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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宇靠在车旁,望着监狱方向的目光渐渐深沉。
不知道为什么,云颂然那句“我认罪”从他除了法院后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紧抿着唇线,强行忽略掉心中莫名的情绪。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何思辰。
他按下接听键,语气淡淡:“什么事?”
“我下班了,老地方聚聚?”何思辰回答。
薛伯宇看了眼手表,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格调清吧。
何思辰半杯香槟还没喝完,薛伯宇已经快把一瓶威士忌喝完了。
见身边的人不要命的灌着酒,何思辰连忙拦住:“你还喝?一会儿你还得开车回家呢!”
薛伯宇挥开他的手:“坐你车。”
何思辰愣住,好半天才问:“官司打输了?”
要不然怎么喝这么疯。
薛伯宇攥着酒瓶的手慢慢收紧,眉目间染上几分烦躁。
见他沉默,何思辰也只能转移话题:“要不把你侄女叫出来?”
薛伯宇脸色一变,咬牙切齿似的回答:“再说一遍,我没侄女。”
面对他突变的情绪,何思辰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薛伯宇沉着脸,声音低哑:“她服刑去了。”
闻言,何思辰眼底掠过丝诧异,下意识问:“犯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薛伯宇并没打算过多解释,只是一昧的喝着酒。
可喝完整整两瓶酒,脑海中云颂然的影子却越来越深刻。
他撑着沉重的头,眼尾带着几丝烦闷。
何思辰叹了口气,明明是叙旧,却是看别人酗酒。
正当他准备带已经醉了的薛伯宇离开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落座在薛伯宇身边。
“一杯雪莉。”
听见这有些耳熟的声音,薛伯宇清醒了几分。
他微喘着气,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秦霄宇?”
对方慵懒地撑着吧台,语调轻佻:“好久不见,手下败将。”
第十三章
秦霄宇这话瞬时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作为薛伯宇的好友,何思辰深知他们两个的恩怨。
薛伯宇和秦霄宇是同届校友,也是法学院的佼佼者。
他们性格大相径庭,薛伯宇冷漠沉稳,秦霄宇玩世不恭,偏偏两人又互相看不顺眼。
薛伯宇脸色铁青,微红的双眼透着愠色。
碍于礼貌,何思辰主动调节气氛:“秦律师,你不是在法国吗?”
秦霄宇抿了口酒,唇角微扬:“听说薛伯宇成了桐城的金牌律师,我回来学习学习。”
听似客气的话却让薛伯宇面色一黑。
除了法学院的同学,几乎没人知道他在学校的模拟法庭上连续三次输给秦霄宇。
眼见薛伯宇有动怒的趋势,何思辰讪讪一笑:“改天吧,他都成醉鬼了。”
没等他把人带走,秦霄宇火上浇油般地开口:“刚刚我听你说什么侄女,是不是以前经常在学校门口等季律师的红发小妹?”
“秦律师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薛伯宇讥讽道。
秦霄宇没有回答,端着酒杯挪开了视线。
无言了一阵,薛伯宇头疼的厉害,也不愿再跟他浪费时间,转身便要走。
这时,秦霄宇突然开口:“还有八天上诉期。”
薛伯宇脚步一顿,紧蹙起眉。
何思辰也愣了:“什么意思?”
秦霄宇仰头将酒喝完,神色淡然:“意思就是他会再输给我。”
路灯昏黄。
一辆吉普缓缓停下,薛伯宇推开车门,步伐踉跄地走向家门。
何思辰下车扶着他,摸遍了他口袋也没找到钥匙。
薛伯宇打了个酒嗝,昏昏沉沉地说了句:“花坛……下。”
闻言,何思辰俯身挪开花坛。
一个带着“季”字的挂饰钥匙静静躺在地上。
他拿起钥匙,看着挂饰忍不住打趣道:“想不到你居然喜欢这种小女生的东西。”
薛伯宇抬眸望去,眸光微凝。
那是云颂然一年前系上去的,她说她在一堆字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季”字。
想到云颂然那时微红的脸,他心口微微一紧。
“你回去吧。”薛伯宇拿过钥匙,毫不客气地赶人。
何思辰气笑了:“不说谢谢就算了,连杯茶都让我喝?”
薛伯宇沉默,一脸心不在焉。
“你在想秦霄宇的话?”何思辰猜测着,又补充了句,“还是那个侄女?”
薛伯宇皱眉:“你什么时候这么烦人了?”
又被怼了的何思辰撇撇嘴,见他进去了才转身准备回家。
可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医院的护士。
“喂?”
电话中传来护士有些担心的声音:“何医生,云颂然情况有些不太好,你回医院一趟吧。”
闻言,何思辰严肃了脸,立刻赶回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
“奶奶……小瓷疼……”
云颂然嘴里不断吐出痛苦的呓语,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泛着青灰色。
何思辰急匆匆走进来,冷静地给她做着检查。
恍惚中,云颂然只觉有只手在翻自己的眼皮,意识模糊到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她下意识地唤了声:“小叔……”
何思辰手一顿,微皱着眉俯身贴近云颂然:“你说什么?”
云颂然奋力抬起眼皮,气若游丝:“小叔,我真的没有杀人……”
第十四章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惊醒了沙发上的薛伯宇。
他大口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湿,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恐慌。
雨从没关窗的阳台飘了进来,拍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薛伯宇环顾着客厅,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黑发间,呼吸有些急促。
他梦见了云颂然。
梦中的她穿着囚服,无声对他说了句什么话后血便从她嘴角流下。
刺眼的红色染红了那蓝白的囚服,甚至像海水淹没了他整个意识。
好一会儿,薛伯宇才缓和情绪。
他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起身脱掉外套朝卧室走去。
天明。
医院内。
云颂然再次醒来,耳畔除了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只有窗外远处的车流声。
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干涩的眼一热。
她做了个梦。
梦见十五年前的薛伯宇递给她一颗糖,温柔地叫着自己“小瓷”……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护士端着碗粥,脚步轻轻地走进来。
见云颂然醒了,她松口气后便调整了病床的高度。
“苏小姐,虽然你现在打着营养针,但总会肚子饿,我帮你买了粥,吃点吧。”
护士坐在病床旁,小心地冒着热气的粥。
云颂然看着她,突然就落了泪。
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与她萍水相逢,照顾她也许是处于职责,可这微不足道的温暖,却是薛伯宇多年不曾给她的。
云颂然抑着喉间的紧涩,艰难开口:“谢谢你。”
等喂完了粥,护士帮她擦了嘴角后才道:“我听警察说建议你取保候审,要是在里面病情恶化,怕救治不及时。”
云颂然目光渐暗。
她已经身无分文,就算保释金酌情将百分之八十,她也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