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萧霁李月纾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傅萧霁李月纾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吱呀”一声。
有一道身影坐在了她的床边。
脸上传来那人指尖的温热。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纾儿,我以为等我上太子,我就能给你最好的,可是却不知,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身不由己,于你是如此,于国事更是如此……”
李月纾忽然又记起,她曾经问过母后,为何在母后宫里总不见父皇。
母后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苦笑一声。
“世上之人,总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父皇……只会比旁人更多”
那个时候,她仰起头,望着母后问。
“那母后也有吗?”
李月纾记得当时母后没有回答她,沉默良久,开口有些颤抖。
“月纾以后,万万不要嫁入深宫。”
“母后只希望月纾永远不懂。”
李月纾悄悄的睁开眼,正对上傅萧霁转身离去的背影。
傅萧霁身形微佝,不似之前挺拔,双肩微微往下塌,似乎是被什么重担压在上面。
她见过傅萧霁很多背影,比如挺拔的或是决绝的,可她从未见过傅萧霁这般疲惫的背影。
李月纾的记忆里,傅萧霁总是很懂得克制隐忍,从不在人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
一瞬间,李月纾觉得自己心里猛地一颤,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心墙,爬上了裂纹。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母后,女儿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李月纾重新闭上眼,睫毛不住的微颤。
一夜难眠。
天色微微亮时,李月纾忽然听得窗外一阵喧闹。
刚想起身,去开窗瞧一眼。
房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那声音短暂的一顿,随后又越来越远。
片刻钟前,傅萧霁刚要休息片刻时,却侍从来报:昨夜有一难民混入知州府,行刺失败被当场擒获,豫州知州大怒,扬言要将此人于城门口当众凌迟。
此言一出,城内灾民群情激愤,与官兵纠缠起来,想救出那名刺杀者。
傅萧霁听完,立刻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他本想去李月纾房中嘱咐她今日万不可出门。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辰,李月纾应是还歇着。
于是只在房门前站了片刻,吩咐一名侍从,保护好李月纾,便转身匆匆离开。
等那脚步声走远,李月纾起身,寻了个由头支开那名侍从,便出门寻傅萧霁。
顺着人流,李月纾远远的便瞧见了人群中的傅萧霁。
随后,傅萧霁厚重威严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住手!”
李月纾慢慢的往傅萧霁的方向靠近,她将自己隐入人群,只默默关注着情况。
“你是何人,也敢拦本官,信不信本官连你一起处置!”
那官员刚杀死了几名冲上前的流民。
随后将染血的刀尖对准傅萧霁,威ɓuᴉx胁到。
傅萧霁眸子凌厉,眼神发出阵阵寒意。
“豫州官员,就是这般目无王法,滥杀无辜吗?”
那官员不屑的冷笑。
“王法?本官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王法!”
说完,挥着刀,像傅萧霁砍来。
李月纾见此情景,心中一紧,瞬间手心发凉起来。
傅萧霁迅速躲开,卸了那人手里的刀,趁其不备,对着那人就是狠厉的一脚,将那人踢得飞倒出去。
那名倒在地上,痛苦的申吟着。
几名知州府的府兵立刻上前围住傅萧霁。
“本官乃豫州通判,你这刁民,居然敢对本官不敬!快把这刁民给本官拿下,本官要活寡了他!”
豫州通判狼狈的起身,盯着傅萧霁目眦欲裂。
傅萧霁眸色清冷,眼底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
“你这通判,当的倒是比本太子还威风!”
傅萧霁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稀疏响动。
“太子?”
豫州通判瞬间脸色惨白。
“你滥杀无辜,简直该死!孤今日便将你就地阵法,以慰民心!”
傅萧霁说完,夺过一名府兵的短刀。
手腕一翻,刀直直的冲着豫州通判而去,刺穿了他的胸口。
上一刻还在叫嚣的豫州通判,现在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孤,乃当朝太子。”
傅萧霁的郑重的说道。
“豫州知州对上欺瞒朝廷,对下贪赃枉法,暴虐无道,孤一定将其押解回京,严惩不贷,给各位一个交代!”
傅萧霁一字一句,皆是不容侵犯的皇家天威。
“从此刻起,豫州城门不可关,是走是留皆随尔等心意,严惩奸商,重设粥铺。”
“孤亲自督办,若再有欺压百姓者,孤定严惩不贷!”
在场人皆跪拜叩首,山呼万岁。
李月纾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傅萧霁眼中。
傅萧霁心头狠狠一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底的威严顷刻间化作柔情。
第十九章
晨光洒在傅萧霁身上,看着眼前清俊挺拔,宛若朝阳的傅萧霁。
李月纾的思绪骤然混乱。
恍惚间,她想起少年时,那个向她描述着燕楚大好风光的傅萧霁。
那时的傅萧霁,虽然在南疆为质,但在谈起母国大好河山时,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意气风发。
念及此,李月纾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傅萧霁向她走来,声音小心又轻柔。
“你怎么过来了?方才可有吓着?”
他轻轻的搭上李月纾的手,只感到一片冰凉。
傅萧霁微微皱着眉,问道。
“可是着凉了?我送你回去歇着罢。”
见李月纾没有甩开他,傅萧霁搭着她的手,变成了紧握。
牵着李月纾,离开此地。
手心传来的温热,化作暖流,爬上李月纾的心头。
她仿佛听见了心中那堵高墙分崩瓦解的声音。
傅萧霁雷厉风行的处理着豫州之事的后续。
豫州知州在震惊与叫嚣中,被押解回京。
知州府被抄没,府中奢华令人瞠目结舌,说一句黄金为瓦,白银砌墙也不过分。
重开粥铺,安置流民,一桩一件,傅萧霁皆亲自过问。
李月纾看着傅萧霁眉眼之间难掩的憔悴之色,千言万语皆重新被她埋进心底。
月余后,豫州之事渐渐平息。
傅萧霁返程那日,豫州全城百姓相送,齐声高呼太子万岁。
听着百姓的呼声,马车里傅萧霁的眸子暗了暗。
途中。
傅萧霁下令休整,随即上了李月纾的马车。
看着身旁的李月纾,傅萧霁张了几次嘴,却都没有说出口。
李月纾见状,开口道:“殿下想说什么便说罢。”
“近些年父皇病弱,朝局全由皇后把持,而我与皇后之间,早已暗潮汹涌……”
“上位者最是多疑,父皇虽然年迈体弱,皇后对他的皇权没有威胁,这才放任皇后。”
“但我不同,近些年,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疑心也越来越重,他怕我夺了他的权力,所以对我愈发防备。”
“殿下与我说这些作什么……”李月纾打断了傅萧霁的话。
她捏着衣裙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方才出城时,如此之场面,必会传回京城。”
“可百姓高呼的,是太子万岁,而非皇上万岁,父皇心中对我的疑虑怕会更深,皇后只怕也会借此挑事。”
李月纾心头一颤,她从未想过,傅萧霁的处境会如此的凶险。
“回京之后………”
傅萧霁不自然的顿了顿,终于继续开口,声音变得艰涩。
“怕是还要委屈纾儿,在锦绣阁中待上一段时日。”
这些时日,他能感受到李月纾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