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祎澜薄祁然(许祎澜薄祁然)最新章节免费阅读-(许祎澜薄祁然)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我看看你背后的伤。”
许祎澜乖乖趴着,薛翎查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里面至少还有十几片碎片,有一大半都离心肺很近,一次拔不干净,至少得分好几次。”
“没事。”
薛翎气得吹胡子瞪眼,“没事没事,每次都这么说,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回去怎么和你舅舅表哥交代。”
许祎澜耷拉着脑袋,语气带着几分撒娇,“薛伯伯~~~你帮我瞒着呗。”
“有事薛伯伯,没事老薛,没大没小就算了,还任性妄为,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许祎澜笑着讨好他,“我那里有远洋舶来的珍品画卷,都是金发碧眼的宫廷美人,回去都送给你,您老行行好,帮我这一次。”
“谁要你的画,跟你说正经事呢,别想打岔。”
她知道他酷爱收集名家字画,继续用好东西威逼利诱。
薛翎冷哼一声,“你信不信,你这伤时不时在晚上会痛得要你命,就算我不说,你能瞒多久?”
她拧了拧眉心,“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你方才说要分几次拔碎片,需要多少时间?”
“少说一年半载。”
许祎澜放下心来,“那就行,等到大婚的时候,应该完全好了吧?他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薛翎白她一眼,暗道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没救了。
但仍是仔仔细细地给她重新处理了背上的伤,上了药,服了止痛丸。
又用了麻药之后,将颜婼剩下那个眼珠的角膜给她的左眼也换了上去。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她才醒过来,着手安排离开的事。
许祎澜趴着给陆听寒写了封信,道这边的事都进行得很顺利,隐去了那些污糟晦暗的事,只说不日就会回辰国。
又提了渊国火铳的事,这东西她之前就从暗地的渠道听过,没想到杀伤力这么大,若不是一枪只能发一颗弹药,他们早就被颜婼射成刺猬了。
若是今后辰渊两国再开战,这样的武器比刀剑的威力强了数倍不止,必须早做准备,绝不能被萧玄璟那个畜生抢了先手。
一想到那个人蛇一样阴冷的眸子,许祎澜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处理完这些,她不顾薛翎的劝阻,巴巴赶去了主殿。
薄祁然人事不省地躺着,身上裹着一圈又一圈厚重的纱布,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许祎澜坐在榻边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你要快点好起来。”
她抬眼环视一圈,这寝殿中实在是有太多不好的记忆。
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许祎澜凑近他撇了撇嘴。
“等成婚的时候,就换一座宫殿住,我对这里可是有阴影了。”
她还没告诉他那个孩子是假的,她没有怀孕,那碗堕胎药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那时候他那样悲伤的眼神,上赶着要去和颜婼同归于尽,定然是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许祎澜抚上他的眉眼,既然他都不记得,那就正好索性不提了。
就这么忘了也好,本就不是他的错。她不想他后半辈子都在愧疚悔恨中度过,也再不想看到他生不如死,决然颓败的模样。
她俯下身,在他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第190章苏醒
戚怀烨和楚天澜知晓她的计划,都兀自沉默了良久,权衡之后,答应了她的要求。
“既然公主执意如此,我们尽力会处理好的。”
抹掉玉昭仪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并不算什么难事。
紫宸殿伺候过她的宫人,都死在了宫变那一晚。
而宫宴中剩余那些阿谀奉承的大臣,本就是颜婼的党羽要彻底清理的。
晟国的肱骨之臣皆在诏狱之中,等陛下醒来之前,他们会尽力将朝堂内外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现在这些医女侍卫,也都是他们的人,会守口如瓶。
许祎澜听完他们的安排,才放下心来。
守着薄祁然的这段时日,薛翎又替她取了一块碎片,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得靠止痛药撑着,但她不以为意。
因为薄祁然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转,少数伤口都能拆下绷带了。
她不疼的时候,就亲自照料他,一边用绢帕擦着他的脸颊,一边和他说话。
“为了给你挡枪,我这背可是毁容了。”
她用手指尖拨弄着他浓长的睫毛,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要是留了疤,我就只能纹个图案遮住,免得被你看见。”
又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就像之前每次他逗她那样。
“可不准嫌弃哦!”
说完,自己也噗嗤一笑,望了他半晌,倾身贴在他胸口,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怎么会嫌弃,你只会怪自己......”
她轻轻叹息一声,只听着他的心跳,便觉得受再多的苦难,也是值得的。
颜婼被挖眼之后,苟延残喘了几天,许祎澜亲手去将断念剑拔了下来。
心脏的血喷涌而出的一瞬间,她露出了一个终于解脱的表情。
玲珑堟的残余势力被玄甲铁骑彻底铲除,教派后山上种了成千上百种珍稀的毒草药草,薛翎捡了宝似的,每样都挖了一部分带着,准备回去继续研究。
诏狱中的大臣被尽数放了出来,官复原职,还好薄祁然发疯时没将人全砍了,不然现在晟国朝廷,怕是真的无人可用。
许祎澜收到陆听寒的回信,提到渊国的火铳的事,只道有了些眉目,需要她回去后再详细商议。
她又在紫宸殿留了几日,看着薄祁然一天天好转,知道该走了。
可越是临近离别,又越是舍不得。
这日,她又亲手给他擦拭身体,换好寝衣后,他的指尖微微抬动了一下。
许祎澜喜出望外,慌忙唤了薛翎进来。
“应该这两日就会醒了。”
她如释重负,拉着薛翎雀跃着转了一圈,又趴回床边抱着他的脸颊就亲了一口。
“阿鸻,你马上就能醒了!”
刚抬起头,笑容骤然凝滞在脸上。
那现在,就必须得走了。
薛翎看着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出声安慰。
“他之前过年不是偷偷来看过你?等他醒了,你就给他写信让他得空了过来找你。”
许祎澜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身上还有伤,被他看穿了怎么办。再说他的身体也刚好,需要静养,怎么能长途跋涉。”
薛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默叹,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当夜就出了宫,回了当初在奉京下榻的驿馆,整点行装后,就要朝辰国出发了。
许祎澜望了望远处的皇宫,杵在窗口出神。
“要不再留一日?明天,是七夕......”
去岁七夕兵荒马乱,辰国忙着治丧,根本想不起这个花前月下的节日。
她也只和他一同在花朝节出行过,那是他第一次给她放焰火,回首往事,仿佛已过了千山万水般久远。
打定了主意,她也不慌着明天就走了,甚至去置办了一套新的衣裙,准备在晟国的七夕夜市逛逛。
来了这么久,光是一心扑在皇城,她根本还没来及仔细欣赏奉京的风景。
紫宸殿中,薄祁然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寝殿中龙榻上的帐顶,窗棱处倾泻进来的天光恍得他有些失神。
他吃力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低头一看,腹部还缠着一圈纱布,胸前是新愈合的伤口,但也不怎么疼了。
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昏脑涨。
一名伺候的内侍监行进来,差点把药碗打翻。
“陛下,您终于醒了!”
还没等他回神,那人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他恍惚想起来,颜婼对他发了难,之后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看自己这个样子,恐怕是历经了一番凶险,不知道现在局面怎么样了。
戚怀烨、楚天澜和寻风迅速进了内室,见他总算是醒了,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屏退了宫人,薄祁然倚靠在榻上,听他们汇报如今的境况。
半晌后,他皱了皱眉。
三人将串好的说辞都交代了出来,但见陛下这凝重的样子,心中皆是一阵心虚,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所以,颜婼确实发动了宫变,囚禁了大臣,又对我下了毒,之后,是你们率玄甲铁骑破了宫门平乱?”
三人异口同声,“是。”
薄祁然晃了晃头。
“可我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
寻风将药递给他,这是薛翎留下的固养的方子。
“主子您重伤躺了太久,现在刚醒,觉得头疼也是正常的。这次可得好好养着,不能大意了。”
薄祁然点点头,将药接过来饮下。
“现在什么时日了?”
“七月初七。”
男人再次皱眉,“这都过了一个月了?”
那政务恐怕又堆积了不少,最多休息一两日,不能再歇了。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自语。
“今日是,七夕......”
躺了一个月,连给她的礼物都忘了送,现在再送去,肯定迟了。
他略带焦急地吩咐寻风。
“去库房把之前准备的礼物快马加鞭送去辰国。”
寻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主子这是要给公主补七夕的节礼。
他心中长吁一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