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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往好处走。

可凤叶凰还是不开心，她的身子日复一日变得消瘦下来，她知道如今这局面是最好的局势，不管是对裴夜陵还是对奶奶漫儿来说，都是很好的。

除了她的自由。

兜兜转转活了三世，她始终还是逃离不了皇家。

凤叶凰没有想到，自己从难民堆醒来后到扬州城的那三年，竟然会成为她这三世中最为开心最怀念的日子。

裴夜陵将她的黯然看在眼里，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松了口：“玥凰，下月我们出宫去吧。”

出宫二字一出。

凤叶凰的眼里明显亮了一瞬，“真的？”

裴夜陵点点头，“但只能在宫外待三日，三日后我们就要回宫。”

他最近国事忙，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时间了。

凤叶凰眼底的光又一次暗了下来，但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样的凤叶凰看得裴夜陵浑身都不自在。

他见不得她这般死气沉沉。

却又无从是好。第31章

出宫那日。

凤叶凰眼里少见变得有精神起来，她先去公主府住了一日，跟奶奶和漫儿聊了整夜。

第二日出发去别庄时，她的精神便又好了不少。

裴夜陵在旁看着也开心，“玥凰，若是你喜欢，要不我让奶奶和漫儿也进宫来陪你？”

话音落地。

凤叶凰的笑意便减淡了不少，她摇摇头：“不用。”

裴夜陵一时也就没了声。

马车行至半路，却突然停下来。

“怎么回事？”裴夜陵不悦问。

很快，江落月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陛下，是阿皓，他哭着闹着说好一段时日未见到陛下了，想过来见见陛下，不得已我这才带他过来，本想远远看陛下一眼就够了，不想阿皓突然过来冲撞了陛下的马车！”

阿皓？

凤叶凰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掀开帘子的那一刻，一名三岁男童一下便冲了进来，扑入了裴夜陵的怀里。

“陛下舅舅，阿皓想你！”

他奶声奶气搂住裴夜陵的手，一看就经常被裴夜陵抱。

而裴夜陵在见到他时，本来紧绷的神色也在一瞬变得柔和，他一把将那男童抱起，低声道：“再想也不能乱拦马车，实在危险。”

阿皓不知听懂了没有，他只点点头：“阿皓下次不会了。”

裴夜陵笑笑，要将他放下，可他却不肯了。

他死死抱住裴夜陵的手臂，说什么都不肯下车。

马车外的江落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露出一副担忧之态：“陛下见谅，阿皓童言无忌，扰了陛下和娘娘的行程。”

裴夜陵回头看了一眼，迟疑片刻后，道：“既然如此，落月，你带着阿皓跟我们一同前往吧。”

江落月当即一喜，却将目光落在凤叶凰身上：“不知娘娘何意？”

从始至终，凤叶凰都未曾说过一句不字，可江落月这一句话就好像是跟以前一样，将她放在了反对位。

就连那副柔弱神态也与当年毫无异样。

凤叶凰懒得与她多计较，余光看了眼不肯松手的幼童，“陛下说一起，自然就是一起去便是了。”

“多谢娘娘！”

江落月抱起阿皓就要去后方车里。

凤叶凰却叫住了她：“你就随我们一起吧，就坐我们的马车。”

“玥凰？”裴夜陵有些诧异。

江落月脸色也有些惶恐：“娘娘，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陛下喜欢你家阿皓，一路同行并无不可。”

凤叶凰让她上来。

裴夜陵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难得主动提了一件事，他也没想阻止，于是他点点头，算作应允了。

江落月当即欢喜抱着儿子上了马车。

途中。

阿皓坐在裴夜陵的怀里，同他玩得欢乐。

凤叶凰在旁看着，忽地笑道：“这阿皓跟陛下的关系这般好，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要以为两人是父子呢。”

这话一出，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余两人皆是神色一变。

裴夜陵当即立马解释：“不是的。”

“不是的，娘娘莫要误会，”江落月察言观色，立马将儿子抱在怀里，慌忙解释，“陛下只是好心教养，阿皓不是陛下的孩子。”第32章

凤叶凰轻笑了下。

“开句玩笑罢了，莫要当真。”

江落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然而还不等她松口气，就听凤叶凰又笑道：“毕竟当初将你从栖音楼赎身，安顿好你的人是我，算起来我也是看着阿皓从你肚子里长大的。”

江落月浑身僵住。

“娘娘这又是在开玩笑吗？当初将奴家赎身的人分明是玥凰公主。”

凤叶凰看她：“是呀，是我呀。”

“你……”江落月心下生寒，不觉咽了口唾沫，强颜欢笑，“娘娘不要同我开玩笑了，玥凰公主是先皇后，已身亡了。”

这话才出，不等凤叶凰回话，一侧的裴夜陵便不悦拧眉了：“江落月，慎言！朕的皇后从来就只有玥凰一人，从前是她，如今这个也是她！”

江落月面色发白，讷讷称是，到底不敢多言。

途径溪边。

所有人做短暂休憩。

江落月先抱着阿皓下马车。

裴夜陵和凤叶凰却迟迟没下来，她不好多看，只好抱着儿子去了一旁。

此刻的马车内。

裴夜陵却是笑意吟吟望着凤叶凰。

笑得凤叶凰心里直发怵：“你笑什么？”

“开心。”裴夜陵说。

凤叶凰更觉莫名其妙了：“你刚刚还在生气，如今又开心，是不是该去寻太医来瞧瞧了？”

“我是开心你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你是玥凰。”裴夜陵眉眼弯弯看她。

凤叶凰顿了半晌，这才睨他：“别人？难道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什么心上人？”裴夜陵不解，思虑片刻，神色透出些许慌张，“玥凰，你莫非还真的怀疑我跟江落月的关系吗？我以前就跟你解释过的。”

“你是说过，她家对你有恩，你才会处处护她，”凤叶凰淡淡点头，停顿片刻，却是话音一转，笑道，“不过如果真的只是报恩，你为什么对她的儿子也那般好？你们看起来不像只是毫无关系。”

裴夜陵眉头拧起，随即说：“其实我与阿皓也没有太熟悉，一年不过见两面罢了，但阿皓自幼便很亲近我，我便随手哄哄。”

听闻这话，凤叶凰思绪微转，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她还想说话时，裴夜陵先一步再度开口：“其实我也明白，阿皓不过三岁孩童，会这样做，很大可能是被江落月教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凤叶凰定定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裴夜陵沉默片刻，随即叹了口气：“但落月毕竟是江家仅剩的后代，我总不能对她赶尽杀绝，她如今在这里作，时间久了我不理她，自然就知道放弃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她吗？”凤叶凰忽地问他。

裴夜陵笃定点头：“自然。”

凤叶凰却没有再吭声了，只扯了一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