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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抄什么？”

盛星直接念，让她边听边书写。

“黄帝曰：阴阳交接，节度为之奈何。”

起初白旎还能心无杂念，后来越听越赧然。

“欲知其道，在于定气、安心、和志……浅内徐动，出入欲希，女既快意，男盛不衰。

“素女曰：十动之效……张腹者，欲其掖泄也；尻动者，快善也；举两脚勾人者，欲其深也……见其效，以知女之快也。”

盛星用温润清泠的嗓音，念着这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字句，眼眸中没有那些丑陋的谷欠念。

白旎的脸色则一阵红一阵白。

但她依旧保持着冷静，还妖妖娆娆地同盛星玩笑。

“先生，父亲让我们学的，可比这些有趣儿多了。”

盛星眼神沉静，好似看不到底的深渊。

“杜家教你的那些是谄媚之道。男人不喜那只会逢迎自己的女子。学些正经之道，能让你好过些。”

听闻此言，白旎的心凉了半截。

“先生这是不要我了，在教我将来如何伺候李老将军吗？”

“不要多想。你只需安心备嫁，余下的交由……”

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可信。

白旎不想听这敷衍的废话。

她起身转了个方向，面朝着男人，跨坐在他腿上。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明日去书斋，能捎带上我吗？”

她眼波流转，纤纤玉手勾着他腰间绦带。

杜府对她们这些养女的培养准则是大家闺秀。

平日里，白旎是温婉优雅的，瞧着不容亵玩。

可她本就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只稍微散发一点风情，便似那经佳酿滋润的牡丹，醉态之下像变了个人，艳丽妩媚。

加上她那天生容易染上红晕的眼尾，更是像极那修炼千年的狐狸。

饶是盛星这般老道的正人君子，对她也多了几分纵容。

他眼眸沉敛，淡淡地问。

“外出作甚。”

“我想沿着仙子湖畔，瞧一瞧枫树长林。”

见他久思不答，白旎动手宽衣解带，双手捏着两襟，缓缓的，外裳从她肩头滑落，松垮地垂挂在她臂弯。

盛星喜欢她主动，又不喜她太过主动。

他眉头微微紧促，抬起手来，想将她的衣裳拉上去。

她却忽而靠在他肩头，对着他颈侧吐气如兰。

“我今日穿的小衣是红色……怀安，我是不是很听话？”

盛星才将她的外裳拉到一半，动作蓦地一顿。

白旎又往下，朱唇半张，含住了他喉间的凸起。

刹那间，盛星呼吸微重。

唯独在她面前，他不需要忍耐。

过去二十载的人生中，他那被衣冠束缚住的，已被怀中这小女子释放出来……

他本是要为她穿上衣裳，却又亲自将它扯了下来。

为防止她那手作乱，他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而他另一只手扣着她后脑，与她唇齿缠绕、热烈占有。

后来，他松了她的手，勾着她的腿弯处，带着她往自己怀里拽。

隔着几层布料，她还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炙热。

白旎有分寸地缠着他，不住地提起出府的诉求。

两人在那方寸之间乱了体统。

白旎的鞋袜都被蹭掉了，白嫩的玉足晃荡着。

突然，外面来了不速之客。

“大公子，先生不在。”

“那我就在这儿等先生回来……”

听到大公子的声音，白旎有些慌乱。

时机未到，白旎也怕被发现。

她推搡着男人，挣扎出一些空隙。

别看他仍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那双手却在用力侵蚀她……

白旎一时情急，竟不慎打翻了砚台。

这声响被外头的人听见。

紧接着，门被撞开了。

轰——

“张先生，我找您有……”

第四章 吓着了

14:53字数：2088

杜家大公子进屋的刹那，白旎的身子一个战栗。

她埋首于盛星的胸膛处，无异于掩耳盗铃。

然而，料想中的被捉奸没发生。

她听到“咚”的一声。

好像是人倒地了。

盛星那大掌落在她后背。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衣裳是何时被穿上的。

“吓着了？”男人朗润的嗓音响起，“你向来胆大，还会害怕么。”

白旎缓缓抬头，而后转头看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

连那门都被重新关上了。

可她明明听见大公子进来过。

白旎不解地蹙眉，“他……他是怎么了？”

盛星那手指插入她发间，拢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那黑洞洞的眼眸，令她产生一种无力感。

“无甚。大公子懂得非礼勿视之理。”说完，他俯首，在她那莹润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被他手抚过的地方，激起一层颤栗。

他松开她，让她收拾好后回兰苑。

白旎点了点头，神情恍惚。

大公子是自己走的？

刚才那声响，真是她听错了吗？

白旎穿好鞋袜，准备离开时，盛星忽然又叫住她，“明日辰时，西侧门候着。”

他这是答应了帮她外出的请求。

“好。”

白旎走后，那小厮站在门边请罪。

“主子，小人罪该万死！”

尽管已将大公子放倒带走，但他没能守好房门，无从辩解。

盛星拿起白旎方才写下的那些字，想到她方才害怕得躲在他怀里的模样，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无妨。下不为例。”

……

白旎脚步虚浮地回到兰苑，还未完全从那心有余悸中缓过来。

也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认出她来。

还有今日盛星那些话，说什么让她安心待嫁，这人分明是指望不上了。

以防万一，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第二天。

白旎坐着盛星的马车，时隔多年，终于得以出府。

为求稳妥，她特意做了男子打扮。

瞧着也是个俊俏小郎君。

马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窥见杜老爷对盛星的看重。

东侧一置物架上，摆放着书册和观赏类的摆件。

中间有一矮几，无聊时还可对弈。

盛星坐于正位，白旎则坐在西侧。

马车行驶得格外稳。

白旎时而瞧瞧外头的风景，时而同盛星说几句话。

“听闻先生是天启人，不知天启和大漠有何不同之处？”

盛星白衣翩然，手执书卷，淡而又淡地瞧了眼她的男装扮相。

“并无多少不同。”

他一语双关。

眼前之人穿了男装，还是个勾人心魄的女子，在外能骗得了谁？

在白旎听来，他这话极其敷衍。

她之后也懒得再和他聊天。

一来是没这个兴致，二来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

天启，真是个“好”地方呢。

“有心事么。”盛星放下书卷，朝她看去。

白旎当即回过神来，冲他莞尔一笑。

“没什么。”

他却以为她在为嫁去李府的事犯愁。

但他现在又不能告诉她太多。

还剩五日。

筹划得当，就不会出岔子。

她只要按照他说的，耐心等待即可。

盛星要去书斋，中途将白旎放在仙子湖畔。

她走远些了，回头一看，那马车还停在原地。

马车内，男子修长手指挑起布幔一角，目送着那即使女扮男装、也难掩娉婷之姿的女子。

小厮开口：“主子，已让人暗中保护六姑娘，她会没事的。”

盛星的眼神温润宁和，声音却含着沉凛。

“盯紧些，看她要去见什么人，做什么。”

“遵命！”

今日秋高气爽，仙女湖畔围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枫树长林，年轻男女尽染***。

湖边有诸多摊贩，卖着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白旎对这些都不在意。

她并不知道盛星派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逼仄的巷道。

而后，她找到一家可以租赁马车的商户，给了定金。

掌柜的询问：“姑娘，您这马车打算何时用上？”

白旎说了个时间，让那掌柜安排。

除了马车，她还让掌柜的备些干粮，到时候一并将银子结给他。

白旎今日出门，就只是为了办这件事。

之后她又折回仙女湖畔，等着盛星来接她。

盛星这时正在书斋一暗间内。

里面那些人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

“大人请上座。”

盛星坐下后，便同他们谈了会儿正事。

“杜其山经手的军械粮草不计其数，但巨细无遗，皆成册记录在案。

“目前已知那账簿的藏匿位置，不日便可得手。

“陈将军，劳你上书禀告皇上，皇城那边暂且稳住，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陈将军拱手领命：“是！”

一个时辰后。

盛星走出暗间，还带上了几册书。

此处到仙女湖畔需一刻钟。

途中，小厮隔着布幔，将白旎那边的行踪上报于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