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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放开舟鸯,抓着她瘦弱的肩膀,眼底尽是惊慌。
“什么各自安好!你是本王的王妃!”
舟鸯抬眼望着他,杏眼中淌着晶莹的泪水:“你真的爱我吗?”
苍澜本该脱口而出的“爱”字哽在喉间。
他爱舟鸯,但是现在他竟羞愧起来。
曾经那么折磨舟鸯,折磨了她三年,还让她饱尝了家破人亡的凄苦……
他还有资格说爱吗?
舟鸯含着泪,笑的让他心痛:“你对我,不过是得知真相后的愧疚罢了。”
“我曾说过,我只想做一个平常女子,拥有一段平凡的姻缘,但我想我这个心愿只能在下辈子实现了。”
苍澜脸色更加苍白,他再次将舟鸯搂在怀内,声音颤抖而恐惧:“不!只要你愿意,今生就可以。不要走,多意……”
舟鸯愣了。
这温柔的一声“多意”,她等了三年,
等到梅花开了三次,等到她伤痕累累,等到所有的希望都破灭……
“轻寒……”舟鸯哽咽着,好似在做最后的诀别:“你好好过吧,我要回去了……”
“不要——”
苍澜看着舟鸯从自己怀中缓缓离开,而他竟像是被禁锢在原地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舟鸯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多意!”
苍澜只觉心脏被人捏着似的,紧接着剧烈的抽痛感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中。
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中。
苍澜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意识清醒过来后,苍澜摇摇晃晃地冲到房门口,将房门拉开就要跑出去。
他要去找舟鸯!
“轻寒,轻寒!”
一声素衣的晋宁被此时的苍澜吓了一跳。
他下眼睑乌青,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而苍澜根本没有去看来人是谁,他只知道舟鸯回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第十五章 她不会死
晋宁扯住苍澜的手臂,焦急地喊着:“轻寒,你去哪儿?”
“放开我!”
苍澜拼尽全力将晋宁挥开,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晋宁:“多意,多意回来了,我要去找她……”
他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直奔寄秋院。
“轻寒!”
晋宁没拉住,只能小跑着跟上。
她心中已经开始不安起来:苍澜很不对劲。
寄秋院内已被下人收拾的整齐了七八分,只等重建房屋。
苍澜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一身的疲惫骤然将他压垮。
“多意……多意——”
他用沙哑的声音呼喊着,想要再找到昨晚那心心念念的人。
可回应他的只有徐徐风声,再无其他。
晋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苍澜跪坐在雪地中,立刻奔过去将他拉起。
“你疯了啊,你还带着病呢,快起来!”
苍澜怔怔地看着晋宁,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多意回来了,她不会想看见你。”
晋宁红了眼,苍澜想舟鸯已经想到神志不清了。
她叹气,轻轻安慰:“轻寒,多意已经不在了,回去吧,听话。”
“胡说!”
苍澜好似被人触碰了逆鳞,他一把将晋宁推到在地:“她在!她一直都在!我看见她了!”
他捂着心口,好像舟鸯就在那儿一样。
“轻寒……”
“为什么你们都说她死了?她明明还活着,她还活着……”
苍澜的眼泪终是忍不住,他失神地自言自语着,好像只要他一直这么说,舟鸯就会再次出现……
晌午。
太医将银针从苍澜的穴位中抽出,又把了脉才起身出了房间。
太后见太医出来了,忙问:“王爷怎么样了?”
太医跪在太后面前,磕头道:“回太后,王爷是因思虑过度和风寒引起的晕厥,只要每日服药,不久就可康复无虞了。”
听了太医的话,太后的心才稍稍放下几分。
她挥手示意太后去配药,紧接着瞪着身边的晋宁,气愤不已:“到底是怎回事?”
晋宁用袖口抹了抹泪,哽咽道:“轻寒他,他说他看见了多意……”
太后双目一怔,最终还是偏过头,含泪叹言:“造孽啊……”
雪悄悄地在深夜开始融化。
刺骨的凉意将白天的余温消磨的不留分毫。
苍澜满头细汗,梦中一次次重复舟鸯的离去快将他逼疯。
可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可怕的梦魇。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附在他滚烫的脸颊上,他骤然睁开眼。
思念至极的面容上挂着担忧的神色,舟鸯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多意!”
苍澜攥住舟鸯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内,煞白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放松。
果真,舟鸯还活着,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苍澜下巴眷恋地蹭着舟鸯头顶的黑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放开。
舟鸯没有挣扎,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
苍澜是何其高傲的人弋㦊,他也有高傲的资本。
皇上唯一的弟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谁又会想到,他竟会为一个女子如此颓废。
第十六章 不可能!
苍澜垂着眼帘,看不清舟鸯的脸。
他起身,揽着她的肩,细细地抚着她的眉眼:“你为什么又走了?”
“你病了。”舟鸯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开,平静地看着他。
病了?他是病了,从舟鸯离开王府那日他就病了。
苍澜喘着粗气,猛然将舟鸯压在身下,伏在她的颈窝出摩挲着:“只要你在,我就好了。”
“呵呵……”舟鸯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许无奈:“王爷何时会说这般撩人心弦的话吗?”
闻到舟鸯身上淡淡清香蛊惑着苍澜想要更多。
他薄唇轻覆在舟鸯的朱唇上,满足之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走了,好不好?”
苍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舟鸯的消失,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她。
舟鸯并没有答话,她捧着苍澜的脸,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反问道:“我可以去看看我娘吗?”
“现在?”
苍澜看了看外边儿,一片漆黑。
只怕去了顾赵氏也早已睡了。
“不可以吗?”舟鸯偏过头,略带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原想着,再去看娘一眼,以后就陪在王爷身边的。”
苍澜眼瞳一怔,舟鸯说以后都陪在他身边!也就是说她不会再走了?
一瞬间,满心头的狂喜怎么让苍澜拒绝的了,他起身,不容拒绝的口气带着一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
命人备了马车,苍澜披上厚实的披风,将舟鸯揽在怀里,生怕她离了自己身边似的。
“王爷,您去哪儿?”
驾车的小厮睡眼惺忪地行了礼。
他实在不明白王爷这三更半夜地去哪儿。
“顾府。”
苍澜先扶着舟鸯上了车,他才跨了上去。
寒风穿过车帘缝隙,惹得苍澜一阵咳嗽:“咳咳咳……”
舟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地责怪着:“你不喝药,这病怎么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