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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南枝抿了抿嘴：“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索性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怜儿忍不住又抱住了她：“小姐您别这么说，您得好好活着，不然怜儿可怎么办啊？”

　　宋南枝听着，心下一片涩然。

　　“怜儿，我……并没有什么余生了。你且好生为自己打算……”

　　话未说完，怜儿就抱头痛哭起来，宋南枝也不没多说。

　　半晌后，怜儿打算再回去武陵王府，却被宋南枝拦了：“不必再回去了，明日我与南离世子要离京，你跟我们一道儿离开。等出了京城，你就回家，往后别再入京了。”

　　闻言，怜儿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小姐，您与南离世子......”

　　宋南枝顿时敛起面上的温柔神色“我与他只是朋友。往后，不论何时，你都要记着这点，我的事情不需告诉他......”

　　怜儿失望地嘟起嘴，缓缓的低下头去：“奴婢记住了，小姐。”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才入眠，秦晨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她二人说话。只是越听，他的心越冷。每当怜儿提起秦晨，宋南枝总会打断怜儿的话，且不许她再提起。

　　宋南枝与怜儿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里面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

　　秦晨神色落寞，转身离开。

第26章 南枝，我对不起你

　　翌日一早，秦晨才梳洗完毕，便去内院寻了宋南枝。

　　他迈步进来时，文月正在给宋南枝梳发髻，而怜儿则在一旁给宋南枝挑选首饰。见他进来，怜儿与文月齐齐俯身向他行礼。

　　他瞧见宋南枝的一头青丝悉数盘在了脑后。

　　“为何要盘上去？放下来更好看些。”他柔声道。

　　闻言，三人便都转过头来看他。

　　宋南枝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再见他时。

　　文月看了看宋南枝，又看了看秦晨。她笑了笑：“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才能将头发放下来，世子想来是不了解……”

　　“本世子哪里不了解，南枝如今，也算是姑娘家。”

　　闻言，怜儿顿时高兴起来：“正是呢，我家小姐就该梳时下最流行的发髻，还有这发簪，也要戴......”怜儿拿着几样首饰不停地比划。

　　宋南枝一直不说话，她只静静的笑玛丽团队着。

　　秦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神色平静，丝毫瞧不出昨夜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直到文月与怜儿为宋南枝打扮好，他才起身：“好了，该去用膳了。用过膳我们就出发，如何？”

　　他说这话时看着宋南枝，宋南枝也不好再避着他，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秦晨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先行出了房门，往用餐的正厅走去。

　　待几人用过早膳，秦晨便为宋南枝戴上了早就备好的面纱，两人并肩走到府门外，而后由一众的丫鬟簇拥着她上了马车。

　　有百姓瞧见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上了世子府的马车，却无人瞧见那女子的模样。

　　所有的行李都早已备齐，秦晨与管家交代好世子府的事宜，也跟着上了宋南枝的马车。

　　车夫一见秦晨上了车，便扬鞭催马启程，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出了京城。

　　与秦晨跟宋南枝先前说好的一致，他们一路南下，风雪很快就掩盖了他们先前留下的痕迹。

　　众人一路便走边玩，一路上怜儿就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雀一般，这瞧瞧那看看，也不回家，就是在不停地玩乐，回来还一直在宋南枝耳边讲述自己的见闻，连带着宋南枝也没有往日那般阴郁了。

　　而在京城武陵王府中，墨白渊已然将自己关在宋南枝的屋内许久，任由侍卫如何叫，他也不肯出门。侍卫想推门进去，却被他厉声呵斥，赶走了。

　　那侍卫想起昨夜见过的怜儿，想着找她来劝劝墨白渊。毕竟那丫头如今是唯一一个与宋南枝有牵连的人，若是她能对王爷说些好话，说不定王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颓废下去了。

　　这样想着，那侍卫便出门去寻怜儿了。

　　宋南枝的院子本就偏僻，这边少有人来，宋南枝死后，除了墨白渊，更是没一个人敢来这里。因此即便是墨白渊一个人在这里，那侍卫也很是放心。

　　只是他没想到，就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这院子里就出事了。

　　那侍卫走后，院内一个人都没有，这院落看起来更加寥落破败，没有丝毫人气。

　　宋南枝的屋内，墨白渊愣愣地坐在榻上，神色茫然，眼神没有丝毫焦距。

　　榻前的桌上堆了好几摊子酒，谁也不知道这是墨白渊何时拿进来的。

　　他怀中还抱着一坛子酒，醉眼朦胧间，他还喃喃念叨着：“南枝，我对不起你......南枝......”

第27章 南枝，是你吗

　　屋内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屋外是呼呼的冷风，裹挟着荒凉小院中的落叶枯草，一下一下拍打在窗户与门上，直听得人心惊肉跳。

　　这个屋子没烧炭盆，但墨白渊似乎丝毫不觉得冷，他仰着脖子，一口又一口朝自己嘴里灌着酒。

　　过了许久，忽然有冷风吹开了屋门，伴随着的还有很轻的脚步声。冷风觑着房门的空隙，争先恐后地往里涌来。

　　“滚出去！”墨白渊眸光一凌，将手中的酒坛砸到门口，“本王没说过不许进来吗？”

　　浓烈的酒气散出，呛得刚进门那人止不住地咳嗽。

　　墨白渊听到是个女声，眯蒙着醉眼看了过去，恍惚间却好似瞧见了熟悉的容颜：“南枝，南枝……是你吗，南枝……”

　　他慌忙起身，想去拉门口那身段窈窕的女子，却因重心不稳，一下子栽下榻来。

　　那女子见墨白渊醉了，快步走过来扶起墨白渊，凑到他耳边，柔声说道：“王爷，奴……我扶您起来。”

　　一扶起墨白渊，她就一个劲儿往墨白渊身上贴去。

　　墨白渊转头捏住那女子的下颌，半眯着眼细细打量她：“不对，你不是南枝……说，你是谁？”

　　说着，他手下骤然用力，几乎要将那女子的下颌给捏碎了。

　　“啊。”那女子痛呼出声，她放低了声音，求饶道：“王爷，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王爷，王爷饶命啊……”

　　墨白渊身上的气息一冷，他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推开那女子，冷声道：“你是哪处当值的丫鬟？”

　　那女子跌坐在地上，吃痛娇呼一声，随即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来此处？”

　　那女子唯唯诺诺了半晌，眼见墨白渊的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奴婢是看守烟侧妃的，烟侧妃让奴婢来寻您，说是……说是……”

　　那女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墨白渊的面上浮现出怒气，宋雨烟？

　　那个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都被做成人彘了，还如此不安分！

　　他低头看着跌坐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宛若看着一个死人：“宋雨烟说了什么？”

　　“烟侧妃说，王妃死了，她又成了那副模样，您身边再没有任何女人了。她说，若是奴婢想出头，就……就该在此时来寻王爷，兴许……”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着，越说心中越慌，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墨白渊一眼。

　　“呵，出头？”墨白渊冷笑一声，“本王的女人可不好当……还是说，你羡墨宋雨烟？”

　　那女子闻言，想着宋雨烟昔日风光的排场，刚想点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宋雨烟如今的惨状，她赶忙摇了摇头：“不，不，奴婢不羡墨烟侧妃，王爷饶命啊！”

　　说完，她就趴在墨白渊脚边，疯狂地磕起头来，只盼着墨白渊能放过她。

　　下一刻，她又听到墨白渊的问话：“那你可羡墨王妃？”

　　那女子愣了片刻，本想点头，却又想起这些日子听宋雨烟念叨的墨白渊与宋南枝的过往，她的面上也不由地出现了向往之色：“王妃……奴婢自然是羡墨的。”王妃之尊，有谁不羡墨呢，何况她只是个丫鬟。

　　墨白渊勾起唇角，冷声道：“羡墨什么？”

　　那女子小声嗫嚅道：“王爷对王妃用情至深，奴婢……”

　　“用情至深？”墨白渊听着这四个字，却觉得这好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呵。”他自嘲般的笑了笑，看向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既然羡墨王妃，那本王就成全你！”

　　那女子闻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