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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监控的地方，其中一个还做了简单的伪密室，应该能藏上一段时间。

　　这两个……

　　裴望正发愁时，便见这两人化作一缕缕白雾，原地消散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没来过。

　　只有手上被电线硌出来的通红的印子能证明刚才的事不是幻觉。

　　裴望对这不可思议的情形有些茫然无措。

　　果然是从噩梦里来的人，他们不属于这里，他们本就不该在这里。

　　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没法带自己走了。

　　一切都会变好，一定会。

　　吴慈和李遇安一脸懵比地醒来。

　　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是被人勒死了？

　　一抬头，他们就对上了司琅、鱼思遐和文惜墨复杂又怜悯的目光。

　　“……”

　　“……”

　　五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终，吴慈举起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人能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逐心剑仙和文惜墨坐在前面，四个已经从试炼里出来的徒弟坐在后面，只剩下还深陷幻境痛击友军的裴望还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你们两个真可怜。”

　　“真可怜。”

　　鱼思遐和司琅你一言我一语地感慨道。

　　“我们好歹还跟师姐打了个照面说了句话，你们连人都没看见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鱼思遐摇头慨叹。

　　“……”吴慈和李遇安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好歹死的时候还有个人做伴，羡慕不来啊羡慕不来。”司琅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啧的感慨声。

　　“……”

　　吴慈差点被这俩贱不嗖的玩意儿再气死一回。

121 笑一笑吧

　　裴望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令她意外的是，客厅的灯开着。

　　妈妈在等她。

　　裴望站在玄关，有些不知所措。

　　“先换鞋。”裴希低着头，手搭在额头上，没有看她。

　　裴望乖乖换了拖鞋，走到茶几前。

　　裴希坐在沙发上，身上是她穿惯了的那个牌子的真丝睡衣，却不知为何有种萧索颓唐的郁气。

　　“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裴希头也不抬。

　　“……只是，只是下去看看。”裴望低声嗫嚅着。

　　“妈妈跟你说过，学习以外的事交给大人来处理就好。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你出什么事，妈妈该怎么办？”裴希的声音很轻，砸在裴望心头却是沉甸甸的。

　　“不、不会再有下次了。”裴望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妈妈担心的……”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你有什么事，那我也……”裴希像是听不见一样，接着说道，“你为什么要不听话？”

　　“对不起，妈妈，我……”裴望有些慌乱。

　　“是妈妈对不起你，没给你一个好身体……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遭这样的罪……”

　　裴希的肩膀微微颤抖，泪珠落在玻璃茶几上，声音清晰可辨。

　　裴望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看着妈妈的发顶，细碎的几根白发掺杂其中，分外的显眼。

　　“妈妈……”裴望唤了一声。

　　“去睡吧。别再乱跑了。”裴希说道。

　　“但是……”裴望有些担忧。

　　“去睡吧。”裴希重复道。

　　“……嗯。”裴望回了房间。

　　她在疑虑中躺在床上，一刻不停地复盘着这些时日的每一个行动。

　　是哪里做错了吗？还是有没处理好的地方？可自己明明已经非常听话了，也把那些人赶走了。

　　但自己还是让妈妈伤心了。

　　这不就重蹈覆辙了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像噩梦里一样继续下去，一切还是会发生，

　　裴望睁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不想像噩梦里一样伤害妈妈。

　　但如果噩梦里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呢？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从床上起来时，裴望有些恍惚。以前的夜晚有这么难熬吗？

　　试炼之外，文惜墨一行和逐心剑仙看着裴望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上学，下课，放学，回家，吃饭，时不时请假去医院，乏善可陈。

　　那个凶残的法外狂徒刽子手裴望就好像没存在过，在她妈妈面前乖的就像小绵羊一样。

　　文惜墨嫉妒，但也觉得自己的嫉妒属实是师出无名。

　　那可是人家的亲娘，自己只是师父，还是个男tຊ的，自然没法比。

　　但还是嫉妒！

　　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逐心剑仙捏了个诀，画面顿时快进起来。

　　画面里的裴望却没有感觉，仍在老老实实过日子。

　　她没再见过形迹可疑的人，因而也没什么开杀戒的机会。

　　但不得不说，杀了那几个人就像是给她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再回到平凡的日常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些只是小事。

　　给了裴望当头一棒的是，自己的病，没有被遏制下去，反而有朝中期发展的趋势。

　　这种病早期还能控制，到了中期后期，痊愈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检查结果出来后，裴希在客厅坐了一夜。

　　裴望心头沉甸甸的，被不安和焦距占据。

　　她明明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

　　那她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裴望将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看着枯坐着、时不时擦拭眼泪的裴希。

　　自己做错了吗？

　　可是不管怎么做，会得什么样的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裴望茫然极了。

　　错或者对，根本不重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本以为只要把那些要带走她的人都驱逐出这个世界，噩梦里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还是发生了。

　　她还是让妈妈哭了。

　　她什么都没做到。

　　那让她知道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试炼之外的几人看着画卷，摸不着头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师姐的母亲为什么要对着一张纸哭啊，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李遇安疑惑道。

　　“应该是纸上写了不好的东西吧？可惜我一个字也看不清。”司琅脸都要趴到画卷上了。

　　裴望推开门，走到裴希身边。

　　她半跪在裴希身侧，一贯温吞的声调此时惶恐又急切。

　　“妈妈，你能对我笑一下吗？就当是为了我，对我笑一笑吧。”

122 Komm süsser Tod

　　妈妈没有回答她。

　　或者说裴望此时已经听不到回答，她只是固执地摇着妈妈的胳膊，想让妈妈看自己一眼。

　　“妈妈，我做错了吗？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不要哭啊？”

　　裴望想将那只遮挡住妈妈双眼的手掰到一边，让妈妈看看自己，但妈妈不为所动，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啊？我不会再犯了，你不要不看我，你说些什么，求你说些什么……”

　　“只有你能救我，我想一直在这里，我不想走，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看我，我很害怕，妈妈，你别不理我！”

　　裴望用力地扯着裴希的胳膊，想让她看看自己。

　　“我真的很努力了，我没有不听话，你说的我都有在好好去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我不想走，妈妈，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裴希的身躯被扯得来回摇晃，就像一根弹簧，无论怎么拉扯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但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放到裴望身上。

　　裴望的力度终于失控，她将裴希拉得跌倒在地，碰翻了茶几上的水壶，砸在裴望的肩膀上。

　　水温不烫，却还是将那一片皮肤烫红了。

　　裴望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