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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孔乐珩的脸色顿时僵硬了。
王恬妤却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被这件事情耽搁了太久也不好，你看，我差一点就忘记了。”
孔乐珩拉住了王恬妤的手，眼里是隐忍的怒意。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先是分家，又是整出这么一大堆事，现在还要离婚……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王恬妤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就像她彻底死心的第一天那样。
“对。”
“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么不堪。”
王恬妤扯出了一抹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没有聚焦，那一抹笑容落在他眼里都格外苦涩一些。
“从前我确实对你有所期待。”
“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不是一个好丈夫，我想，或者你能收起心，学着去做一个好爸爸。”
“或许是我想的太美好了，孔乐珩，你真的很自私。”
“因为你根本学不会爱人。”
“芝芝不在了，害死她的人也全部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那我也没有继续留在你身边的必要了。”
“这一次不是你不需要我，是我不需要你了。”
走廊里面很安静，王恬妤说的话字字铿锵。
孔乐珩愣住了。
后面想说的话全都憋在了喉咙里。
他眼睁睁的看着王恬妤后退了几步，随即走的头也不回。
王恬妤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这么迟钝的想着，心里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
快追上去，追上去说不定还有可能呢？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尽管沉重的心情让脚也像灌了铅一样，但他还是抬脚追了出去。
只是刚追上门口，他还是顿住了脚步。
他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宾利，驾驶位摇下车窗，露出另一张清朗的面孔。
这个驾驶位的陌生男人见王恬妤走了出来，唇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
似乎是迫不及待一般，他走下车门，绕到另一边替王恬妤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王恬妤恬淡一笑，随即钻进了副驾驶位。
那个男人小跑着又绕回了驾驶位，钻进去后关上了车门。
看起来真是一对养眼的璧人。
车子启动，飞快的开了出去。
双拳死死攥紧，孔乐珩的目光垂了下来。
都说爱人如养花。
养花归养花，他从来没有带着珍视的心情对待王恬妤，哪怕有一次，他和王恬妤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无话可说。
他自嘲一笑，随即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
车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江道霖的声音冷不丁传了过来，带着一丝试探。
“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
只是车里半天也没有人回话。
江道霖浅浅一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
“我好像说错话了，抱歉……”
话却被忽然打断。
“不管了。”
王恬妤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哑意，她声音有些低，听不出她此时此刻现在的心情。
“从前是我太固执，现在我看开了，有些人如果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话，那就不管他了。”
后视镜里反射出了王恬妤漠然的表情，江道霖看着，心脏莫名有些抽疼。
“王恬妤同学，活在仇恨里，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语气尽量轻松，手机不自然的叩击着方向盘。
可敲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斟酌不出什么有用的安慰话，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是重要的人不在了，你也要想想她，她是希望你开心的。”
“固步自封不是一件好事，剔除那些给你添堵的人之后，你也要开始迎接你的新生活了。”
车里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半天，王恬妤的声音才重新传来。
“谢谢你，江道霖，不过……”
话题被突然转移，王恬妤脸上疑惑不似作假。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是真的不理解。
江道霖没有回话，只是车速微微被他加快了。
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王家楼下。
“到了。”
江道霖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微微的低沉。
“王恬妤同学，我想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像我这么好心，从警局把你送回家。”
“对你这么好，当然是因为……”
“我在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