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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欠商世枫的，无论商世枫是不是爱自己。

　　可现在，她不想那么卑微了。

　　只是商世枫一句话的事，她的爸妈就能回家，她希望商世枫能看在她已经死了的份上，放过她爸妈。

　　温仪萱话音刚落，商世枫的眉心立刻紧蹙，还不等她反应，商世枫已经从噩梦中惊醒。

　　他大喊着温仪萱的名字，直直坐起身。

　　虽然直接穿过了温仪萱的身体，温仪萱却还是被这样的动静吓一跳，从床上滚了下去。

　　商世枫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被自己的想法蠢到冷笑。

　　“我真是疯了。”

　　温仪萱不知道他这是在骂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就见他起身出去。

　　她跟着走出房门，没多久就看到容安宁端着吃的过来，进屋后径直去了餐厅，将早餐摆到餐桌上。

　　“我妈多做了一份，你最近喝太多酒，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温仪萱倒是没挑剔，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商世枫却连靠都不愿意靠近：“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用给我送这些。”

　　容安宁还在劝他：“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如果仪萱还在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商世枫对容安宁的态度，完全不像温仪萱之前以为的那样。

　　商世枫明明都把买给女朋友的项链送给容安宁了，为什么两个人却一点都不像情侣。

　　甚至温仪萱还觉得，商世枫有点讨厌容安宁。

　　温仪萱刚这么想，商世枫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神经，一下子变得愤怒无比。

　　“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容安宁委屈不已，眼睛瞬间就红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东西也没拿，直接哭着离开。

　　温仪萱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看到商世枫已经走了过来。

　　他把餐桌上摆好的餐碟放回托盘里，端着早餐走出房门。

　　家里一下只剩温仪萱一个人。

　　她还是想不通，商世枫和容安宁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为什么商世枫会对容安宁这种态度？

　　明明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商世枫半天没回来，温仪萱无聊，又回了商世枫房间。

　　房间窗子开着，倏地吹进来一阵风。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很轻微，温仪萱却还是听到。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在地上看到一张纸片

　　温仪萱弯腰捡起，还在对自己能接触到物品而感到惊讶。

　　看来她只在接触人和穿墙时才是完全的灵魂体，触碰或者拿起什么东西，都是她能做到的。

　　惊讶持续了两秒，在翻过照片的瞬间，她猛地顿住。

　　当初她来问商世枫要回这张照片，商世枫当着她的面撕碎。

　　她以为这张照片再也见不到了。

　　却不想她走之后，商世枫又把它们捡了起来，重新粘好。

　　修补的印记明显，无法磨灭。

　　可照片里两人幸福的笑容，却好像更加耀眼。

　　温仪萱忍不住动容，红了眼眶。

　　分手之后，她一直靠着那时的回忆活着。

　　相爱的人，即使不看着对方，爱意也会从眼睛里流露。

　　那时商世枫满眼爱意，后来的商世枫却……

　　“仪萱……？”

　　这疑惑的语气是？

　　温仪萱没想太多，还沉浸在那张粘好的照片里。

　　听到声音，她倏地抬头。

　　却和院子里，正从外面回来的商世枫隔窗相望。

　　明明没有说话，温仪萱却好像已经确认——商世枫，他看到自己了！

第16章

　　温仪萱下意识想要躲起来，完全顾不得自己只是灵魂。

　　通常情况下，商世枫不应该能看到自己。

　　见她左右躲避，商世枫急得大喊：“你别走！你别走！”

　　温仪萱还没说话，商世枫已经朝屋内跑来。

　　她躲闪不及，被商世枫撞了个正着。

　　她手里还拿着那张拍立得，只能慌慌张张往身后藏。

　　“你真的回来了！”

　　商世枫激动得过来抱她，却直接穿透温仪萱的身体，扑了个空。

　　温仪萱一言不发飘开。

　　“怎么会？”

　　比起还能见到温仪萱的离奇，商世枫似乎更不能接受自己无法触碰温仪萱。

　　温仪萱靠在一旁的书桌上，心口发胀，语气却冷冰冰：“商世枫，我已经死了。”

　　商世枫倏地沉默，肩膀都塌了几分。

　　许久，他满是愧疚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死。”

　　他转身，温仪萱看到他眼里的歉意，心脏发疼，却还是逼着自己不能心软。

　　“我也没想到，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对我爸妈的信任，如此不堪。”

　　同样的话，说出来时的心情，还是会和之前有重叠。

　　但温仪萱察觉自己内心的变化，早就不像当初那样傻傻期待。

　　商世枫弯腰捡起她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拍立得。

　　“这几天，我总能听到你的声音，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脸上莫名浮现庆幸，失而复得，哪怕只是灵魂，对他来说仿佛也是件好事。

　　“我会出现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都是因为你。”

　　那道士说这其中也掺杂着她自己的执念，但她此刻却并不想承认。

　　如果不是商世枫的执念，她早就死了，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我当时一心担忧你的情况，分了心，才会让你受重伤，抢救无效……”

　　他耷拉着头，像垂败的野兽。

　　温仪萱也才知道，原来当时撞向自己的那辆车子。

　　是商世枫的。

　　他在阻止自己去找爸妈的路上，将自己撞死。

　　简直完美达成了他的目的。

　　她觉得荒唐。

　　商世枫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求生的渴望。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那来吧，无论你要做什么，我这条命，完完全全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

　　温仪萱握拳，强忍着内心的痛意，就算商世枫能因为她去死，又能改变什么结果？

　　商世枫手里的照片，他们两人都笑容灿烂，十分幸福。

　　可现在，却只剩四分五裂。

　　哪怕再粘上，也回不去从前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商世枫举起照片，仔细抚摸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