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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述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腾地发红，变得灼热。
泛着热意的水珠沾湿了慕清的指腹，皮肤的热度也随之毫无阻隔地传来。
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慕清欲盖弥彰地收回手，试图忽略掉脑海中残留的画面，克制的将视线定在裴述的脸上。
他的头发被濡湿，此刻正往下淌着水。
慕清将东西一股脑的塞给裴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又在半道停下，背对着他，颇为干涩地开口讲了一句：“以后不要随便乱开门。”
“衣服穿好才可以开。”她补充强调道。
好像又做错事情了，裴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苦恼。
可是他刚刚没有衣服可以穿呀……
慕清强装着镇定回了房间。
几乎是把门关好的那一秒，她立刻将额头抵在门上, 试图用冰凉的物体给自己降温。
不过是一个意外，学画画的时候也看过很多的，她反复跟自己说道。
……
“衣服脱掉。”
慕清站在裴述面前，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明明不久前还在教育他，要把衣服穿好，现在又叫人脱掉。
慕清有些不自在，手指无意识地微微蜷缩着。
刚刚在浴室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裴述的身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淤青。
在白皙的皮肤反衬下，尤为明显。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那些人实在太过分。
想到裴述之前可能遭受过很不好地对待，慕清就止不住地心疼。
裴述顺从的把上衣脱掉，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仰起脸看她。
刚洗完澡，还没吹头发，额前的刘海耷拉着有些刺眼，他不适的眨了眨。
慕清用手帮他把过长的刘海往旁边拨了拨。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她打开梳妆台右边的抽屉，平常用的发夹都被她放在里面。
慕清正打算随便拿一个，目光被角落里那个粉色的发夹所吸引。
她挑了挑眉，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裴述别着这枚粉色发夹的样子，伸手将它拿走了。
她回到客厅时，裴述正叉开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两手虚抓在沙发边缘。
听见关门声，他转过头来，视线定在她身上，跟着她移动。
慕清站到他两腿的空隙间，捏着裴述的下巴让他不要乱动，把遮挡视线的头发归到一边，用发夹别上。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额头擦过。
裴述有些疑惑，抬起手想要扒拉它，被慕清一把拉住：“别动，很可爱。”
可爱？
裴述眨了眨眼，是在说他吗？
是吧！慕清在夸他可爱。
意识到这一点，裴述眉眼弯了弯，笑了起来。
他微侧着脸，贴在慕清的掌心蹭了蹭，抬起眼皮看她，向她表达着喜欢。
像在撒娇的小狗。
好可爱。
慕清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感受到了他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有些粗糙和刺手。
慕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取过一旁的红花油，打开。
她把红花油倒在他右肩膀的淤青上：“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慕清不敢太用力，掌心按在中心处往四周揉开。
突如其来的疼痛，裴述不受控制的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他抬起头，耷拉着嘴角，可怜巴巴地望着慕清。
好痛。
慕清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这两个字的控诉。
虽然知道要用力揉开了才行，但她手下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的轻柔了一些。
裴述任由她搓揉，咬牙坚持着，呼吸变得沉重。
被按压的部位隐隐发着热。
明明很痛，但裴述却莫名的有些开心。
慕清担心他受不了疼，转移着他的注意力：“手上的疤怎么回事？”
裴述低头看了眼左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疤痕。
那是之前别人骂他傻子，用力推了他，撞在地上被石头划伤留下的。
“被划破了。”裴述抿了抿嘴，小声地说：“被推了一下，我没站稳。”
他怕慕清觉得他麻烦。
毕竟当时那个帮他处理伤口的人就很不耐烦，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也弄得他很痛。
“如果有人再欺负你，要跟我说知道吗？”慕清微蹙着眉。
“知道的。”裴述拉了拉她的袖子，他感觉到慕清有些不开心。
涂完药，慕清让他穿好衣服，随后收起红花油，去厕所洗了个手。
她抽出张纸巾将手擦干，对着客厅叫了声裴述，让他带着桌子上的袋子过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裴述站在门边，将袋子递给她。
慕清从袋子里，取出她在外卖软件上给裴述买的电动剃须刀和剃须膏：“你该刮胡子了。”
裴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站在镜子前琢磨了会，回头看向慕清，清澈的眼睛里有些无措：“我不会用。”
“那你之前怎么刮胡子的？”
“用一个铁片片。”裴述停顿了会，歪着脑袋想了想措辞，最后还是用手在下巴上比划了下：“这样子。”
慕清点点头，表示了解：“我帮你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没用过这个东西。
她拿过包装盒里的说明书研究了下，又在手机里找了找教学视频，了解基本流程。
大概掌握了步骤，慕清取了张洗脸巾用热水浸湿，稍微拧了拧，又对折了下，转过身敷在了裴述的下巴上。
“你以后刮之前要记得先用热毛巾敷一下。”
洗手台前的空间狭小，慕清这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她往后退开一步，让裴述自己拿着洗脸巾，随后取过一旁的剃须膏，挤在手心里，揉搓起沫。
慕清半举着双手，朝裴述仰了仰下巴：“洗脸巾拿开。”
她将手上的泡沫抹在裴述冒出胡茬的地方。
裴述乖乖俯下身方便她的动作。
原本微凉的剃须泡沫，在她手中变得温热。
等胡茬软化的差不多了，慕清把电动剃须刀递给裴述，跟他讲解着使用方法。
裴述认真地听着，开始研究起来。
他在慕清的引导下，按下了电动剃须刀的开关键。
电动剃须刀启动，发出“嗞嗞”声。
裴述毫无预料地被吓了一跳。
一双桃花眼被他睁得圆润起来，脸上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呆愣地看着慕清，像是在向她询问。
“没事的。”慕清笑了笑，牵引着他的手，顺着胡子生长的方向刮。
刮完胡子，裴述洗了把脸，接过慕清递来的洗脸巾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