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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里用力得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这句话如一句咒语一般，顷刻间便将姜溯宁困宥其中。
她被黎里拥在怀中，抬眸看着这巨大宫殿，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这坟墓困住她的身体，现在，又想困住她的灵魂。
而黎里，便是守墓人。
巨大的恐慌感袭来，姜溯宁猛地张口，咬住黎里肩膀。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嘴里已经满是弥漫的血腥味。
黎里闷哼一声，却仍旧不放开她，直到她失去力气。
姜溯宁松开唇，黎里白色锦袍已被鲜血氤氲开，宛如一朵盛放的红莲。
紫陵不知何时离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他们两人。
姜溯宁嘶哑着嗓音问：“你想让我回来干什么？我这次已经没有第二条命给你折腾了。”
姜昭阳这句身体实在是弱，不过是耗费了几分力气，她已经额头沁满薄汗。
黎里终于露出无措。
“姜溯宁，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姜溯宁冷笑着打断：“一句对不起便想抹去你杀了我的事实？又或者，你以为你这般费尽心思为我招魂我就会感动？”
“我告诉你，我只觉得恶心。”
黎里脸色有些苍白，又很快敛去。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只看重结果。”
“而结果便是，姜溯宁回来了，无论以何种方式，我如愿以偿。”
姜溯宁眸光冷冽：“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杀了你，拿回属于我姜家的东西。”
黎里低声道：“你的东西，我都帮你守着，谁也不许碰。”
“你现在的身份，有些问题，但没关系，我会帮你名正言顺的重新登上皇位。”
姜溯宁一噎，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思绪转了又转，她冷冷道：“我说过，皇族密藏唯一的钥匙已毁。”
“无论你这次再如何演戏，我都给不了你任何东西。”
黎里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姜溯宁眉头紧蹙，冷眼看他片刻后，语气嘲讽地道：“你现在说出这种话，不觉得荒谬吗？”
“怎么？我死了之后才发现我是你此生无法离开的挚爱。”
黎里眼眸里终于泄露出无法遏制的伤痛。
他嘴唇抖了抖，最后却只是抿紧了唇，什么也没反驳。
姜溯宁：“……”
在这如冰窖一般的宫殿里，她只感觉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
她转身欲走，却被黎里一把拉住。
黎里神色宛如天塌地陷一般，声音都发颤：“你要……去哪里？”
姜溯宁咬牙：“我现在是活人，我需要找个活人待的地方。”
看着姜溯宁毫无血色的脸，黎里一把将人抱起，往外走去。
直到走出那里，姜溯宁身体终于回暖几分。
她立时拍了下黎里：“放我下来。”
黎里犹豫一瞬，直到看见姜溯宁唇边冷笑，心尖一颤，默不作声将人放下。
姜溯宁看也不看他，走过去拍拍蹲在外面晒太阳的紫陵的肩：“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