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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查了楚灵秀的身世，知晓她自幼没得过好，便用随意施舍的一点点好就让楚灵秀深深爱上了他。

于是他便更理所当然地将楚灵秀当替身。

可时间久了，他演得多了，偶尔也会分不清，他爱得到底是林水瑶还是楚灵秀……

但前世的晏圣凌也极会自欺欺人。

他认定了自己爱的是林水瑶。

直到那日，他同楚灵秀出游之际遭遇暗杀。

在利箭直直刺来之际，晏圣凌几乎是没做他想，下意识将人护在了怀里。

“灵秀！”

他脱口而出的名字，下意识的举动，足以让他认清自己的心。

自那以后，晏圣凌便想着，就这样吧。

楚灵秀若能和他过一生一世，倒也不错。

他对她更好了，甚至愿意与她共结发。

如果一切这般平淡过下去，他们的一生定是幸福美满的。

可凌阳王反了。

凌阳王不仅反了，还牵连到了林家。

有楚灵秀和林水瑶在，前世的晏圣凌无法做到对林家视而不见，最终他还是放了林家一马，只革了林丞相的官职，但家产却并未受影响。

林家举家回了老家。

林水瑶却表示想要留在上京，前世的晏圣凌对林水瑶有着毫无底线的宽容，于是当她说想住进府后，他便想也不想同意。

林水瑶进了千岁府，便是楚灵秀受苦的开始。

那时晏圣凌其实分明是见证了许多林水瑶欺负楚灵秀的时刻，可他生生视而不见，将林水瑶的无理当做是小事。

他总是劝楚灵秀忍忍，他想着不过小事罢了，他想着林水瑶自幼是天之骄女，跋扈些也无碍。

可林水瑶到处游玩，不知怎的却中了蛊毒回来。

神医说要取至亲血时，晏圣凌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想林家那么多人。

可林水瑶拼着命同他说：“晏圣凌，你若敢动我爹爹娘亲，我便是好了也要寻死的。”

不能动她父母，那便只剩下了……

晏圣凌迟疑了很久，犹疑了很久，始终下不得手。

直到那日。

神医同他说：“千岁，取心尖血不一定会死的，只需取到血后及时医治，我便能将夫人救活！”

“当真？”晏圣凌问。

神医点头：“当真，夫人决计不会丢命。”

有了这个保证。

晏圣凌在那日才会下定决心用剑刺入了楚灵秀的心脏。

取完心尖血后。

意外却发生了……

神医被发现死在了药房，手里是解蛊毒的药方，只剩心头血最后一味引。

心头血加入，林水瑶便能救活。

可神医死了。

楚灵秀也死了，再无生还可能。

晏圣凌这时才后悔莫及。

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个月，才想骑马彻查神医案。

得到的结果却是，凶手是林水瑶！

她根本就不想楚灵秀活着，所以杀了神医。

更让他震惊的是——林水瑶身上的那蛊毒，分明是她自己下的！

从一开始，她便是故意奔着楚灵秀的命而设下的局！

第32章

梦里的晏圣凌在发现真相后，彻底醒悟过来。

他对林水瑶的那点报恩心彻底消失。

最终，他亲手将林水瑶抓入狱中，亲手下了死刑。

从这场漫长的前世梦中惊醒。

晏圣凌整个人都是失神的，他整个人在这一刻仿若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今生，一半是前世。

可他却又莫名觉得，今生的自己不是前世的自己。

他不会对楚灵秀那般心狠。

更不会那般无脑地拥护林水瑶。

然而脑海中的一幕幕，却让他一点点陷入沉思，让他不禁想。

如果楚灵秀同样按照了前世的轨迹在走，他真的不会陷入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反应吗？

可怕的是，他并不确定。

因为他重新细想过后才知道楚灵秀今生是多么想要活着，那些自己觉得她有趣或是出乎意料的反应，都是她在求生中挣扎的迹象。

她在努力让她不要走上前世的轨迹。

所以她不再爱他，也不再对他有任何期望，她甚至口口声声让他休了她去娶林水瑶，也正是因为她不想再踏上前世的结果。

所以她谋划着这场假死脱身。

楚灵秀这半年时间，应该是最自由的时间了，她是不是以为她已经彻底远离了他。

可他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晏圣凌光是站在她的角度想到这些，都只觉得心窝憋得慌。

他已经耽误了她一辈子，不该再耽误她这辈子的。

既然她已经寻到良配，他便不该再插手了。

这么想着，虽然心痛但晏圣凌还是做到了，他终于决定放手了。

一夜无眠。

天明，晏圣凌起身叫来下属。

“带林水瑶到厅中来。”

不多时，林水瑶在两名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厅中。

林水瑶不明所以，“千岁，这么早寻我有何事？”

晏圣凌定定望着她那苍白的脸色，记起这蛊毒是她自己下的，便直觉怒气直冲头顶。

“你仔细说说，你身上的蛊毒到底如何中的！”

他这话让林水瑶霎时变了脸色。

她瑟缩了下：“千岁，你这话是何意？”

“这蛊毒是你自己下的吧？”晏圣凌不耐烦，懒得多言，直接揭穿她。

可林水瑶却陡然怔住，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千岁，你说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蛊？水瑶何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你想……”要楚灵秀的命。

后面的话被晏圣凌咽了回去，他突然意识到，林水瑶是到南境后才知道陆昭瑶的存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楚灵秀还活着，又怎么提前给她自己下蛊？

前世，林水瑶是确认前世的他会无条件偏爱她，她才会那般肆无忌惮。

可如今，晏圣凌仔细想想，林水瑶实在不算是那样有底气。

她现下每次见他，总归都是带着惧意的。

这种程度之下，她不至于将她自己的命用来当赌注。

林水瑶红着眼睛哭起来，“千岁，水瑶虽想求您垂怜，可也不至于以命做赌，这蛊毒钻心难忍，随即能丢了命，水瑶哪里敢将蛊下在自己身上？”

她说得情真意切，确实不似装的。

晏圣凌眸色一暗，遂挥手将人挥退：“好了，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