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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他是冥界主神，自当履行当初所作承诺。

只是人非草木，这三千年来，顾清歌日日伴随他的左右，他临幸于她自然不是因为她的脸。

苏瑶看着司空凌的神情，眼底一寒，朝着顾清歌的尸体施展仙力过去。

只看，片刻之间，司空凌怀里的人极快的速度消散，化作尘土……

第十二章 终归负了她

长安，今夜很凉。

司空凌看着怀里空荡的一片，只觉心底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不可呼吸依誮。

苏瑶却伸出手抱住了他：“阿焱，从今以后不管是三千年，还是三万年，我来陪你。”

司空凌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沉了沉声：“苏瑶，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苏瑶全身的血液僵住，她眼底一润，颤抖着看向司空凌。

“为什么？你幻化万里琼花不都是为了我等我醒来吗？为什么我醒了，你却不要我了？”

司空凌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一身玄色长袍，背影很是孤寂。

苏瑶想要追上去，但很快司空凌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眶猩红，大声道：“司空凌……你竟敢负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

桃止山。

九宫殿。

司空凌几乎没有停歇的批改着奏书。

门外，昱律怀里抱着一个粉嫩的团子，不敢去打扰帝君。

粉团子却不安生，哇哇大哭。

“小殿下，不哭，不哭……”

昱律笨拙得哄着孩子，无可奈何。

其实，苏瑶在长生池找到得孩子不过是一个化身，真正得小殿下，昱律好好守着的。

实在是不会哄孩子，他小心翼翼进入殿中：“帝君，小殿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哭，我担心……”

司空凌抬起头，昱律忙低下头，不敢继续言语。

“他是本君的儿子，没那么脆弱！”

语罢，他眼前忽然闪现出顾清歌伤心欲绝的样子，僵硬地朝着昱律伸出手：“将他交给我。”

“是。”

接过孩子，司空凌看着粉嫩的孩子，望着他清澈地眼眸，和顾清歌的眸子一抹一样。

不知为何，他只觉心口惴惴作痛。

“帝君，小殿下还没有名字。”昱律道。

“就叫他忆桐。”

昱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却没敢多问。

孩子到了司空凌的怀中，依旧是哭啼不断，请了仙医来查看。

仙医告诉司空凌，小殿下在母胎的时候灵气不足，全靠着扶桑历劫时候幻化的梧桐树妖，已一己之力维持着生机。

如今，需要好好调养。

司空凌将孩子交给了昱律，让他找仙娥暂时照顾。

他只身一人去往了苏瑶住的仙乐宫，忽然看见殿内出现一个身影。

他慌忙进去，喊道：“顾清歌。”

里面的人儿听到了他的声音立马跪在了地上：“帝君，小娘娘不在这儿。”

宫婢阿满低着头说道。

司空凌看罢，眼底不由落寞。

“你下去吧！”

阿满听后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顾清歌去往人界交待自己的事。

她走去柜子，将以前顾清歌绣的战袍取出来：“帝君，这战袍小娘娘绣了四个月，她还用了一半的妖力在外覆盖了一层保护，她说这个不仅可以抵挡一次攻击，还能让帝君……”

接下来的话，阿满不敢说。

司空凌看着那件战袍，喉咙一涩：“说下去。”

“小娘娘说帝君穿这个战袍去往神兽看守的仙草之地，就能掩盖身上的神力。”

司空凌小心翼翼地拿过了战袍。

阿满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奇怪：“帝君，小娘娘何时能回来？”

她并不知道顾清歌早已神魂俱灭！

“她不会回来了，”语罢，司空凌冷冷地看向阿满：“出去！以后不许再提顾清歌！”

第十三章 跳入忘川

阿满连忙退出仙乐宫，心里一阵害怕。

帝君这是怎么了？

就算再不喜欢小娘娘，也不该如此始乱终弃！

……

仙乐宫里。

司空凌握着战袍感受到上面顾清歌的气息微弱至极，躺在卧榻之上。

他回想着当初与顾清歌的相遇，万千桃树，偏偏多生了一棵梧桐树。

他觉得有趣，便帮她挡了雷劫，替她幻化人形。

他记得初见她时，她的眸子清澈无比。

而前些日，她死前眼底满是黯淡。

司空凌掌管生死，可却不能留下顾清歌。

一夜无眠。

翌日，下属匆匆来报，说是桃止山上的桃花也凋落了。

司空凌走出去，只看最美的桃止山如今一片荒凉，没有半丝的生机。

九宫殿，天界诸神都来了，其中也有花神之一的苏瑶。

苏瑶看着首位上的男人，心里一阵不舒服。

风神首先开口道：“帝君，听说花界和人界都遭受到了重创，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一个仙族长老道：“万年扶桑，如今这届扶桑神早夭，最好的办法就是另选一名扶桑神。”

“是呀，不过如何重选扶桑神？这扶桑神都是天底孕育而成。”

众人七嘴八舌也没找到解决之法。

苏瑶忽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论：“各位，花界有一秘法，可选一位花界上神通过秘法，继承扶桑神祗，让万物重现生机。”

司空凌狭眸微眯，他如何不知有此等秘法？

再者，若是有，在一开始苏瑶为何没有提出来？

“是何秘法？”司空凌出声问道。

苏瑶中规中矩地参拜：“帝君，这是我花界一直保守的秘密，恕我不能告知。”

司空凌听此也没继续追问。

其他的上神开始催促花界尽快施展秘法，不若他们可都要撑不下去了。

苏瑶却面露难色：“诸位，秘法并不是随便可施展的，一旦施展，小仙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最坏也不过如今，苏瑶上仙但可施展。”

“是这么个道理。”

苏瑶柳眉微微上扬，而后她看向司空凌：“帝君，你意下如何。”

“这件事暂时搁置！”

说罢，司空凌起身离开。

众神看状一个个面露不解，能够拯救苍生，为何司空凌要拒绝？

北太帝君，三千年一更替，如今已是最后一载。

距离司空凌退位也就寥寥数月。

到时候为争夺帝君之位又是很大的争斗，他难道是害怕这次的是阻拦他再次即位？

司空凌走后，昱律跟上去：“帝君为何不同意苏瑶上神的建议？”

司空凌听罢，不屑道：“花神变扶桑神，那是逆天改命，你觉得苏瑶一介花神如何有这等本事？”

昱律听后，眼底一惊：“难道说……”

“你去查查三千年前苏瑶所接触的人和物。”司空凌说道。

他不明白，苏瑶重伤醒来为何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更主要的是她背后必定有人。

昱律离开后，司空凌朝着忘川走去，路过忘川河上的三生石，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眸色一怔。

只见上面写着：“跳忘川河，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司空凌喃喃自语：“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

第十四章 她没有后世

司空凌循声看去，就见忘川河畔一摆渡人将船停到岸边。

“拜见帝君！”

司空凌不动声色走过去：“刚才的话，你为何如此确定？”

摆渡人笑了笑：“回帝君的话，本人便跳过这忘川河。”

司空凌剑眉一簇：“那你现在为何会做摆渡人？”

摆渡人听罢，眼底满是苦涩。

“跳入忘川等上千年，千年之久，物是人非，无人能做到心念不改！”

摆渡人离去后，司空凌叫来了冥司。

“去查顾清歌可有后世！”

即使他知道顾清歌早已神魂俱灭，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找。

千年之中心念不变，顾清歌做得到！

想到此，他那张万年冰霜的脸第一次流露出了悲悯之色。

冥界赤红色的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仿佛一瞬间他背影变得寂寥无比。

回到桃止山，顾清歌生长之地。

司空凌记得一开始她幻化成人还是个小姑娘，小小的身体跟在自己的后面，不管看见任何事物眼中都布满了星辰。

想到这些他的心闷闷地。

第一次如此，很不好受！

……

人界万物没了生机，上神们只好运用神力继续支撑这一切，只等新一界扶桑神出现。

苏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