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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言笑了笑，轻轻摇头：“宫栩，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你。”

林墨言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宫栩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她认不清自己对季寻彻的态度，那样的过去太过于沉重。

她不敢去赌和季寻彻的未来了。

“筠筠。”许芸端着水果站在门口，父亲去世后，许芸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宫栩说话。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许芸这个姐姐其实并不像她之前以为的那样唯利是图。

她只是习惯了担起整个家的责任，作为家里的长女，在父亲去世之后她几乎一手承担了所有。

她不是喜欢利用，只是她从小就学会了将家族的利益摆在自己的喜恶前面。

宫栩起身将许芸迎进来，有些依赖地靠在她肩膀上：“姐，墨言和我分手了。”

“因为季寻彻吗？”

宫栩并不意外许芸会想到这一层关系。

“嗯，他离开时说，我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季寻彻。”

许芸调整着姿势让她能够更舒服得靠着：“季寻彻，他喜欢你，这个我能看出来。”

宫栩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对，他曾经很喜欢你的。”

许芸有些意外地看向宫栩：“这个我倒是没有感觉。”

“他对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以为他对你是一心一意。”

“姐姐，我之前做过一个梦。”宫栩换了一种说法，“我的梦里，季寻彻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因为你要结婚，他甚至还想和我离婚。”

“后来我出了车祸，死了，季寻彻很后悔，都在责怪自己，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不是说明，他一早就喜欢你了吗？”

“如果喜欢的是我，我还活得好好的，他干嘛非要寻死觅活啊。”

宫栩心里一惊，面上不显：“姐姐，如果你是我，梦里的我，你会选择原谅季寻彻吗？”

“不会。”

“可是，现在的季寻彻不是你梦里的那样，你的梦醒了，你现在不是梦里的你，他也不是那个他。”

宫栩有些愣住，她没有想过，一直纠结于过去。

她想着重活一世，却又下意识地想要和上辈子勾连在一起。

现在的她不是上辈子那个她，现在的季寻彻也发生了变化。

许芸看宫栩的脸色好转，才将手里的结婚请帖拿出来递给她：“你也不需要担心季寻彻把我当替身，我要结婚了。”

“请你当伴娘！”

宫栩有些惊讶的看向许芸，抛开脑子里的其他想法：“是谁啊？”

“李锡楷。”

宫栩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和上辈子最后和许芸结婚的那个人一样。

宫栩收起了笑容，有些严肃的问道：“姐，你是喜欢他所以结婚的吧？”

“当然！”

“那就好。”宫栩重新将头放在许芸肩上：“我希望你幸福。”

“婚礼的伴郎是季寻彻哦！”

“你们好好说清楚。”

宫栩闷声答了句：“好。”

第44章

许芸的婚礼定在五天后。

宫栩和季寻彻的见面是在许芸的婚礼上，他们一个是伴娘一个是伴郎。

纯白色的礼服让他们显得格外般配。

季寻彻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妆容精致的许旖，有些恍惚。

好像他们的婚礼啊……

“下面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司仪的声音让季寻彻清醒过来。

他和宫栩分别站在两侧递上戒指，季寻彻盯着宫栩，感觉自己手上的戒指有些发烫。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和宫栩面对面了，之后，大概见面就是在她和林墨言的婚礼上了。

季寻彻眼眶有些发热。

婚礼结束后，宫栩叫住了季寻彻。

“季寻彻，我们聊聊吧。”

宫栩的话让季寻彻的身形一顿，他转过头，看着宫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宫栩，你是什么意思？”季寻彻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宫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似乎想将她的脸努力记住。

季寻彻甚至舍不得闭眼。

“宫栩，我不想参加你和林墨言的婚礼。”

宫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季寻彻，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有不同的可能性？”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宫栩的话刚落，就看到季寻彻的眼神瞬间变得惊讶，以及欣喜。

他确认的声音都在颤抖：“宫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宫栩，是认真的吗？”

“你……”季寻彻话说了一半，又闭上了嘴，像是在观察宫栩的情绪。

宫栩没有说话，她看着季寻彻，等待他的下文。

“那你有原谅我吗？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原谅我了吗？”

宫栩的沉默让季寻彻有些不安，他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季寻彻，你觉得自己值得被原谅吗？”

宫栩终于开口，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季寻彻一愣，沉思片刻，然后诚恳地说：“我觉得我不值得。”

“我没办法让你活过来，那个让你受伤，痛苦的我也不值得你的原谅。”

季寻彻的声音弱下去：“之前的我，太混蛋了。”

季寻彻低头看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我们的那一场婚姻太潦草，太痛苦了。”

“我一直在后悔，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宣誓，所以最后我们是那样的结局。”

宫栩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泪光：“季寻彻，我之前真的很恨你。”

“我其实，有过一段魂魄飘零的经历，我看见在我墓前的你在哭。”

“我是死了才有了重生的机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你身上都是伤，后面的那些日子一定活的很痛苦吧。”

季寻彻用手轻轻拂去宫栩的眼泪：“没事，我见到你了。”

“季寻彻，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的意思是，丢开之前的一切，不要对我觉得抱歉，我也不再纠结于过去。”

“我们重新开始。”

季寻彻将宫栩牢牢拥入怀里，又将戒指摘下，放在宫栩手心。

“宫栩，你愿意再嫁给我吗？”

这样的话，季寻彻来的第一天就说过。

这一次季寻彻终于听到了宫栩的回答。

“好。”

第45章

即使重归于好，季寻彻还是会不可避免地记起上辈子的许旖。

他其实不曾见过宫栩死去的样子，记着的只有许芸的那一通电话。

他没办法从电话中得知宫栩死的时候是怎样的。

如果是凌晨，应该很冷，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多加了一床毯子。

那天的许旖，离他几百米的许旖，也应该很冷。

因此他的噩梦里总是有宫栩苍白着一张脸，嘴唇被冻得青紫，一下一下没了呼吸。

梦里见到的许旖，取决于他那天的状态。

状态好的时候，他能够将宫栩抱起，找到一个亮着灯的医院，然后梦会结束在他等待着手术灯熄灭的这一段。

状态不好的时候，也就是他试图自杀又被救醒的时候。

他会梦见宫栩满脸血污，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救我！”

或者宫栩面色平静地将他的刀扔在地上，说：“你不配来找我。”

到后来，只有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的许旖。

他在梦里是说不了话的，所以他没有办法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这样的梦境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季寻彻，而对宫栩的愧疚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最后将他压垮。

在他决定去死的前一天，他去了黄大仙祠。

“有求必应黄大仙”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话，他曾经一直嗤之以鼻。

他觉得与其求黄大仙，不如求自己。

“黄大仙很忙，没有功夫听你的祷告！”这是他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用来激励公司里那些约着去黄大仙祠拜神的人。

可是那天，他走进了祠庙，他不是想求宫栩死而复生，只是想要求一求黄大仙，让他死了之后能见宫栩一面。tຊ

黄大仙祠香火缭绕，他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

他想，如果黄大仙真的有神力，那就让他再见宫栩一面吧。

他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