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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向温柔的南方小姑娘，狂得突如其来。

　　周老师还想说什么，被蔡云拉住：“你就让她试试。”

　　“上午我看了，小姑娘发挥的比前几天还好，说不好真的比咱俩行。”

　　莱昂没听懂，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观察表情。

　　蔡老师话音刚落，就整个人扑过来热情地抱住了江星，她双腿离地半圈才被放下：“J小姐！你真的是天使，拯救了我的人生太多次。”

　　下午的分享会是蔡云和周老师搭档，江星找了个远离主席台的空位坐下，把手机里提前扫描好的电子笔记又过了一遍。

　　等一行人移步到主厅旁边的中型会议室时，最后进入的雷知鹤随手关上门。

　　像是不经意般的，那双黑眸定定地穿过同传间的玻璃，和独自在里面坐着准备的江星对视了一瞬。

　　少女唇角绽开，眉眼弯弯，冲他笑了笑。

　　他被她眼底的碎星般的光恍了一下心神。

　　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她缓慢地，无声地朝他做口型——

　　“不用放慢语速，我会跟上你。”

第109章 你的口袋暖和吗

　　第109章 你的口袋暖和吗

　　不要小看自己，也不要小看努力。

　　之前雷知鹤和她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有看过十几遍的论文和好记性做底气，她几乎可以预测出雷知鹤下句话要说什么——

　　给她讲和给专业同行讲，当然是两码事，但底层逻辑是相似的。

　　从研究分享到交流环节一共半小时，江星完全进入心流状态，一气呵成。

　　待到最后一个问题的答句翻译完，全场人陆陆续续摘下耳机，在主邀院长赫尔曼博士的带领下，为同传间里的江小姐献上经久不息的掌声。

　　从隔间里走出来后，本来等在门外，随时准备救场的周老师比她更激动，连晃了好几下大拇指。

　　蔡云微抬一下下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拽姐表情。

　　除了赫尔曼为首的院方人员，还有在座几家德国医疗器械公司的代表，也纷纷上前，主动和江星交换了名片。

　　江星又开心又受宠若惊，眸光不自觉地抬高，本能地望向在人群后看着她的雷知鹤，只看到他微微偏了下头，唇角勾起浅浅弧度。

　　“你好棒。”

　　他薄唇微启，对她做口型。

　　江星的眼眶又有些红。

　　她幸福到有些忘乎所以，雷知鹤这样的反应，就好像她从同传间的昏暗影子里走出，成了这场分享会的女主角。

　　不是谁的附属品，也不是因为是谁的太太。

　　她凭自己的努力跌跌撞撞走到这里，理应闪闪发光。

　　回酒店的路上。

　　几个小时前被肾上腺素硬催起来的莽劲儿褪去了一些，她才有些迟来的后怕，泛红的脸嘟起，有些懊恼地对身边人咕哝：“幸好我做得还可以，万一刚刚我搞砸了，以后肯定在医学圈就没单了。”

　　雷知鹤表情平和，靛青色的丝质领带禁欲规整，和她大衣里的薄衬衫遥相呼应。

　　她看得心里又痒痒的，忍不住夹带私货道：“如果……我以后在翻译这行做不下去了，你会不会花钱捧我啊……”

　　“就比如说，买通你的领导跟我签合同，帮我找回信心。”

　　雷知鹤抬眸看她：“不会。”

　　江星：“？”

　　不想就不想。

　　有必要这么直接？

　　雷知鹤像往常一样轻轻揉一下她的头，认真道：“不是不想捧你，是相信你一定可以凭自己做到，只是时间上或早或晚的问题。”

　　“说不定，我们小姑娘的年薪马上就会超过我了，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养我。”

　　出租车窗外的霜雪急速后退，车内却温暖，空调出风口挂着薰衣草味的香片，熏得她鼻尖有些昏昏然。

　　雷知鹤说这句话的声音太正经，让她明知不可能，也很轻易地被哄得心尖发烫。

　　她眼睛亮闪闪的，再也憋不住笑，在会场时还含蓄抿起的唇线弯弯，像是泡在温热的糖水里。

　　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想现在马上，立刻就告诉雷知鹤她喜欢他的那种开心。

　　冲动不断酝酿升温。

　　下车回到了酒店，江星仍在上头的状态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想。

　　晚上本来有个和医院所有同事的聚餐，雷知鹤替她一起谢绝了，只为了和她刚来柏林时就说好的约定：

　　虽然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但她片刻都不想再等。

　　论坛闭幕当天，她想立刻就出发，和雷知鹤两人去圣诞集市逛逛。

　　说出口的理由冠冕堂皇，什么了解本地文化啦，一直都很喜欢圣诞节啦。

　　但深埋在心底的理由只有一个：

　　想和喜欢的男人约会，再打起全部心神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一直没说出口的告白，对他和盘托出。

　　趁她突如其来的勇敢还没耗尽。

　　趁她今天有这么多的开心做缓冲，即便是被拒绝了，也只需要大哭一场就能接受一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身上的毛呢大衣是之前雷知鹤给她买的，很暖和。

　　雷知鹤没什么换衣服的诉求，在酒店大堂等她。

　　江星估摸着这几天感受下来的室外气温，胆子又上来了，放下昨天酒店帮忙熨好的乖乖牌毛衣，从行李箱里偷偷拿出那条战裙。

　　蒋佳宜按头买的红丝绒长裙。

　　长及小腿中间，但修身，大露背，沿身后腿缝的高开衩，露肤度和得体完美平衡，斩男元素一应俱全。

　　她速战速决，决定了的计划也不忸怩，飞速在房间里换上裙子，从小盒子里拿出他送的复古宝石耳坠戴上。

　　下楼时，江星装作无事站在雷知鹤身边。

　　大堂休息处的旧壁灯又暗又暖，为他深邃的眉眼打上一道昏黄的柔光。

　　雷知鹤的视线轻轻扫过她大衣下摇曳的红色裙摆，在她玉白小巧的耳垂停顿了几秒，神色温润，眸底仿佛有隐晦的情绪划过。

　　江桥被他沉黑的眸子勾得头皮发麻，脸烫得厉害，连忙去挽他手臂：“……走啦走啦，天都黑了。”

　　周末夜晚，北德最大的圣诞集市热闹非凡。

　　雪比起白天时下得小了些，目之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白皑皑，大小摊位暖黄明亮的灯光绵延成一片，如一条柔光汇成的河，流向老教堂前的大圣诞树。

　　集市入口处紧邻着一片卖食物的小摊，热红酒和黄油杏仁的香气一加乘，简直是双倍暴击。

　　江星冻得泛红的鼻尖皱起，忍不住抬头嗅了嗅，听见雷知鹤轻笑一声：“饿还是冷？”

　　一下午没吃饭，当然是饿的感觉多一些。

　　话都到了嘴边，偏偏她回头时，正好和雷知鹤看她的视线撞上，

　　薄雪落在他清浅的眼窝上，被那片春日般的眸光融化，将他垂下的长睫浸得漆黑。

　　心悸好像又从这一刻开始弥散。

　　“……冷，”江星咽了咽口水，回忆了好几遍蒋佳宜教她的撩男技巧，眼一闭心一横，“你的口袋暖和吗？”

　　雷知鹤的手插在口袋里未动，唇角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弧：“来试试？”

第110章 不醉不归

　　第110章 不醉不归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江星几乎是闭着眼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