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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3-13 17:13:01  热度: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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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个中内情如何,皇上都该为天下表率,即刻回京向太后尽孝。”

蔡添喜心里一咯噔,这些大人们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知道自己插不上话,也不敢言语,只默默将参茶递到了赵郁手边,赵郁大约也是有些烦闷的,不等他放下就接了过去,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蔡添喜“哎呦”了一声:“皇上,烫……”

赵郁一无所觉,随手将茶盏丢在了桌子上,借着这喝口茶的功夫,他烦躁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孝字压头,他可以暗中防备太后,却不能在人前说太后一个字的不是。

尤其是在这些耿直的近乎迂腐的直臣面前。

“朕自有思量,诸卿且先退下吧。”

秦适看了看左右,众人齐齐行礼:“请皇上即刻回宫。”

赵郁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不管他曾经的脾性多么温和,现在登上了这高位,自然是不喜欢被人忤逆的。

尤其是这情形还像极了逼迫。

可他不能发作,这些人来这里不是为了私利,没有理由被训斥,哪怕他们半分都不曾为他这个皇帝着想过。

他抬手摁了摁山根:“今天天色已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蔡添喜,替朕送送他们。”

秦适还要说话,蔡添喜连忙上前拦住了他:“秦大人,您请。”

秦适叹了口气,虽然妥协了,却又没完全妥协:“那臣等明日再来。”

赵郁没开口,蔡添喜也没给秦适继续说话的机会,半轰半撵地把人送了出去,他怕赵郁被气着,进营帐之前还特意吩咐让人去熬了清火顺气的汤水。

他原本只是防患于未然,却不防备一进门竟瞧见赵郁摁着胸口,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唬了一跳:“皇上,您怎么了?可要传太医?”

赵郁摆了摆手,他只是有些胸闷,打从那天误以为秦兰被烧死吐血之后,他胸口多少都有些不舒服,只是前阵子事情堆叠在一起,他也就没当回事。

今天先是被老安王折了一回颜面,又被秦适他们气了一茬,这才发作得格外厉害。

“不妨事,喝些清淡的汤水就行了。”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备上……奴才先扶您去床上躺着吧?”

赵郁应了一声,被搀着靠在了床头,蔡添喜这才匆匆出去,原本想让景春先照料着皇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孩子是比德春机灵,可他太过急功近利了,就拿先前在树上瞧见的那个“禾”字来说,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皇帝状态不对,他却不管不顾地去禀报。

做奴才的虽然要听话,可也不能只听话,归根到底还是忠心两个字,他这般一心只看见前程的人,不适合留在皇帝身边。

景春见他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谄笑着迎了上来:“师父,您可是有吩咐?”

眼见他这副样子,蔡添喜又有些不忍,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叹了口气:“皇上想用些清淡去火的汤水,我已经吩咐上了,你去催一催,要快些。”

景春连忙答应着去了,蔡添喜回了营帐,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赵郁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皇上,宣太医来看看吧。”

赵郁脸色苍白,却面露嘲讽:“朕今天宣了太医,明天就要有闲话传出来,说朕为了不去尽孝,连装病这招数都用出来了。”

蔡添喜一噎:“怎么会呢,谁敢编排皇上?您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还是……”

赵郁没让他说完就摆了摆手:“你回秦兰那边去吧,看着她点,让她老老实实吃药。”

蔡添喜忍不住叹气,秦兰那边再怎么不让人放心秀秀好歹是可信的,可赵郁这边呢?

“皇上,奴才……”

“去吧。”

眼见他抬手抓着被子,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显然是十分不好受,蔡添喜也不好再让他费神,只能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心里却忍不住抱怨,还惦记别人不老实吃药,你连看个太医都推三阻四。

可他到底是不放心,犹犹豫豫的不肯走,冷不丁瞧见一道熟悉的影子走过来,顿时眼睛一亮。

第148章萧家的死性不改

“萧参知,您来得正好。”

萧敕脚扭伤了,是坐了顶软轿被两个禁军抬过来的。

蔡添喜想着他也是看着赵郁长大的,怎么也算个长辈,若是他肯劝一句,说不定赵郁会听。

他眼神热切了些:“您快去劝劝皇上吧,脸色那么难看也不肯看太医,年纪轻轻的要是留下病根可怎么好……”

萧敕却根本无心理会,他其实昨天就想来的,只是脚疼得厉害才没能顾得上,现在消停些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劝劝皇上?可不是要劝劝他吗,我萧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悦嫔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怎么能动杀心呢?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蔡添喜被说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萧敕是来找赵郁算账的,他刚才说赵郁不舒服的那些话,萧敕根本没听见,也或者是听见了也不在意。

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萧家不在意赵郁,他其实早就知道,但凡对他有两分尊重,也不至于整日将从龙之功和养育之恩挂在嘴上。

原本他还想让萧敕去劝劝赵郁,现在却根本不敢让人进去了。

“皇上已经睡了,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萧敕狐疑地看着他:“睡了?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伸手一指营帐:“里头明明还点着灯。”

蔡添喜正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景春就提着食盒过来了。

萧敕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大约也知道蔡添喜油盐不进,转身就看向了景春:“哟,景春公公,本官想来求见皇上,你师父嫌麻烦不肯通禀,你……”

蔡添喜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在诈景春,连忙咳了一声,可景春却仿佛没听见,笑得很是热情:“师父年纪大了,不好劳动,奴才去通秉吧,大人您稍后。”

蔡添喜脸色沉了下去,萧敕却是一声冷笑,语气里都是嘲讽:“皇上没睡吗?”

“哪能睡啊,”景春毫无察觉,还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食盒,“刚才还说要……”

“你给我闭嘴!”

蔡添喜忍无可忍,一声呵斥脱口而出,景春被唬了一跳,他大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略有些茫然地看着蔡添喜:“师父……”

蔡添喜缓了口气,这孩子是彻底没救了,连自家主子都认不清,回宫就换人吧。

他再理会景春,只侧了侧身拦住了萧敕的软轿:“萧参知,皇上身体不适,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萧敕“呵”了一声:“是身体不适,还是心虚不想见我?”

“萧参知,”蔡添喜语气严厉了些,虽然做奴才的和善为上,可自家主子被人这么编排,他也是不能忍的,“请您慎言!”

萧敕眼神一厉,慎言?

明明是赵郁该慎行才对!

这次清洗让萧家折了那么多人进去,他们萧家没有和他计较,可他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敢那么对萧宝宝,当他们萧家的女儿是什么?!

“本官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滚开!”

蔡添喜站着不肯动,萧敕气得一抖:“给脸不要脸,你……”

“蔡添喜,让他进来。”

赵郁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萧敕即将出口的怒骂,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蔡添喜鄙夷地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赵郁不敢不见他,要不是他们萧家,他能坐上龙椅?

他眼底得意一闪而过,下巴一抬,示意禁军将他抬进去。

赵郁正靠在床头看折子,听见他进来便抬眼一瞥,很平淡的眼神,却看得萧敕莫名的一咯噔,刚才还汹涌的怒火竟然瞬间就灭了,明明刚才在营帐外头的时候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现在却一个字都没能想起来。

赵郁合上奏折,微微欠了欠身体:“不是来找朕算账的吗?怎么不说话?”

萧敕心虚地低下头,他其实也知道萧宝宝那么做不大合适,可毕竟是青梅竹马啊,她现在又只是个嫔位,该有的后位都没给她,赵郁的确是亏待她了,多宽容两分怎么了?

可这句话他也不敢直说,只能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哪里敢说算账两个字,臣就是替悦嫔娘娘委屈,她可真是满心满眼都是您啊,您还记得吗?您当初重伤回来,是悦嫔娘娘没日没夜地守着您,才把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赵郁不自觉捏紧了折子,又是这番话……

虽然已经听了数不清多少遍,可他仍旧记得,哪怕因为萧宝宝的照顾,他平白遭了不少罪,可那份对他好的心他始终没忘。

但那是他自己的恩情,和秦兰无关,她没有任何理由要牺牲自己去救她,既然做了,萧宝宝就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来,现在这幅样子算什么?

“朕不会忘恩负义,但同样的,也不会允许旁人这么做,你明白吗?”

“明白,臣当然明白,可是,”萧敕讪笑了一声,“这毕竟身份有别,娘娘也不会亏待她的,回头该有的赏赐一样都不会少。”

这是拿钱来羞辱秦兰?

赵郁眼神冷下去:“该给她的东西朕自然会给,你们需要做的,只是道谢,明白吗?”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萧敕却古怪地沉默了下去,不管秦兰曾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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