她刚蹲下去,里头的文字便争先恐后地跳进了她眼中。
谢蘅芜一怔,伸出的手不由顿在了半空。
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不,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昌平侯府的种种。
谢蘅芜心跳如擂,脸色也变。
她猜出了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当时萧言舟调查自己得来的资料吗?
她愣了半晌,嗤声一笑。
她猜萧言舟调查了自己,却没想到他至今都没有将此销毁,甚至还放在了紫宸宫里。
谢蘅芜沉默着,顿住的手又探出,将这叠写了自己小半生的文书捡了过来。
若换了别的内容,她一定一眼都不会瞧。
可既然是写自己的……谢蘅芜想,让她看看也无妨。
她也好奇,萧言舟都能调查出什么来。
谢蘅芜将其他的东西收好放回原位,唯独将这一叠捧在手里,坐回了书案后仔细翻看起来。
越看她越觉心惊。
因上头的记述实在太过详尽,许多连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居然也被记了下来。
这就是……萧言舟能调动的力量吗?
她不由想是谁替萧言舟做此事的,赵全?不,赵全几乎整日在宫中跟着萧言舟,应当是没空的。
霍珩?倒是有可能……
羽林卫,看来远不是宫廷禁军那么简单。
谢蘅芜一面想着,便翻看到了最后一页。
她呼吸一窒,面色凝住,腮上血色潮水般褪去,视线定定,整个人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她捏着纸页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甚至轻颤起来,几乎要将那一点纸搓破。
那是一片她最熟悉不过的图案。
是她的胎记,她绝对不会看错。
萧言舟将绘着她胎记的纸张夹在调查她的文书中,已是令人悚然。
而最让谢蘅芜感到心惊的,是角落处一个小小的“靖”字。
那字迹再熟悉不过,是萧言舟的手笔。
他将这叠本该收起的东西放在如此上头的位置,里头夹了一张绘有她胎记的纸,还写了一个“靖”字。
谢蘅芜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靖国公。
第八十六章 孤并非有意瞒你
她这番联想完全是下意识的,毕竟在北姜,她知道带有“靖”字的,只有靖国公。
可靖国公与她又能有什么干系呢?
萧言舟……把它放在这样上面的位置,显然是最近就在翻看。
她还有什么……是值得萧言舟如此挂心在意的/
谢蘅芜垂眼,脑海中蓦地闪过灵光。
是了,她的身世……
只有她的身世,还是一个谜团,会让萧言舟在意。
加之他先前问了她那样奇怪的问题,关于南梁,关于昌平侯。
他知道了自己不是昌平侯的女儿,那……他知道的自己,又是谁的女儿?
再看向那个“靖”字时,谢蘅芜只觉悚然。
是与靖国公有关,还是……就是靖国公?
她忽觉得口中有些干燥,下意识舔了舔唇瓣。
怎么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靖国公之女走丢,她又偏偏失忆……
但如果是靖国公,似乎就能解释萧言舟的踟蹰与避而不谈。
谢蘅芜眉心微动,感到些许头痛。
梦里的男声……似乎与靖国公的声音重合了。
但还是太模糊,她与靖国公只有几面之缘,唯一说话的一次,也只有寥寥数语。
记忆里靖国公的声音,要比梦中的那道男声苍老许多。
可时光如水,这么多年过去,靖国公的声音变化,也是正常的。
她陷入思绪中,望着那张纸发怔,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萧言舟回到紫宸宫时,听闻谢蘅芜正在等他,心下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忧。
担忧她跑这一趟是否会伤身。
等见到书案后发怔的谢蘅芜后,萧言舟的心蓦地沉下。
怎么让她看见这个了……
他这些天的确是在求证不错,便把那些东西都带回了紫宸宫。这里本就没有宫人敢靠近,萧言舟便也没有要刻意藏起的心思。
谁知竟会被她意外翻了出来。
看她神色,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了。
短暂怔忡后,他心底被一阵慌乱填满。
“阿蘅……”
他声音很轻,像是生怕说话重了,会吓到她一般。
萧言舟唤过一声,却不见谢蘅芜有反应,一时心头更加慌张,仿佛被纷乱的棉花堵住。
“阿蘅。”
这一回他声音稍大了些,还往前几步靠近了她。覆来的阴影遮蔽了纸张上的一片角落,谢蘅芜这才恍恍回神,抬目看去。
望见她眼中的茫然无措,萧言舟心口缩了缩。
“阿蘅……都知道了?”
他问得小心翼翼,想去扶住她肩头的手探出,又僵硬地顿在半空,停留在了肩上几寸的距离。
想碰,又不敢触碰。
谢蘅芜缓慢垂眼,她脑中轰轰,还未能完全反应过来。
萧言舟那么小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陛下,是……靖国公对吗?”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微哑,“靖国公,是我的父亲,我……是北姜人?”
说到最后,谢蘅芜的话语中已带上了疑问的意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一个身份。
萧言舟没有回答她,他的手按在了椅背上,低声道:“阿蘅,孤并非有意瞒你……”
谢蘅芜抬眼看他,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他知道吗?”
萧言舟抿唇,摇了摇头。
还不知……
谢蘅芜莫名松了口气,她曾想象过无数种自己的身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真相会这样的巧合戏剧。
她觉得自己仿佛行舟于海,眼前忽然涌入的信息,便如一个浪头打来,将她拍入海底。
她急切地想要找一个凭依。
心念动时,谢蘅芜已经侧身抱住了萧言舟。
她将脸埋在他腰腹间,闭目深呼吸着。
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应当高兴才对。
但谢蘅芜此时心乱如麻,连判断自己是否高兴都做不到了。
她只想……抱着萧言舟,静一会儿。
萧言舟因她突然的拥抱僵了僵,他还担心她会生气,完全没料到她会抱自己。
片刻后,他抬手揽住她,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般。
“没事的阿蘅,孤会处理好。”
“我没有怪你。”谢蘅芜埋在他身前,闷声说道,“若我是陛下……也会犹豫,何况陛下做得这样明显,我本就猜到一二了。”
萧言舟失笑,心却被一片酸意浸泡,想都这时候了,她怎么还想着安慰他呢?
“孤想告诉你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萧言舟轻抚着她后背,沉声缓缓,“阿蘅若是想听,孤现在便告诉你。”
谢蘅芜没说话,只是偏过头,没再将整张脸都埋在他衣上。
“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此言问出后,萧言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才答道:
“你昏迷当日,孤便……知道了。”
谢蘅芜轻舒一气,低声:“是不是……还是与妾身的香有关?”
她受伤的事情可与靖国公没有半点关系。可萧言舟那日就知道了,问题只能出在她自己身上。
“根本不是因为那什么药与高烧,而是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萧言舟揉捻着她耳垂,目中一派怜惜之意,心道她为何总是这样聪明,这聪明让他欢喜,又让他有些心疼。
“是……的确无关。”萧言舟沉吟片刻,道,“此事有些复杂,说来话长了。”
谢蘅芜朱唇微动,想说什么,萧言舟却已俯身,手臂探过她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所以,阿蘅还是去暖和些的地方听孤说吧。”
萧言舟一面补充道,一面抱着人往寝殿走。
方才他便觉得谢蘅芜的手凉得有些吓人,若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