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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

乔晗玥宁脑子一轰，自己和柳洁永在一起的两年，都从不敢这般称呼他。

更别提在大庭广众之下，挽着他的胳膊。

第2章

乔晗玥宁清楚的记得，柳洁永曾说过，两人身份悬殊，不管是在外，还是私下，都要叫他皇叔。

所以说，现在燕芊和柳洁永是什么关系？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询问。

就见燕芊上下打量着自己道：“长姐，两年不见，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乔晗玥宁微微一怔。

此刻的自己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瘦如枯槁，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原本娇嫩的一张脸上也因在大牢受到的折磨，布满了细细伤痕。

而燕芊这两年在王府娇养的越发出挑，浑身都透着金贵。

谁能想到，她们谁嫡，谁庶呢？

见乔晗玥宁不回答，燕芊又说：

“长姐，父亲现在在祠堂等着你。这次出狱，你可莫再惹父亲生气了。”

乔晗玥宁没有吭声，一步步朝着府内走去。

她那蹒跚的步伐，引得身后燕芊一阵嘲讽：

“长姐如今是真变了，哪儿还有王府郡主的风范？”

乔晗玥宁听闻背后燕芊的话，脚步一顿。

许久，方才再次迈开步伐。

祠堂。

恭王一身简服，站在祖宗灵位前，听到背后脚步声，冷声开口。

“跪下。”

乔晗玥宁看着父亲的背影，缓缓地跪了下去。

“父亲……”

恭王转过身，低头睨视她道：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长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们全家遭受连累？”

乔晗玥宁的手放在身前，依旧道：“女儿没有伤害长公主……”

她那么喜欢柳洁永，又怎么会伤害他唯一的妹妹？

“啪！”

恭王抬手一道凌厉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死不悔改！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阿芊成了摄政王心尖上的人，为你求情，你根本走不出刑部大牢！”

乔晗玥宁仿佛感觉不到疼，仰头看着恭王不敢置信。

“燕芊和皇叔……”

“芊儿品性高洁，被摄政王看上，是我们恭王府之幸。”恭王爷冷冷看着她，“而你已经彻底得罪了摄政王，以后给我躲着他走，别坏了你妹妹的好事！”

话落，他甩袖离开。

徒留乔晗玥宁一个人呆呆地跪在原地。

她的脑中一团乱，柳洁永和燕芊什么时候开始的？

乔晗玥宁跪了一夜。

翌日，清晨。

府内小厮才过来传话：

“王爷有令，让你不用跪了，免得晦气惹了祖宗们不快！”

乔晗玥宁双腿已经麻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要去找柳洁永。

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和燕芊在一起了。

强撑着一口气，乔晗玥宁独自来到摄政王府。

不知道在外等了多久，她终于等到柳洁永从王府里面走了出来。

她快步朝着男人走过去：“皇叔。”

柳洁永脚步一顿，凤眸落向她：“你来这里作甚？”

“你和燕芊是在一起了吗？”乔晗玥宁问。

柳洁永眉梢中都是冷漠：“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承认了。

不闪不避，态度坦荡。

乔晗玥宁脑中一片空白，喉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

“为何是她？！”

“我明明同你说过，燕芊人品恶劣，害死我的母妃，为何你会选择她？”

“为何同样是名义上的叔侄，我和你在一起要遮遮掩掩，而她能光明正大？！”

第3章

乔晗玥宁眸光氤氲，嘴里一阵发苦。

柳洁永却是满脸冷漠。

“人品恶劣？不过是从前你们姐妹间的玩笑打闹罢了。”

“至于害死你的母妃？先恭王妃素来体弱，猝然病逝，也能怪到当年只是个孩子的芊芊身上？”

“自私狭隘，恶毒善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难怪你会做出伤害琬琬的事。本王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乔晗玥宁怔怔望着柳洁永，说不出话。

小的时候，乔晗玥宁母妃去世后，她在家里备受冷落，便跟在了柳洁永的身后。

柳洁永也不嫌她烦，时常将她带在身边教导。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偏袒她。

而现在，她好像变成了柳洁永眼中无可救药的罪人。

“是不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所以你才不相信我？”

乔晗玥宁喉头漫上一股血腥气，拿出那把匕首，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以命证明，我没有伤害过长公主，你不要和燕芊在一起好不好？”

柳洁永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这能证明什么？别无理取闹。”

乔晗玥宁的手微微一颤，确实这证明不了什么。

可是，两年前，云琬受伤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

她百口莫辩。

眼看柳洁永要离开，乔晗玥宁鼓起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袂。

“我想去看看长公主。”

看看长公主云琬是不是真的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

……

乔晗玥宁被柳洁永带到云琬的闺房，当看到床帷深处。

盖着厚厚被子的云琬时，她才真的相信柳洁永所说的话。

面前的云琬，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乔晗玥宁真的不明白，当初她为何要陷害自己。

她至今还记得两年前，云琬约她见面，拿着柳洁永送给她的那把匕首，突然自缢。

当柳洁永赶来的时候，云琬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说：“……哥，我好痛啊，我真的没有把你和穆宁的事说出去……”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伤害云琬的凶手，被关监狱，备受折磨。

一想到这些，乔晗玥宁就委屈不已。

她一把揭开床帷，抓住云琬的手。

“长公主！你醒醒！你快起来告诉皇叔，真的不是我害的你！”

可惜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根本回答不了她。

乔晗玥宁不甘心，一遍遍道：“长公主，就算我求你，我求你醒过来，告诉皇叔真相，好不好？”

她的声音沙哑。

一旁柳洁永看她如此，一把扯开了她的手。

“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本王说的话？”

乔晗玥宁的手被甩开，身形一晃，tຊ差点倒下。

她眼尾泛红，一直望着昏迷不醒的云琬。

“我真的没有害她！我可以对天发誓！”

柳洁永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狡辩，抬脚就要离开。

这时，乔晗玥宁却看到云琬紧闭的双眼，缓缓得睁开了！

第4章

乔晗玥宁神情一怔，她正要告诉柳洁永，可下一秒，却发现云琬的双眼又闭上了。

一睁一闭，快得好像刚刚是她心力交瘁下的错觉。

“长公主……”

她又喊了几声，床上的云琬依然纹丝不动。

乔晗玥宁不肯就那么离开，她在云琬的床前守了一天。

也许是太累了，她就那么睡了过去。

晚间。

门口传来脚步声，乔晗玥宁趴在床边睡的很浅，猛然惊醒，就看到柳洁永一身玄袍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皇叔。”

柳洁永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端着汤药，让下人将云琬扶起来，亲自给她喂药。

“你怎么还没走？”

乔晗玥宁走到他的面前，乖觉接过他手中的药碗：“皇叔，让我来吧。”

柳洁永挑眉：“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想照顾长公主，等她醒来，也好证明我的清白。”乔晗玥宁眼中都是坚定。

柳洁永审视打量了她片刻，没有拒绝，算是答应了。

乔晗玥宁就这样留在了摄政王府。

她日日去药房熬药，照顾云琬，从不敢懈怠。

这天，她刚从药房出来，却正好碰上一身华丽装扮的燕芊。

乔晗玥宁一愣：

“你怎么会在这儿？”

燕芊柳眉一扬，一脸居高临下：“自然是江离接我来的。哪儿像你，如今只能靠熬药伺候活死人，赖在这府上。”

“活死人？”

乔晗玥宁冷声问：“皇叔知道你这么说长公主吗？”

燕芊眸色一变，很快恢复如常：

“没想到长姐被从大牢放出来后，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抬起手，露出手腕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紫玉玉镯。

乔晗玥宁看到那玉镯，瞳孔皱缩！

这玉镯可是自己母亲生前最喜欢之物！

“还给我！”乔晗玥宁伸手就要将其夺回来。

燕芊轻易就躲开了她：“你不觉得我比你，还有你那个死去的娘，更适合这个玉镯吗？就连柳洁永，我也比你和他更般配！”

乔晗玥宁一怔。

燕芊知道她和柳洁永曾经的关系？

“是不是很惊讶？我告诉你，江离早就把你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了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没名没分赖在他身边，勾引他！你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啪！”乔晗玥宁一巴掌狠狠得甩在了她的脸上。

燕芊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你竟敢打我？”

乔晗玥宁抬起手，又是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不过一个庶女，我有什么不敢？”

燕芊脸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