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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业渐渐繁重。

刚开始，他还可以去找林知韵，或者是林知韵来找他，但后来，他就连消息都没空回。

学校的老师们都看重他，经常抓着他研习，通宵都已经是日常。

但是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女生向来喜欢胡思乱想一些，更没有安全感。

一次两次，林知韵忍了，八次十次，林知韵哭了，直到那次数再也数不清，林知韵开始闹起来。

季凉川被学业压得喘不上气，愈发的没有精力去哄林知韵。

最严重的一次，两个人整整一个月没有联系。

季凉川知道她在生气，于是学校刚放假他便去了她的学校。

两个人在曾经的那个湖边说了很久。

她气势不足的抱怨，他就抱着她，轻声地安慰着。

“别再哭了，谁家的小花猫啊这是？”季凉川抹去她的眼泪。

林知韵抽噎了一下。

“好了我的阿韵，毕业我就不会这么忙了，到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当时的他觉得自己不会食言。

可终究距离大过人心。

那一次，季凉川被老师带走观摩手术现场，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想着先跟林知韵说一声就睡。

打开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林知韵打来的。

他甚至还没看清，她的电话再次打开。

他接起来，还没等开口，那边就传来林知韵冷漠的声音：“季凉川，我累了。”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季凉川一夜未睡，心想着跟自己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想着，他觉得，不应该继续这样了。

于是他狠下心，给她发了消息。

“我们分手吧，抱歉。”

而之后，他再也没有收到林知韵的一条消息。

那个聊天框就终止在这一天，从前的那些美好甜蜜的回忆，也跟着停滞不前。

季凉川不知道，收到消息的林知韵哭了一天一夜，险些晕厥。

分手后的三年，季凉川经常在睡不着的深夜问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其实是后悔的，但是当时的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同时兼顾学业和林知韵。

毕业后他进了学校安排的医院实习，仍旧是有很多女生追求他，但是他半点没有动心的感觉，只想林知韵。

实习结束，他决定去找林知韵。

他从以前的同学那里打听到她还是单身，立刻就递交了转到省医院的报告。

季凉川到省医院几天后，医院的吴教授让他整理一些资料。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很久不见的林知韵。

只有季凉川自己知道，当时的他是多么想把她抱在怀中。

可就在他想要动身的时候，他想起了还有一场婚礼的戏码在等着他。

他不敢抱她，更不能抱她。

他只能冷漠地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却不想，她会真的离开。

走到异国他乡，走到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了。

第二十二章 挚友归来

一转眼，六个月过去。

江芸的病情意外的好转了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羸弱了。

季凉川也在医院里稳定，跟同事们的关系都还可以。

他每周和唐鑫联系一次，但是因为时差，唐鑫和林知韵的联系也不多，所以关于她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多。

只知道她在法国给弟弟找了个老师，弟弟的病也好了一些。

并且她好像没有打算要回来的意思。

而医院事务繁忙，季凉川手上有好几个病人，让他不能离开。

季凉川到吸烟室去抽了根烟。

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就好像大学那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

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抽完烟，他站在风口散了很久的气味，才去洗了手，换了衣服。

刚换好医生大褂，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季凉川意外地挑挑眉。

“林大画家，最近生意不错，也能打起国际长途了。”他接起来，开口便调侃。

“你少用生意两个字侮辱我的作品，想绝交大可直说。”林偃清回道。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笑了笑。

在多年的挚友面前，向来是肆意的。

林偃清是季凉川初中的同班同学，在那个别的男孩还在沉迷打篮球和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的时候，他们俩是整个年级的一股清流。

许是人以群分的原因，他们两人也不屑和别人玩，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初中毕业之后，季凉川考上了重点高中，林偃清差一些，两人便分开了。

再后来，他们一个去了国内知名医学院，一个去了国外的艺术学院。

一别多年，两个人从高中后就没再见过，但偶尔还是会通个电话聊聊近况。

在季凉川心里，除了江芸，林偃清是他唯一的朋友。

“说说看，你这次给我打电话是怎么回事？”季凉川看了眼手表，推算着时间，“你那里现在还是上午吧。”

林偃清笑笑：“阿川，我过段时间会回国一趟。”

“真的？”这让季凉川有些意外，“还知道回来。”

“嗯，不过也只是回去办一场画展，之后还是要回法国这边的。但我好不容易回去，你肯定要请假好好陪陪我吧？”林偃清说。

“自然。但你怎么跑回来办画展？”季凉川微微蹙眉。

林偃清的目光不知道落到哪里，一瞬变得温柔起来：“我上次不是和你说，遇到一个很有天赋的男孩，已经收他做学生了吗？”

“这次回去，是想给他办一场画展，我觉得不让更多人看到实在是可惜。”

季凉川低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兴趣。

他向来没有欣赏艺术的天分。

蓦地，他想起什么，问：“那你暗恋的那个女生呢？”

提起她，林偃清紧张地挠了挠手指：“我跟她表白了，但是她还没有回复我，我这次回去也想让你见见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季凉川露出抹浅笑。

林偃清这个人其实是个恋爱白痴，因为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过喜欢的女孩。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用心。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季凉川淡笑着说。

“对了，你和你心爱的女生怎么样了？”林偃清紧接着问。

闻言，季凉川的眼神晦暗不明。

胸口处那种淤堵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敛了笑：“她啊，她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林偃清轻轻蹙眉：“她不打算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季凉川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上学的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难题，他从不会说“我不知道”。

在他看来，每一道题都有属于它的答案，只要肯研究，总会知道的。

救死扶伤也是这样，每一种病都会有相对的治疗方法，如果连医术都无能为力，便是死亡，他便也不说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唯独对于他心爱的女孩，他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