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穗安霍櫂(阮穗安霍櫂)完结版小说-阮穗安霍櫂小说全文阅读
霍櫂一触就离开,又倒了水喂给她。
折腾了一番,穗安才缓了过来。
她靠在枕头上,缓缓道:“我跟连如湘是旧相识,当年他逃难到乡下,腿生疮病的半死,是我母亲救了他,但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想占有我母亲,给打了出去,他怀恨在心,不但偷走了我家的东西,还对外泄漏我母亲的隐私,说她偷人,那段时间不少人往我们家扔烂菜叶门口泼粪水,还不卖给我们粮食蔬菜,我们差点被折磨死。”
霍櫂皱起眉头,连如湘这个小人!
穗安说的跟他差不多,可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撒谎,他就该割了他的舌头,去了他的势。
“可你们不是住在涿州永平地界吗?”
穗安苦涩一笑,“你以为我爹和他的妾是什么好东西?她早买通了人,我们一去就被各种欺负,我母亲才带我搬了家。”
霍櫂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些年对阮家很看不上眼,他们贪婪短视,像吸血鬼一样从霍家拿了不少好处。
可他从没把穗安跟这些人分开,觉得她也是阮家的一份子,身上带着阮家市井俗气的特质。
却没想到,她过得这样苦……
愧疚的同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毕竟她的话和连如湘已经高度重合,没有不对接的点。
穗安知道,连如湘肯定不会说穗安的母亲医术高明,所以她也瞒下这一点,从霍櫂的反应看,她是对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才是真的“兰顾”,是因为“神医”死了。
她算什么神医,连自己怀了孩子都不知道,还差点杀死,她不配这个称号。
霍櫂等她睡了,才退出了房间,去了督军衙门。
折腾了一宿,此时天色微明。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柳梦萍。
她一个人站在那儿,抱着肩膀,好像很冷的样子。
看到霍櫂,她忙跑过去,眼睛红红的。
“行舟。”
霍櫂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今天兰先生没来给我针灸,丫头说你把他带走了。”
“他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他家里有急事,跟我告辞了。”
柳梦萍满脸的震惊,“他家里不是没亲人了吗?”
霍櫂淡淡一笑,“没亲人不代表没家,他还是祖坟。”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错,但又透露着什么。
柳梦萍满是疑惑,“那我的病不治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很多。”
霍櫂眯起眼睛,“我送你去南洋,在那边找西医治疗。”
“我不去!”
她喊出声,可马上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就拉住了霍櫂,声音都哽咽了,“行舟,别送我走,我真的会好的,我能帮你,真的,我能想起那批军械在哪里。”
霍櫂神色平静,轻轻拿开她的手。
柳梦萍以为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真的,我最近总是做梦,都要梦到那些人了,我努力看清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脸,真的快了。”
霍櫂还是淡淡的,“衣服可以伪装,你不用费神了。”
三年前的那场杀戮是霍櫂走不出的噩梦。
不但丢了用霍家半个身家买来的军械,还有他手下兄弟的180条人命以及几个无辜路人的命。
他日夜难以安眠,甚至不敢跟穗安睡在一张床上,就怕半夜噩梦发狂吓到她。
这几年,他让跟自己同样幸存的乔泽成调查此事,直到一年前得到了一些讯息,结果他却失踪。
直到几个月前,失踪快一年的人忽然送信物约柳梦萍去城郊破庙相见,柳梦萍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个圈套。
但霍櫂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让柳梦萍去赴约,他在后面保护。
结果那晚他中了圈套被人拖住,等找到柳梦萍的时候,她光着身体躺在血泊里。
她的脑子受伤,醒来后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医院的医生说因为脑子里有淤血压迫到了记忆神经,造成了失忆。
比这更倒霉的是俩个月后,柳梦萍竟然怀孕了。
寡妇怀孕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而柳梦萍的身体虚弱不能打胎,霍櫂还指望她能想起什么帮助自己,就答应她,等她想起忘记的事后就送她去南洋生活。
这些事都是军事机密,万万不能泄漏,即便穗安误会了,他也没说。
他只想尽快了结三年前的公案,到时候送走柳梦萍,她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她还要合离。
现在,连孩子都失去了,他开始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最重要。
是给死去的人报仇重要,还是保护身边的人重要?
答案是后者。
所以,杀连如湘,送走柳梦萍,他和阮穗安好好过日子。
虽然他对她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可从他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就没想过要离婚。
柳梦萍很了解霍櫂,他下的决定,一般人很难更改。
那她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连如湘,才能不让他送走自己?
第139章 用嘴喂药
柳梦萍能想到的招儿,就是装病。
抱着头说头疼,想让连如湘给她看看。
霍櫂冷着脸吩咐,“钱副官,带柳小姐去医院。”
柳梦萍没了招,她心里很焦虑,昨晚苏府发生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人也见不到,更不敢去找霍樱。
现在霍櫂铁了心的要赶走她,她也不敢再闹腾,灰溜溜的走了。
霍櫂阴沉着脸,去了地牢。
那个丫头现在半死不活的,被扔在墙角也没人管,另一边关着连如湘,他很聪明,虽然腿上的子弹没挖出来,但已经止了血,虽然虚弱,可眼里还是藏着要活下去的野心。
看到霍櫂进来,他不由抬起头,眼珠子转了转,想要用什么办法能打动霍櫂。
哪知霍櫂并不理他,甚至不问审讯的结果,直接吩咐行刑的士兵,“把他下面那玩意儿给切了。”
那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少帅说的是宫刑?”
“嗯,别让他死了。”
连如湘怎么都没想到霍櫂竟然能想出这么下作的法子。
他是真的吓坏了,趴在地上磕头,“少帅,求您饶了我,我还没娶亲呢。”
他对穗安母亲做的事霍櫂不愿意提,怕辱没了长辈,只淡淡道:“那你就做好准备到下面跟你祖宗请罪吧。”
连如湘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霍櫂要处死自己吗?
那柳梦萍呢?柳梦萍不救自己吗?
他这才意识到,霍櫂要杀自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他已经吓破胆,裤子那滴着水,传来了骚臭的气味。
几个侍卫大笑起来,“这货吓尿了。”
连如湘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膝行着上前,伸手想要抓住霍櫂的裤腿。
侍卫一脚把他踢翻,脚踩在他手指上来回的碾,“还敢用你的脏手碰少帅。”
“少帅,您要信我,阮穗安真的在骗您,从我第一次给她号脉就发现她是装怀孕,我敢用性命担保,少帅,少帅呀!”
他的声音变成了惨叫,一个侍卫拿着烧红的烙铁烙在他左脸上。
呲呲冒着烟,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烧灼的气味,连如湘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毁容的疼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他要是再继续诋毁阮穗安,会遭受更多的折磨。
不得不说,连如湘也是个狠人,就算这样,他也不出卖柳梦萍。
磨好了刀子的侍卫狞笑着走过来,一把解开了他的裤子。
冰冷的刀锋贴在他大腿上,连如湘一个激灵,也许是死亡的恐惧让他脑瓜一灵,大喊起来:“少帅,少帅,我知道少夫人的母亲在哪里,我知道。”
霍櫂眉头一紧,他举手示意停下,然后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腿的伤口上。
“在哪里?”
“在……”
他正转悠眼珠子,霍櫂又一个用力,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我说我说,求少帅别踩了。”
霍櫂松开,把鞋在地上蹭蹭血,“说。”
他张大了嘴,像脱水的鱼一样蠕动着,“当年,我离开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涿州拿着画像找她,忿恨之下就把她的住处告诉了那些人,后来她就被那些人带走了。”
“他们是什么人?”
连如湘艰难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们应该都是当兵的,燕都口音,这些人身上都纹着黑鹰。”
这么奇怪?
既然是当兵的又纹身,有点黑帮习气。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连如湘大概是为了保命,这一刻的脑子甚至比多年前还清晰,“他,他们,对了,他们称呼其中一人为章先生。”
燕都人,当兵的,黑鹰纹身,章先生,这些看似摸不着头脑的线索,但霍櫂却觉得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雏形--
总领府。
可如果真是总领府的人,为什么要抓走穗安的母亲?
她不过是个药铺掌柜的女儿,一个被赘婿休弃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总领府人抓的?
他不由问出来,“为什么要抓走她?”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